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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收工后，已经十二点了。因为楚洛妆容小插曲的原因，今天下午的拍摄强度很大，节奏比往常快一些，剧组连晚饭都没吃上。收工后，为了表示歉意，周木提出要请大家吃火锅。

剧组吃宵夜的时候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不叫楚洛，她保持身材；不叫于适，他增肌。还有一个人随便叫，那就是侯雯元，因为他嘴馋。

等到剧组的人都纷纷走了后，于适看了一眼还留在原地的楚洛，问道：“怎么没跟经纪人回去？”

楚洛说道：“我跟他们说了，今晚我回家。”

于适知道楚洛在杭州有房子，便不过问了，只礼貌性地说道：“我把你送回去吧，已经很晚了，不安全。”

楚洛披了一件薄外套，虽然杭州大最近有升温的趋势，但是总会突然有一天降温，杀人个措手不及，今晚就是如此。她嘴唇冻得有些白了，问道：“你饿不饿？”

于适点点头，“饿，但是能忍。”看见楚洛的样子，于适有些担忧，他将自己的卫衣外套脱了下来，披在楚洛身上，说道：

“要不，去吃点东西吧？”

楚洛答应得很痛快。

看楚洛实在是太冷了，于适不忍心找一家有烟火气的露天大排档，便随便找了一家还开着的烧烤店。他点了一些烤串，又点了一份暖呼呼的疙瘩汤。

“随便吃点，填填肚子。”于适说道。

于适能看出来，今天楚洛有点不在状态。下午对戏的时候，她忘词了好几次，台词也说得没有平时好。但是今天的场地实在是难租，周木也就咬咬牙算过了。

于适掰开一次性筷子，仔细地磨掉上面的刺，递给了楚洛一双，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楚洛摇了摇头，说道：“其实跟你出来吃饭，是想找个人陪我聊聊天。”

“我看出来了，你今天拍戏的时候就有心事？”于适问道，“是因为那个化妆师吗？”

楚洛的筷子“啪嗒”一声掉了一只在桌上。虽然声音很轻，但看来于适是说对了。

“板筋四串。”老板把烤得干干巴巴的板筋放在两个人面前的盘子里。

“饿了的话，先填饱肚子，一会儿再说也不急。”于适说道。

“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的事吗？”楚洛开口道。

“指的是……”

“嗯。”楚洛垂着眸子，她的妆已经脱了些，灯光昏暗的小馆里，她像一朵憔悴的花，“我喜欢过的女孩子，她曾经是我的化妆师。”

于适喝了一口茶，默默听着楚洛讲话。

“这个公司签我做演员之前，我当过练习生，后来我退团了。”楚洛说道，“十八岁，我印象很清楚，我发现我和团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可我不觉得我是错的。”

“所以你接了《断句》？”于适问道。

楚洛轻轻点了点头，“那是后来了，也是因为这场剧我才认识的她。”

“那……她知道吗？”

“我不知道。”楚洛自嘲地笑了笑，“我还没有表白，就没有再见过她了。我以为我只是一时的心动，可是我记了她四年。”

于适心里有些触动，他忍不住问道：“四年，微信也没有，电话也没有，这个人不知去向了吗？”

“她可能只是个实习生吧。”楚洛抽了两抽桌上的纸，擦了擦不知是因为太冷，还是因为伤心而流的鼻涕，“没留联系方式，再没见过了。”

这时，一大碗冒着热气，飘着香味的疙瘩汤端了上来。于适挽起袖子，拿过楚洛的碗，给她盛了一小碗，放在了她面前。

“谢谢。”

“楚洛，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楚洛摇了摇头，说道：“我只知道她姓白。”她抬起头，对上于适的眼睛，她的眼神几乎快要碎了，她说道：

“很可笑吧，我对她一无所知。”

于适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安慰楚洛，在这种情况下，或许做个耐心的倾听者，就是最好的选择。

两个人吃完了饭，于适结了账，出门后，他给楚洛打了辆车。

楚洛上车前，于适叫住了楚洛，说道：“楚洛，这件事或许我帮不到你什么。但是这部戏，营业的事情，你不要当成负担。”

楚洛看着于适，会心一笑，说道：“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