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将尸身旁寻到的地图呈到御前,沈琅圣心大悦,朗声说道:
沈琅到底是一群乌合之众,乱臣贼子,竟如此落网。
沈琅真是天佑我大乾!
沈琅用手指敲了敲地图,继续道:
沈琅若是能将这地图上的据点尽数拔除,则逆党再无可乘之机。
平南王逆党,是朝廷多年之顽疾,亦是悬在皇室头顶的一把刀。
此番进展,可谓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谢危站在一旁,眉间平和,提议道:
谢危圣上,此次张大人办案时间不长,却取得如此成果,可见其能力。
谢危况且逆党之案还需张大人继续效力,不如…
谢危以此次之功,加以表彰。
表彰?谢危提议?
张遮诧然看向谢危,着实不知面前之人缘何如此…
而沈琅则赞同地点了点头,朗声道:
沈琅说得对!
沈琅朕现在就下旨,升任张卿为五品清吏司主事。
不管谢危之举是否不怀好意,圣旨都不可违抗,张遮行礼,沉声道:
张遮多谢圣上。
谢危只静静地站在一旁,颇有几分“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淡然。
可那三言两语便左右圣心的本事,还是让众人的目光都悄然落到了他的身上。
但刑部尚书顾春芳肃着一张冷面,却是眉头皱起,并无多少高兴的神色,只道:
顾春芳可惜啊,此番得到的只是京城附近据点的消息。
顾春芳若能活捉这公仪丞,必能拷问出更多的逆党下落。
谢危闻言目光微微一闪,却是仿佛想到什么一般道:
谢危倘若可活捉此人,自然是好。
谢危可如今此人死了,也未必派不上用场。
他的声音很是轻缓,徐徐之间,满是运筹帷幄、多谋善虑。
顾春芳两道眉已经有了些霜白,听见谢危这话,他顿时一抬眉,向谢危看了过来:
顾春芳谢大人有何高见?
谢危不敢当。
谢危甚是有礼,说话的同时便向顾春芳揖了一揖,然后道:
谢危方才顾大人不说,谢某还未深想,但顾大人一说…
谢危谢某突然有个主意。
谢危只不过有些行险。
沈琅顿时好奇:
沈琅什么主意?
谢危心境坦然,一点儿不见慌乱,只稍稍弯了弯唇,指挥若定地回复道:
谢危公仪丞已死的消息,只有朝廷和官府知道。
谢危如果我们假称公仪丞他并没有死,只是被朝廷抓住,正在严刑审问。
谢危他们怕机密泄露,定会派人来营救。
谢危届时我们只需派人埋伏,便可一网打尽。
谢危或者…
谢危我们可以更行险一些。
说到这里时,他顿了顿。
众人听得点头。
连顾春芳都不由拈须思索起来,进而问道:
顾春芳更行险一些又如何?
谢危眸光微微垂下,竟是道:
谢危这些日来我们也抓了不少逆党,连番审问之下,说公仪丞,这些人大多都见过,知道是什么模样。
谢危然而传闻中平南王身边的头号谋士,号为‘度钧山人’,深藏不露,从未现身人前。
谢危除却平南王和他身边心腹,其余逆党皆未见过此人一面。
谢危所以臣想,若我们派一个人在监狱中假扮度均山人,等逆党前来营救公仪丞之际,随他们一同离京。
谢危那岂不是可以找到更多据点。
他的声音依旧如平常一般徐徐轻缓,可那其中的步步为营,着实让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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