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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两个人都无言。车停在学校门口时，吴子未想找到于适的微信，让他把钱收了，却发现对方的微信名换了。

换成了“loopy只喜欢皮卡丘”。

她一时间说不出话，也不好意思开口。

于适的目光落在了吴子未的手机屏幕上，他笑了一声，说道：“一会儿就换掉。”

“我们以后……还是很好的朋友，对吧？”吴子未问道。

“当然。”

“于适，”吴子未说道，“你是我生命中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你很懂我的想法，和你相处，有一种久违的自由的感觉。”

于适的眼睛在黑暗中也格外明亮。他盯着吴子未的嘴唇，一开一合，诉说着他在她生命中的重要性。

他说：“我知道。”

“所以我不想失去你。”吴子未偏过头去，手按在车门把手上，“晚安。”

“晚安。”于适的声音平静而温柔，吴子未真的相信自己没有给他造成伤害，她就放心了。

而她的喜欢，不值一提。她骗她自己，不过都是新鲜感而已。

她匆匆走过没什么车辆的马路，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纸巾，祈祷着于适已经开车走了，看不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她胡乱地擦着自己飞舞得脸颊上都是的眼泪，一个不注意，背包的拉链没有拉好，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她望着满地凌乱的杂物，风吹透了她的薄外套。她缓缓地蹲下来，手伸出去，慢慢摸上那只充电宝。

余光中，她感觉有个人在向她靠近。直觉告诉她，她糟糕的样子不该落在对方眼中，她该跑。可她该跑到哪里去？吴子未忽然好难过，难过到一动都不想动。

她任于适将外套披在她发抖的身体上，扶她站起来，帮她捡起了包里的东西，然后她接过包，低声说道：“谢谢你。”

于适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了吴子未。他的怀抱温暖，她轻轻靠在他肩头，不知为什么，仿佛消散了所有不快与委屈，仿佛刚才的难过与所渴望的，就是这个拥抱。

她轻轻地抽噎着，也贪恋着这个拥抱。尽管她知道，只要她说想要，于适就会给。可是她却偏偏要推开。

“别哭了，好不好？”于适轻轻抚着吴子未的头发，用只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对不起。”她说。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于适说道，“既然决定了，我就理解你的决定。”

“可是我好难过啊。”吴子未紧紧搂着于适，好像这是一个梦，如果她松开了，放手了，下一秒，梦就会破碎了，“我以为不会这么难过的。”

于适将哭成泪人的吴子未从怀抱中拉开，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帮她擦了擦眼泪，说道：“既然这么难过，那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好不好？”

“什么意思？”吴子未手掐着书包带，定定地望着于适。

“这次，只考虑你喜不喜欢我，好不好？”于适问道。

吴子未明白了于适的意思。她点了点头，说道：“好。”

“和我在一起，开心吗？”

“开心。”

“那，你喜欢我吗？”

吴子未吞了吞口水，她不敢看于适，却无法不看自己的内心。

“喜欢。”

“所以，如果我再问你一遍，无关性格，无关未来，只考虑此刻，你要不要……”

没等于适说完，吴子未就轻轻点了点头，然而却干脆。

下一秒，两片带着他独有气息的温软唇瓣贴了上来。

原来跟随自己的内心，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