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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调的马车停在谢府门口,谢危刚刚掀起帷裳,便撞进了张语嫣笑靥如花的眸中。她缓缓走近,仰着头,温和地说道:
“居安,你回来了。”
冬日严寒,她是唯一的温暖。
谢危说不清此刻心中的冲击,他只知道,他欢喜地要命。
他疾步走下马车,看着被冻得脸颊微红的张语嫣,心疼地将暖炉塞到她手上,为她披上大氅,敛眉道:
“阿嫣怎么不进屋去等?”
张语嫣看着小心翼翼的谢危,嫣然一笑,抬眸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
“我想早点见到你嘛。”
“而且…在期待见到你的每一刻,我都很幸福。”
击中心脏的箭矢,不痛,反而弥漫着甜腻。谢危牵着她的手走向书房,轻缓的声音是说不出的欢喜:
“唔,阿嫣总是太想我了…这可怎么办呐?”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而后俯身啄了一口张语嫣,在她绯红的脸颊上,他的气息是浓烈的占有:
“要不…把阿嫣时时刻刻带在我身边,好不好?”
他的眸中满是墨色,翻滚着晦涩的阴暗。张语嫣忽得哑然失笑,踮起脚尖,挑了挑眉,附耳低语道:
“好啊。”
“待我变作相思子,便可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了。”
调皮打趣的张语嫣,用温热的气息平缓了他的波澜。谢危忽得将她抱起,惊呼的瞬间,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笑意:
“若阿嫣为相思子,那我便是当归……日日夜夜想回到你的身边。”
落下的轻吻,迷蒙的时光,那是相思子与当归的情投意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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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月余之后,斗转星移、阴阳易位。
当归者成了张语嫣。
而谢危,则变作了相思子,苦苦思念,为佳人憔悴。
大雪封山,回乡祭奠祖先的张家人被拦在了山的那头,徒留谢危一人在京城之中,夜半不能寐,惊回千里梦。
她的等待,是甜蜜的,充满期待。
可他的等待,却是酸涩的,煎心衔泪——他从没有与张语嫣分别如此之久,故而在不舍和重逢的期待后,浓溢的空虚和寂寞挤碎了他的心,只留下空落落一片。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
直到那个颓靡的清晨,微光洒在他的肩上,张语嫣扑到他的怀中,缱绻地说出了那句:“居安,我好想你啊。”
这一场盛大的苦涩,才落下了帷幕。
谢危紧紧抱着张语嫣,眼中都不自觉地含起了水雾,他贴着她的脸颊,感受冰冷中唯一的温暖,亦感受着身心的归处。
他什么都没说,她已明晰了一切。
张语嫣一下又一下地吻去他的水雾,满溢的温柔间是说不清的爱怜:“我知道你在想我,所以我来了。”
微颤的手停在她的后颈处,谢危的声音是说不出的喑哑和低沉:“是啊,相思入骨,情难忘。”
叹息声中,谢危的眸底溢出浓浓的渴求,他微启唇瓣,迷蒙地等待着张语嫣的垂怜——她吻着他的眼尾、而后是鼻尖,一点点向下,溺在红艳的唇上。
当归者归来,相思者软成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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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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