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我最大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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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熙跑了,身形狼狈,落荒而逃。
他的心近乎碎成渣渣,拼不起放不下。
等告别完无心,萧瑟回头,那白衣少年早已不在树下。
风起一片宁静,阳光温暖就像从未来过。
雷无桀观察了一下四周:“诶,北熙人呢?他怎么走了?”
“不知道,或许回宫了。”萧瑟面上云淡风轻。
他想也许北熙就是冲着无心来的,无心走了北熙也得回宫复命了。
雷无桀很明显松了口气,捶了捶萧瑟的胸口。
“萧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北熙就是墨诀剑仙啦?你居然都不告诉我!”
火红小狗委屈。
“我没说吗?哦,可能是给忘了吧。”萧瑟的借口张嘴就来。
雷无桀咂舌,这也能忘?
“艾,萧瑟,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和我讲讲呗。”
“这有什么好讲的,我和他从小就认识。”
“啊?那你们俩不就是发小嘛,关系岂不是很好?”
萧瑟说话顿了下,方才“嗯”了一声,虚虚的,不太确认。
他自己也在奇怪为什么要犹豫。
或许这段友情在他心里已经接近于名存实亡。
可是丢不掉又割不下。
“该走了,去雪月城。”萧瑟拍了雷无桀脑袋一巴掌,再次看了眼寺庙转身离开了。
“萧瑟,你和我讲讲北熙的事情呗……”雷无桀追上去。
夕阳西下,黄昏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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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诀剑仙出世两年,刚成剑仙时就三剑杀了天源宗宗主。
天源宗手握富饶之地,纨绔子弟颇多,横行霸道的也不少。
北熙找上门是纯粹是因为有人调戏到他头上了。
十七岁的他眉目清秀,皮肤白而稚气未脱,乍一看有点像个女娃娃,美得雌雄莫辨。
天源宗内门弟子喝醉酒以为是哪家新出来的小娘子,便醉醺醺地去与他拉扯。
结果却被北熙一剑挑飞了脑袋。
那时北熙还没名气,被天源宗当成了无名小卒。
有自诩实力强的就找他理论,死了一个又一个。
后来北熙实在受不了,就自己找上门要说法。
没想到天源宗宗主早已是利欲熏心,收了对方父母的好处就想对北熙动手。
于是就有了三剑灭一宗的故事。
那时他还未入逍遥,宗主却已是成就逍遥多年。
天源宗解散之后,皇家就将他们所掌握的资源都划到了自己门下。
就这样北熙是替宫中办事的事情就传了出去。
北熙在宫中处理的都是一些比较棘手的事或者犯人。
天牢总有些实力强悍,不服管教的人越狱,北熙成剑仙时毁了天牢。
有些人没死跑了,他的第一年就是在抓人,不断被人揍或者把人反杀。
北熙有时候觉得这和身处天牢没什么区别,依旧是在受伤,流血。
最大的区别就是场子大了点,人多了些。
第二年是在江湖中找人杀,找强的,找穷凶极恶的暴徒。
广泛的就是蛇岳夫人,养了几十条毒蛇,一到晚上就控制它们杀人,拖尸回来挖内脏吃。
北熙去时看到的是满泥坑的白骨,甚至还有刚腐烂不久的人肉。
北熙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比起江湖中大恶之徒,他也忍不住的恶心和恐惧。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一年,后来他已经可以做到杀人面不改色,心中不起丝毫波澜。
不论多骇人听闻的事在他眼中不过就是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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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熙“我想我应该是冷血的,就跟蛇一样,活在黑暗里等待被人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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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来我苍山多少日了,你要等的人怎么还没来?”戴着银质面具的男子飞落在亭上。
对面亭子里坐着正摆放棋子的北熙,他眼神平静如水,望着棋局迟迟不语。
“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李寒衣手持剑别在身后,男装的她看上去英姿飒爽。
北熙起身挥了挥,刚摆好的棋局又乱了,他又开始重新摆。
“他应该到雪月城了。”
“那你怎么还不去找?”
“再等等……”再让他逃避一会儿……
剑仙之间都是有往来的,李寒衣能认识北熙是个意外。
当时北熙前来雪月城找犯人,就在苍山附近,那人躲在山洞里不出。
两人打起来引起了李寒衣的注意,机缘巧合之下他们也打了一架。
北熙打不过她,输了。
但是那个犯人跑了,北熙又得重头找,就在雪月城待了些日子。
李寒衣没事就敲打敲打他,一是北熙浮躁心绪不稳,总有要入魔的迹象。
二是她修为停滞,一个新的剑仙正好可以使劲切磋切磋,琢磨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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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北熙看着无解的棋局叹了口气。
李寒衣早已不见,但北熙知道她听得见。
他低喃,声音碎在花香中:“萧瑟,如果你是那个掌棋的人,那我甘心做个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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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