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来到南门,雨霖铃招出风蜈,掘出了藏在柳树下的棺木。
封存了十年的棺木重见天日,找寻了十年的李莲花却有些不敢打开,方多病和笛飞声可没那么多顾忌,直接掀开了那简陋至极的棺椁。
狮魂的药棺确实厉害,里面的人毫无腐烂的痕迹,李莲花红着眼眶走上前,雨霖铃曾告诉过他另一种可能,哪怕他此时心绪动荡,依旧强压下心中的悲恫,认真检查起棺中之人的尸身。
棺中之人与单孤刀样貌一模一样,若是普通的易容是不可能呈现尸斑的,但他曾经听过江湖上有一种易容方式,将人刮骨削肉整成另一个人的模样,李莲花伸出手摸向单孤刀的顰边,一路摸向发缝,终是在发际线处摸到了一条细细的疤痕。
李莲花手指微颤,这一处并不能证明什么,也许是师兄一不小心曾经这里受过伤也不一定,李莲花的目光转向棺中尸体的右手。
他师兄当年为了破阵被箭簇震断了半截小指,可这棺中之人小指虽然也断了半截,可震断撕裂后形成的疤痕和硬生生斩断的疤痕是不相同的。
还有棺中之人敞开的领口露出的软甲,李莲花上手一抠便抠下一块,若是真的软甲又岂是那么容易损坏的。
李莲花闭上眼睛,只觉浑身冷到极致,雨霖铃担忧的靠近李莲花,将跪坐在棺侧的李莲花拉了起来,她抱住他的腰身,轻轻靠在他怀里。
方多病茫然的看着李莲花一番动作后面露悲恫的模样。
方多病“李莲花,你怎么了?”
李莲花低垂下头,按住自己绞痛的心脏,他靠在雨霖铃的颈边,摄取着温暖,缓缓着接受着这个他一直不愿相信的真相。
过了好一会儿,李莲花重新振作起来,他放开雨霖铃,却任旧将她牵着手中,李莲花看向已经急的抓耳挠腮的方多病。
李莲花“这个人不是单孤刀。”
听见李莲花的判断,笛飞声皱了一下眉头,这人若不是单孤刀,那当年之事必然是有人在算计金鸳盟和四顾门,这幕后之人怕是就是这假死的单孤刀了,笛飞声的眸光中闪过一丝狠戾。
相较于转瞬便明白了的笛飞声,方多病茫然的挠了挠头。
方多病“啊?你怎么知道?”
李莲花忍不住自嘲一笑。
李莲花“因为我是单孤刀的师弟……李相夷。”
方多病“原来你是我舅舅的师弟啊。”
方多病看着李莲花眨巴眨巴眼睛,脑袋一时还没转过来。
方多病“什么?!你是李相夷?!”
随即他心中升起一阵恼怒,他瞪着李莲花吼道。
方多病“你一直在骗我!?”
李莲花无奈的解释。
李莲花“我倒也并非故意骗你,后来是不知该如何同你袒露身份。”
方多病的脸开始一阵红一阵白,还记得他曾经在李莲花面前喊李相夷一口一个师父,对着李莲花大夸特夸李相夷的模样,方多病的内心已经抓狂,但表面还在强装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