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薛定非”张牙舞爪之时,薛远再压不住怒气,被挑战的权威,让他提猛地拽起薛定非的衣领,就要施以惩处。
薛远你这个孽障!
薛远我告诉你,我要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是薛家之主!
说罢,薛远狠狠踹了薛定非一脚,像是要把他踹到十万八千里处。
薛定非被推得转了几圈,整个人像是非常仓惶地向后退去,几欲摔倒,可不知怎的,临了,他却又定住了。
没摔倒?
他愣了一秒,而后迅速摔倒在地,哎呦呦地叫喊起来。
薛定非哎呦,疼死我了。
薛定非国公爷,你!你嫉妒我独得圣上恩赏,竟敢出手打我。
薛定非你别忘了,我是圣上亲封的忠勇校尉!
他揉着分明没有被摔倒的腰,咿呀呀叫个不停。薛远冷着脸走近,提起他的衣领,直指着他怒骂。
薛远莫说一个校尉,就算你出将入相,也莫想在我薛府造孽。
说罢,薛远狠狠打了过去,眼看就要落在薛定非的脸上。可下一秒,他竟如同泥鳅一般,滑溜溜地从薛远手下逃脱。
他叫喊着“疼死我了”,可暗地里,却在你追我赶之时,不经意地绊了一下薛远,任由他四仰八叉地丢人现眼。
薛烨和定国公夫人急急去扶,担忧地直叫唤。可那薛定非竟趁人不备,一脚踹倒薛烨,而后飘飘然离去。
他大喊着“定国公打人了,快来人啊”,脸上却是藏不住的笑意,快步离开的身影也不像是逃离,反而是计谋得逞的得意忘形、脚底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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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定非一番装扮,“鼻青脸肿”地跪在御书房门前,假意嚎啕大哭起来。
薛定非杀人啦,救命啦。
喧嚣声打断了棋局,沈琅不悦地将手中棋子丢回盒中,朗声询问:
沈琅外面何事喧闹?
谢危亦淡淡地放回棋子,面色不改地垂了垂眼睑。内侍王新义急急走了进来,低着头回复道:
“忠勇侯校尉跪在门外,非要见圣上,说是要…告状。”
沈琅告状?
沈琅凝眉看了过去,语气中满是烦扰:
沈琅让他进来。
不过片刻,薛定非便“冲”进御书房中,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苦喊声中满是说不清的委屈和可怜。
薛定非圣上!
薛定非您可一定要替臣做主啊。
薛定非定国公,他打我!
薛定非指着脸上的伤处,又将身上“红肿不堪”的伤处露出,涕泗横流。
薛定非他这是要我的命啊!!
这般没有丝毫骨气的呜呜咽咽,还有那所谓“要命”的伤处,让素来稳重平和的谢危都不自觉看了过去——
假伤口,果然如此。
可堂上之人并不知晓,只疑惑地轻嘶一声,凝眉看向二人。
沈琅这…定国公怎会下此狠手?
薛定非抽抽噎噎,半真半假,口无遮掩地说起了薛远的坏话。
薛定非还能为什么,他这个国公爷早就嚣张跋扈惯了,眼红连我都得了圣上赏赐,却没有他和兴武卫的份。
薛定非这才让我难堪的。
沈琅无语地看向薛定非,不怒自威,低沉地斥了一声“胡闹”。
沈琅你父亲贵为国公,岂会为如此理由责打于你?
薛定非满脸委屈,作揖行礼时手上的伤口大喇喇展露在众人面前。
薛定非圣上,臣句句属实。
薛定非他不仅不满圣上对我的恩宠,他还说…还说…
沈琅说什么?
看他那幅委屈模样,抽噎时话都有些说不清了,沈琅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问了一声,却不曾想,薛定非的下一句话,让他整个人都阴沉了下来。
薛定非他说圣上早就忘了当年他对圣上的扶持拥立之恩了。
薛定非狡兔死,良狗烹。
薛定非如今圣上这么对他这个舅父,这是要过河拆桥翻脸无情。
挟恩图报、狂妄自大……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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