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脚一路向上,山路并不崎岖,但周边生了杂草,有些难行,方多病不太客气地抽出了笛飞声的那把刀,当作开路的工具。
方多病“阿飞,别看你武功不怎么样,这刀倒是不错。”
方多病“你看,砍灌木跟切菜似的,削铁如泥啊。”
姣姣扯了扯嘴角,她说用她的剑方多病还推脱。
推脱完了,一把拍上笛飞声的肩头,抢了他的刀。
马上就要恢复功力的笛飞声磨了磨牙,阴测测的脸色有些骇人,但方多病走在前头,什么也看不见。
笛飞声“我记你一次。”
他处在爆发的边缘,恨不得在这儿就将李莲花扯下来就地恢复功力,然后把方多病剁成八瓣儿,正好,仍在林子里喂猪喂狗喂牛喂羊。
方多病“切,本少爷怕你不成。”
就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他一个能打十个!
天天说天天说,还以为他是什么绝世高手呢,听得他耳朵都起茧子了!
李莲花叹了口气,唉,人要死,拦也拦不住。
直到走到竹质门庭前,姣姣才停了脚步,方多病抬手想敲门,她还来不及阻止,里头的暗器就因为他的动作而齐刷刷地向他攻来。
藏云出鞘,剑影闪过,暗镖皆被击落在地。
方多病“姣姣…这是什么情况啊。”
总不可能是走错路了,闯了别人的地盘吧。
姣姣“阿娘避世,不想有人打扰。”
话音刚落,灰蓝外衫的芩婆便走了出来,机关被触发,惊动了她,她没想过是姣姣,毕竟没有谁回家还会触发机关的。
灰白的头发简单地用发带束起,眼神倒不像心中无志之人的散漫。
芩婆“何人擅闯云隐山。”
姣姣“阿娘!”
粉色的裙摆犹如一截灵活的鱼尾,咻地一下,就不见了,方多病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只有她衣袂一角从手掌中滑过。
芩婆的视线从他们一群人当中一一划过,捏着姣姣的手紧了紧,姣姣附在她耳边上说了两句话,就见她紧绷的脸色舒缓下来,只是有些刻意。
芩婆“既然都是小女的朋友,便进来坐坐吧。”
三人其中,方多病最为紧张,有种丑夫婿见丈母娘的忸怩感,他现在才想起来,方才在山脚湖边,应该照一照自己的仪容。
方多病此刻满心满眼都是如何在芩婆面前表现良好,根本没注意到李莲花和笛飞声在身后小声交谈。
笛飞声“说不定这里有办法解你的碧茶之毒。”
李莲花“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他不是寻不到解毒的方子,只是认为自己不配,害死了师父,又害死了师兄,他若在世上苟延残喘,对他们未免太不公平。
他是不愿。
笛飞声还想再说什么,他要成为武林第一,李相夷是他如今唯一认定的对手,他要打败他,这一次,堂堂正正。
姣姣已走出很远,正招呼着方多病摘菜,说着她自己也跨进了那片菜圃,笛飞声快走了几步,赶了上去。
笛飞声“让他来就行了。”
姣姣“闲着也是闲着,何况吃自己摘的菜,会更有成就感。”
姣姣“你要试试吗?”
她将袖子挽了几圈,露出了一节小臂,晃了笛飞声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