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按理说已近冬，秋末的天气算得上凉快了，但你却出了整整一身薄汗。

寻回记忆后，床榻不再是有安全感的地方，每每夜里你总不自觉地缩成一团，紧抱着被子，陷入无法自拔的各类梦魇之中。

今日梦到的是……一条黑蛇。

冰凉的蛇鳞剐蹭过你的肌肤，缠绕在你身上。

内力不知道为什么运转不起，你只能惊惧地喘息，眼睁睁看着那条黑色鳞蛇圈上你的脖颈。

蛇信子舔过你的侧脸，带来一股极血腥的气味。

你猜它大概刚进过食，现在还不饿，所以才会这样禁锢住你玩弄，而不是立马吃掉。

你见过最大的蛇是师兄抓来的，有成年男子手臂那么粗，当然最后被师兄料理上了饭桌。

你吃的很香，依稀记得也是一条黑色的蛇。

但现在缠住你的蛇要大太多了，难道是那条小蛇的家人前来报仇？

这条巨大的黑蛇一直一下又一下地舔着你的脖子，像是在清理食材上的污渍。

偏偏冲这边来，你的呼吸抖了抖，忍不住呜咽出声。

它停住，冰冷的蛇瞳定定看着你好一会儿，似乎在奇怪什么，但很快又继续重复之前的举动。

只是这次试探性地加上了啃咬的动作。

也许是因为它察觉到了你无法克制的呜咽声与肢体的颤抖，它缠得越来越紧，尾巴尖儿极其兴奋地在你腿上拍来蹭去。

像是非常享受猎物被捕获后发出恐惧呻吟的反应。

折磨弱小的猎物似乎是一些动物惯有的乐趣？

神游间你的衣物不知什么时候被鳞片蹭开了，阴冷的蛇鳞重重刮过，在上面留下一道道泛红的印记。

你的脑袋昏沉，但还清楚自己还不能死，还有些重要的事情未完成。

于是你试着掐住一片蛇鳞，做最后的努力。

黑蛇一顿，接着低吼靠近，纠缠的力道更紧，而你对上望来的暗黑竖瞳，瞬间手脚发凉。

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哪里不太对劲？

你从那对黑眸中看见的并不是因为猎物抵抗而吃痛愤怒的情绪，反而是……

反而是令野兽更加兴奋了！？？

甚至啃咬的力度都加大了几分，不断用鳞片来回蹭你，隔着布料都觉得又热又烫。

热？

是热的？

怎么可能有温度？

你恍然想着，努力转动大脑。

与此同时，那条蛇尾顺着裤脚钻了进来，试探地划过你柔嫩的肌肤，带来的触感也是一样的烫得吓人。

你忍不住抖了抖，蛇明明是冷冰冰的触感才对，哪有热乎乎的蛇……？

除了、除了师兄做的蛇羹！

你猛地清醒过来。

从梦魇中挣脱，你大口汲取着新鲜空气，感觉浑身湿黏黏的一层冷汗。

刚抬眼就对上了一对暗色翻涌的深色瞳眸，即使在深夜中，也仿佛流转着幽光，就像梦中的那对冰冷竖瞳。

你先是被吓得呼吸一窒，在听到独属于人类的粗重气息后才反应过来，不确定般唤道：

“宫、宫远徵？”

少年面色潮红，窗外的月映得他黑眸中若有水色粼粼。

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声音太轻，他只是难耐般哑声着喃喃了句：“醒了？”

似乎只是一种自我反问。

“醒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与你对视间蓦地低笑出声。

你：？

完全没办法理解他的古怪行径，只傻傻望着。

他却毫不犹豫地俯身贴近愣住的你，唇舌交缠间送了你一个充满血腥滋味的亢奋热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