白浅终究是不放心自己的侄女,亲眼看着师傅醒来后便去桃林陪了白凤九几天,然后再回的昆仑墟。
白凤九的厨艺固然好,但她总担心折颜为了救自己损耗的神力,往饭菜里面加了不少药材,弄的折颜吃到嘴里一股苦味。
“小九,其实…为师的身子已经大好,你实在不必每日做这么多药膳…”折颜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口,生怕伤了自家徒弟的心。
白凤九正在一边收拾碗筷,听到这话,义正言辞道:“不行,谁不知道三界就属师傅您的医术最厉害,您要是想骗我轻而易举的事,这药膳必须吃。”
折颜心里苦恼的很,他本来是想瞒着小九,看都不看就知道是白真说出去了。
某人却说,“老凤凰,你还不如借着这次受伤跟小九一个屋檐下住一段时日,等你伤好了,小九就得慢慢接过我二哥身上的担子了。”
这本是件好事,但耗不住小九成日做药膳啊,连酒都不能喝了。
白凤九见折颜面前碗里的东西就没动过,主动拿起碗,“既然师傅不吃,那小九喂您。”
她几乎是掐着折颜的下巴逼他吃完的,谁让她师傅不老实。
吃完药膳后,折颜懒散的躺在树上休息,白凤九在桃树下打瞌睡。
“师傅,翼族现在是谁当家?”白凤九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二皇子,不过在上次的大战中他受了重伤,估计也活不了多少时日了,正在全力培养他的妹妹胭脂公主。”
“胭脂?”
“还是你姑姑的十六师兄在外认识的姑娘,据说在凡间时已经对人动心,但是觉得这是背叛师门,把自己关在昆仑墟有些年头了。”折颜换了个姿势,继续闭上眼睛休息。
白凤九没想到少了玄女这一条路,他们还是会认识,还是爱而不得。
“怎么了?你…认识胭脂公主?”
折颜看自己徒弟半晌不说话,问道。
“之前在战场上不是见过吗?就是觉得可惜,她和子澜仙君都是善良有原则的人,俩情相悦却不能在一起。”
“这有什么,其实在我们那个时候,仙与魔多的是在一起的,只不过现在有些难了。”
“那师傅要是喜欢上魔族的女子,也会拼命跟她在一起吗?”白凤九好奇的问道。
折颜没应她,白凤九化作小狐狸爬上了树,又化成人形,坐在折颜身边,推搡着他。
“师傅,你说嘛,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真的是我猜对了?”
折颜转个身,背对着白凤九,“没有。你还小,问这些做甚。”
“我怎么小了,我都快俩千岁了,按照凡间的年纪也是可以成亲的。”
“凡间女子十五岁及笄,十三四岁成亲,你换算下来,也不过豆蔻年华的年纪,想这些事干什么。”
白凤九没好气道:“就准师傅您喜欢姑娘,就不准我问个男女之间的事了,您如此双标…我懒得理你了!”
说罢,又化作小狐狸下了树,跑进了屋子里。
折颜见状叹口气,拂掉身上的花瓣,进屋哄人去了。
“小九,是师父的错,不该凶你,别生气了…”
语气温柔又宠溺,一点都不像那个为人爽朗又能说会道的折颜。
“您是师父,怎么会有错呢,错的是我这个徒弟,不该问!”
白凤九面无表情的阴阳怪气道。
“要不,你揍师父一顿出出气?”折颜提议道。
“那是欺师灭祖,我才不干那种事呢。”
“好了好了,是师父不好。
我看你年纪太小,中间又昏迷了那么多年,太早对男女之事开窍会吃亏,所以不愿回答你的问题。”
“我又不傻,像太子夜华那种软弱无能,嘴里一腔正义的人嫁不得,也喜欢不得。又像那些徒有其表的草包也喜欢不得,师傅,我都快及笄了,怎么可能不懂这些事?”
白凤九无语道。
折颜的神色晦涩不明,“你当真懂了男女之情?”
“当然懂啊。墨渊上神对我姑姑不就是男女之情,子澜仙君对胭脂公主亦是如此。不过师父对我就是师徒之情了,我说的可对?”
白凤九一脸骄傲道。
折颜的大半张脸几乎被夜色隐藏着,“对,小九说的自然对。”
是他忘了,白家就跟遗传似的缺心眼,小五这么多年没看出来墨渊对她那清楚的心思,小九自然也看不出来自己的心思。
“小九,过几日是东海水君的宴席,他的请柬已经送过来了,你代为师去一趟吧。”
“为何?师父,您平日不是不喜欢赴宴的吗?”
“东海水君有二子,大儿子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弱,不知得了什么怪症,小儿子是墨渊的大徒弟,如今他才刚醒,出不了远门,便请我去东海走一趟,
但为师身子还没恢复,你日后也是要去参加这种宴席的,不如提前适应一番。”
白凤九兴冲冲的想开口说自己能不能用符咒,就被折颜打断了,“不准乱用符咒。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上次给素锦他们吃的根本不是丹药,而是丹药包裹的符。”
“是,师父。”白凤九跟干了的茄子似的,垂头丧气。
折颜递给她一个玉镯,成色不是一般的好,“小姑娘家家的,戴些首饰,无需穿的太素净了。”
“谢谢师父。”
白凤九得了镯子,心里高兴,也没再纠结符咒的事。
谁知道白浅一封书信灭了白凤九的喜悦,上面写着因为墨渊上神刚醒,所以她没时间去东海了,让白凤九自己带着玄女和迷谷赴宴。
“就这还不是喜欢,那什么是喜欢?”白凤九撇着嘴吐槽道。
“早去早回。”
折颜现在需要静一静,小姑娘开窍开了一半,这让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