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想让谢月遥知道他的一切
他们先来了谢危此生都不想再来的地方
正好,谢蕴刚醒,他顺手把她扶起来,给她按了按肩膀
谢危想听个故事吗?
天月遥好啊,不过这是哪啊?
谢危宁波府
谢危在几年前
谢危有个人路过这里,那是个举子,正值荒年
谢危这里有个地方有交税自己的规则
谢危平民百姓交税,以白纸封钱写名,投入箱中;乡绅富户交税,则用红纸封钱写名,也投入箱中。
谢危凡红纸交税,官府一应按律法办事
谢危可遇着白纸交税,府衙差役便要百姓在朝廷所定的税赋之上多收钱款
谢危称作给官老爷们的茶水辛苦钱,起初只多一成,后来要给两成。
天月遥啊?
天月遥这么残暴,没有人管吗?
天月遥那些百姓也不反抗吗?
谢危是啊,后来他们反抗了
谢危时间一长,赋税越重,百姓们不乐意了。
谢危于是闹将起来,聚众请愿。
天月遥那个举人就为他们写了诉状吗?
谢危是
谢危那个人既知官府之所为不合律例,便替他们写了诉状
谢危一干人等以此人为首,自乡野入城,上了衙门,要官府取消红纸白纸之别,平了粮税
天月遥这样很好啊,那那个举人肯定被他们推崇备至了吧?
天月遥他现在在何方做官啊?
谢危傻子,哪有那么容易
谢危人心是最难料的
谢危一帮乡野村夫请人写了诉状檄文,县太爷岂将他们放在眼底?正所谓,杀鸡儆猴。县太爷不由分说,径直将这人抓了起来,关进牢里,定了个“聚众’的罪名
谢危我朝律令,聚众是重罪,最轻也要判斩立决。
天月遥那……他们有没有将他救出来
谢危逢灾年,内外交困,盛怒之下,竟然聚集了好多人,涌入城中,围堵县衙,把人给救了出来不说,还把县太爷从堂上拉下来打了一顿
天月遥那……后来呢?他们这样,还是没有人去管那个不合理的赋税吗?
谢危是啊,从始至终他们都只是想要减税
谢危可是那些官员并不在乎这一群人的最初目的
谢危他们不会去解决问题的
谢危他们只会解决出问题的人
天月遥所以,那些百姓最后怎么样了
谢危那些百姓把那县令打了一顿,押到城隍庙外,示众辱凌,逼迫其写了从此以后平粮税的告示。末了,一把火把县衙烧了
谢危桩桩件件,都是枭首的罪,烧县衙更是等同谋反。巡抚衙门很快派下一位新县官
谢危乡民们做事一腔怒火上头,冷静下来才知烧县衙是谋反的罪,哪里敢认?他们原不过只是想平个粮税
谢危被那县官一阵恐吓
谢危都不再横生凶念
谢危反倒是求助那位县官
谢危那县官给他们出了个烧不到他们身上的主意
天月遥是……把那举子推出去吗?
谢月遥不可思议地猜测
可这太过狼心狗肺了些吧
谢危是啊
谢危他说,事情闹得这么大,朝廷必然派钦差来查,你们若怕,不如先将自己撇清,写封呈文到县衙,声明你们并未进城闹事
谢危又说,立刻为他们平了粮税,要他们尽快将今年的粮税缴纳上来,证明他们并无反心。
谢危如此,钦差官兵来查,也是擒贼擒王,只去抓那为首之人,抓不到他们身上
天月遥可是他是为他们写的,若不是可怜他们……怎么会被抓走,怎么会身陷囹吾
天月遥这些人没有良心的吗?
谢危也许是有的吧,不过在他们自己的性命安危之下,不过是一个并不熟识的举子,一个陌生人罢了
谢危又怎么会有什么愧疚之心
谢危之后就是数百封的信呈了上去
天月遥那,那个举子没有走吗?
天月遥他已经被救出来了,难道不能立马离开吗?
谢危他傻,不知道等到新的人来,就会有新的危险
谢危他相信那些人不会出卖他
谢危那些村民自陈并未闹事,听从调遣,服从律例,照常交税,与那‘带头人’划清了界限
谢危呵呵
谢危村民宣称此人已被救出,不知所踪。
谢危官府便贴了告示通缉此人,悬赏三百两,不许窝藏,召集乡民向官府举报其行踪
天月遥那他们真的把他……
谢危他们在一个夜晚向他赔罪,整个村给他下跪
谢危求他离开
谢危但他们的手里,身后藏着锄头和绳子
谢危他不愿意面对他们,第二天便自行去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