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语嫣温柔地笑着,用鼻尖蹭了蹭谢危的下巴,桃花眼盛开,明媚又灿烂。
张语嫣我知你喜欢古琴,故而亲手所斫,怎么样,是不是胜过大师、堪称天下第一?
这丝毫不谦卑、自卖自夸的模样,惹得谢危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他低头啄了啄张语嫣的唇,眉眼间都是柔和。
谢危在我心中,永远是当世第一。
当世第一者,是琴,还是人?
亦或者,都是。
张语嫣轻笑一声,眉眼都瞬间绽放,她看着谢危的泪珠渐渐消散,亦不再插科打诨,亮晶晶地看向古琴。
张语嫣长挂冰盘下弦时,新生丹桂出轮枝。
张语嫣安得无忧与无虑,对花还作笑歌人。
张语嫣此琴唤作无忧,你觉得可好?
无忧…
谢危看着张语嫣那闪耀如星空般的眼睛,沉溺其中,不自觉地呢喃了一句“无忧”,而后笑着点了点头。
谢危好,很好。
张语嫣只要你喜欢,我就…
戛然而止的声音,张语嫣的话语被谢危吞入了舌尖中,他俯身夺取她的气息,指腹划过,激起一阵颤栗。
许久,谢危沙哑的声音才从张语嫣的脖颈处传来,拂过通红的耳垂,直入酥软的骨头,流入全身。
谢危只要我喜欢,阿嫣就怎样?
这如妖孽般的气息激得张语嫣浑身一颤,仿佛热浪席卷,她面色绯红,羞赧地推了推伏在身上的谢危。
张语嫣什么也没有!
推开谢危,张语嫣急急走前几步,隔着长长的桌子,坐到对面的木椅上,胸口起伏,呼吸急促,久久不能平息。
谢危静静地站着,歪头看着她笑。
谢危阿嫣~
又是这如妖孽般的呼唤,张语嫣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叫软了,她抬起头瞪回去,可媚如丝的眼眸、粉嫩粉嫩的脸颊…着实没什么杀伤力。
谢危弯了弯眉眼,克制住即将飞扬的唇角,缓步走过去,从椅子背后抱住张语嫣,下巴轻轻柔柔地靠在她的肩上。
静谧的陪伴,便是最好的礼物。
*
张语嫣伸手轻抚谢危的脸颊,极尽温柔与缱绻,笑意随声而出。
张语嫣你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谢危将脸埋进张语嫣的手心中,轻轻吻了吻,半晌,才缓缓将边关之事告知。
谢危圣上已允了我带兵北上,见机行事。若和谈不成,便伺机与大月开战。
张语嫣什么?!
张语嫣蓦然转过身子,不可置信地看向谢危,手心滑落,颇有几分虚脱之意。
张语嫣让你带兵?
谢危轻轻握住她的手,笑着安抚,他挑了挑眉,似是在揶揄。
谢危怎么?阿嫣觉得我一介文人…带不好兵、打不赢仗吗?
张语嫣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语嫣没有生气,只是蹙起眉头,无比担忧地抬头望去。
张语嫣那燕侯爷呢?
她的眼尾低垂,带着一抹不自知地红,甚是可怜。谢危俯身凑近,怜惜地抚了抚她的眼尾,声音低沉又喑哑。
谢危阿嫣无需担忧,我自有安排。
温声的安抚,眼神微动间,张语嫣忽得想起前往璜州的吕显——他,就是谢危的“自有安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