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顾二郎，我姐夫。”少女道。

“你为何觉得凶手一定是他？”莫倾城继续问道。

少女讲述了一个简短的故事，“顾二郎身子特别差，就是个病秧子，哪怕顾家很有钱也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直到有一天他外出看病时在县里遇到了我姐姐，他对姐姐一见钟情，于是便让人上门提亲了。

我家是猎户出身，为了缩减开支，我一直跟着祖父祖母在乡下过日子，爹娘他们为了给小弟攒上学还有娶妻的银子，便同意了这门婚事，那时我还不知道此事。

再之后，我来顾府见过姐姐，那时，顾二郎对姐姐还很好，我见姐姐眉眼都是笑意，应该过得还好，便没在意什么。

我最后一次见到姐姐是大半年前，她来祖父家找我，神色紧张，说她觉得顾二郎很不对劲，像换了一个人，言谈举止虽没什么大变化，但是总是背着她偷偷摸摸不知道干什么。我当时以为是不是顾二郎背着姐姐养外室了，想着等家中不忙时便去顾府看她，可没想到，俩个月后，我等来的是姐姐面目全非的尸体！

顾家给了我爹娘三百俩白银，所以他们怎么都不让我去查姐姐的死，还觉得晦气，我那么好看又温柔的姐姐怎么会无端死去。

我想着我自小跟着祖父打猎，身手应该比顾二郎那个病秧子要强，所以就只身去了顾府，但现在的他不是我姐夫，是个怪物！”

白秋雪问道：“姑娘，你姐姐是什么时候说的你姐夫不对劲？我想知道那个怪物是何时占据了顾二郎的身子。”

少女仔细回想道：“大概是今年二月份，姐姐来的匆忙，很快顾府的人也找过来了，前后不到一个时辰她就回了顾府。”

“古籍记载，妖占据人的身子，只能选阳寿快尽的人，为了延迟寿命，需要不断的换人皮掩盖尸斑，现在算来，已经八个月了…”白秋雪道。

上官玉不解道：“八个月怎么了？”

楚莽道：“妖占据人的身子最多只能一年，否则会引来地府的人，所以说，占据顾二郎的那只妖还要杀四个月的人。”

“是这样。”

少女急了，“还有人会被害？那该怎么办？我不想还有人如我姐姐一般被害的如此凄惨了。”

白秋雪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别急，今晚顾二郎已经看到我们了，想必很快就会找上门来，总要解决此事的。你先在这里住下，我怕他会过来带走你。”

少女踌躇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好，多谢你们。”

几人已经很疲惫了，叶无缺主动提出守夜，白秋雪也留了下来，于是其他几人在里间睡觉，他们俩在外间守着。

“你刚刚控制住顾二郎用的是什么术法？这根本不像皇家学院会教的。”叶无缺问道。

“我自己看古籍学的，不然你以为我成日待在藏书阁是在看什么？”白秋雪睁眼说瞎话道。

“真的吗？”叶无缺有些怀疑，那术法确实不像现在的，像极了很久以前的古术法。

“你若是不信就去查，不必在这里问我。”白秋雪冷漠道。

对叶无缺的怀疑比起自证还不如把问题丢给他自己，如此也能少些麻烦。

叶无缺见好不容易关系缓和，自己又把白秋雪惹急了，连忙道：“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怕你学了不该学的东西，害了自己…”

“嗯。”白秋雪埋头烤火取暖，不想同他说话。

良久，叶无缺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生气了？”

“没有。”白秋雪一边添柴一边道。

“那你…不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我知道你是在为我好，但是皇家学院教给我的还远远不够我成为很强的人，也不能让我有能力保护白家，所以我才要去学古籍里的秘法。”

白秋雪脑海里的声音又响起，“小姑娘不错啊，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叶无缺被你拿捏的死死的。”

“…”

叶无缺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你想成为白家的掌权者？”

“也不是，只是只有我掌握了白家，我才有话语权，才能保护白家。”白秋雪故作落寞道。

“我家一直是依附秦家的，如果那年我没有进皇家学院，其实家中会给我和秦问天定下婚事，但我不喜欢他，也不想成为菟丝花一直被人保护，所以上了比试台。

我要变的更强，才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你看到的一些关于我身上不正常的东西是我自己求来的，你要是觉得我不对劲，想查就去查吧。”

小姑娘语气仔细听下去，还有些委屈，叶无缺心一下就软了。

但面上还强装镇定自若，“我知道了，以后你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就来找我帮忙，不要什么都自己扛着，你还小呢。有些秘术虽然厉害，但是伤害太大，你别乱学。”

“好。”白秋雪小声道，“谢谢你，叶无缺。”

“你别只口头谢我，对我温柔点就是最好的感谢了，每次对我凶巴巴的，对别人就笑的跟朵花似的…”

“你先故意逗我的，我才凶你！”

“我的错我的错…”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