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申和珍也叫曹锦绣好生调养身子，又去应对凤仙的婚事，有齐国公府的名头，凤仙本身也是貌美出色，又精通琴棋书画，很快也有人上门提亲，是个姓张的知州，眉眼美好，甚为俊朗，人品也是温雅的，听说在某次随申和珍出行的时候，被其所吸引，那张知州似乎和英国公府牵扯着些关系，虽然如今已出了五服，一心要娶其为正室娘子。

申和珍之前也有疑虑，那张知州是不是看出自己曾在邹瑗平背后指点江山，所以故意求娶凤仙而来报复，可就算报复，大抵也不用牺牲一个知州的婚事，且隔着八百米远的亲戚大抵是没有这份牺牲精神，张家旁系诱其沈若，沈珍珠，也和这一脉是没扯上关系的，可见和英国公府关系实在不怎么样，且瞧张知州看向凤仙的眼神，申和珍当即拍板了，这婚事，她同意了。

凤仙激动的热泪盈眶，连话都说不出来，当初那盛明兰和车三娘，千挑万选个五六十岁的富商，要她过去做妾，还说她在广云台待过，能嫁去那富商家中做妾，已是天大的福分，她心里委屈却也不得不认下这份命运，可如今她却能嫁给这么俊雅的知州，不是通房不是妾室也不是平妻，而是堂堂正正的大娘子，当时哭了一场。

她着红衣，带点翠，外头是八抬大轿，廷灿，邵雪，顾廷煜和邵雪，邹瑗平，沈若也来参加这婚事，墨兰既有几分高兴，又想起自己出嫁的时候，冷冷清清，倒很不如凤仙，也难免有些黯然，曹锦绣瞧着心里一酸，更是想起自己两次皆为妾室，若是早日遇到申和珍，又何至于此？

申和珍看出了她的黯然神伤，对她言道，“你也定会有自己的良人……”曹锦绣笑了笑，“大娘子说笑了，我这般模样，可和凤仙姑娘没得比，再说凤仙虽说在广云台待过，可到底是完璧之身，冰清玉洁，不似我……非但不清不白，连生育都断了，我这辈子就指望着一辈子女使，到老了，再做个嬷嬷！”曹锦绣想起了当初被贺老太太当着所有人面羞辱，逼着她梳妇人髻的难堪，还有贺弘文嫌恶，却不得不收了她的为难，这份屈辱她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申和珍何尝不知她的黯然，“过去之事，也无可更改，卞夫人以娼妓之身，做上曹操正室，太后，刘太后也是二嫁之身，若一个男人，只认那一层清白，便也不值得喜欢，若说容貌，虽说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更何况你骨相不差，若说起来，你应当比凤仙更貌美，甚至比当初的盛六姑娘还好看，只是黑了一点！”

曹锦绣这些日子，养着身子，比之前白了些，脸也圆润了点，但多少年的折磨，岂是一朝一夕便可养回的，申和珍拍了拍她的手，“今日你每日到我房里吃饭，我给你些东西，帮你将身子调养好了，你就去闺学，正好，那闺学还缺个女红师父，听闻你在闺中的时候，刺绣便极好的，说是织女下凡都不为过。”曹锦绣看着这份盛情邀请，也高兴的点了点头，不管怎么着，自己这回也是掉到了福窝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