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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子未用筷子挑着几根没有被豉油浸泡过的菜心，最后随意夹了一根到碗里，吃在嘴里时，却已食不知味。

她撂下筷子，看对面于适的盘子还是干干净净。“饱了，要不我们打包吧。”她说道。

于适招招手，让服务生拿打包盒。服务生可能也没见过点菜时像恶狼扑食，可是上了菜又几乎没动过几口的情况，数菜时都愣了愣，然后说道：“大概要，六个打包盒。”

于适点了点头，“好。”

“你放心，吃不完的我明天都会吃，剧组有冰箱，也有微波炉。”于适说道。

看着剩的这么多菜，吴子未有种浓浓的浪费粮食的负罪感。她说道：“下次我们吃饭不要点这么多了吧，太浪费了。”

于适结了账，吴子未说道：“钱我微信发给你了，你收一下。”

于适摇摇头，说道：“不用，我请你吃，本来就是我叫你出来吃饭的，没有你付钱的道理。”

“次次都是你请我吃，这样不好，你收了吧。”吴子未很认真地说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于适再叫她出来吃饭，她真的会抵触的。

“一会儿再收。”于适说道，“先出去再说，透透气。”

吴子未抿了抿嘴，跟在于适身后出了餐厅。

餐厅的对面就是钱塘江。在夜晚，江水里流淌着倒映的霓虹。

于适将打包袋放在车后座上，转身问吴子未：“要不要去江边走走？”

吴子未看才七点钟，时间不晚，便点了点头。

两个人并肩走着，却似乎各怀心事，气氛并不轻松。于适没有开玩笑，吴子未比平日里话更是少了几分。她埋头走着，没有注意前面有一只小狗朝她颠颠地跑过来。

“我天。”吴子未反应过来时，小狗已经蹭了蹭她的小腿。她几乎是弹跳了起来，然后紧紧抱住了于适的手臂，整个人缩在了于适身后。

于适下意识地伸出手，挡在吴子未面前。当看到眼前是一只可爱的小贵妇犬时，他愣了愣，转头看向身后发丝被江风吹起，惊魂未定的吴子未，不禁失笑。

“很怕狗？”气氛略微缓和了一些。吴子未紧紧抓着于适的手也放松下来。

她将吹乱的头发略作整理，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怕。小时候被狗追过，所以有点害怕。”

“别怕，我在呢。”于适说完，蹲下来，摸了摸那只小贵妇犬。小贵妇犬摇了摇尾巴，而后朝着它的主人跑了过去。

于适看着小贵妇犬跑走，笑了笑，对吴子未说道：“好了，它走了。”

于适低下头，看着吴子未放在自己袖口处的手。吴子未顺着于适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抽回了手。

“对不起。”她说道。

“对不起什么？”于适露出疑问的表情，仿佛真的没听明白。

于是吴子未又说道：“那，谢谢你，刚才站在我前面。”

“噢，”于适点了点头，“不客气。”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风渐渐大起来，吴子未把衣服裹得更紧了些，却削减不了寒意。两人都无言，似乎各怀心事，却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忽然，于适开口道：“吴子未，有些话，我想跟你说。”

这是他第二次叫她的全名。第一次，也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相处时，他对他说，他会陪着她。

她记得，一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