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送苍舒月回女客院落,却不想遇到侍卫们清点人数。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宫远徵看着面前行礼的侍卫队长。
侍卫队长郑重道:“回徵少爷,执刃大人与少主遇害,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所以特前来女院清点人数。”
宫远徵面上一惊,简直不敢相信,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执刃和少主遇害?”
“是的,徵少爷。”
苍舒月乖巧站在他身边,听闻也是心头一紧,不是吧?怎么死啦?这么巧?
她才想着逃跑,后一秒执刃和少主就死了,救命,不会怀疑到她头上吧?
宫远徵似有疑虑,扭头看了一眼女孩毛茸茸的脑袋,又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问侍卫队长:“既然如此,那可有何异常?”
“女院内除了苍姑娘未归,其余人均在。”
“是苍舒。”宫远徵不耐烦纠正,苍舒月抬眼看看他,心头划过暖流。
侍卫队长忙道:“是,苍舒姑娘……”
“哦对了徵少爷,女院内还有两人中了毒,一人已经抬去了医馆,还有一位在上官姑娘的房间。”
“中毒?”宫远徵眼睛微微眯起,“严重吗?”
“看起来只是脸上起了红疹,只是去医馆的那位已经昏了过去。”
“这样啊~”这点小事他才不管呢。
宫远徵低头笑容满面,与苍舒月轻声细语道:“你先进去吧,做个好梦。”
希望梦里能有我……
苍舒月温婉笑笑,俯身作揖:“那阿月就先下去了,公子晚上好梦。”
“我会的。”宫远徵眼尾挑上柔蜜,渐渐看人远去。
侍卫队长大气不敢出,这个样子的宫远徵他实在没见过,有点渗人。
苍舒月一离开,宫远徵就拉下了脸:“她和我是一起的,别让我听到闲言碎语在宫门里传开,明白了吗?”
“是!”侍卫队长满口应下。
宫远徵闭眼又睁开,转身扬长而去。
——
羽宫的正厅已经被仆人布置成了灵堂。
香火缭绕,祭烛摇曳,白色的挽联高悬,两个没有封上的棺椁摆在正厅中央。
里面躺着的正是前执刃宫鸿羽和少主宫唤羽的尸首。
每个人披麻戴孝,灵堂里一片苍凉。
宫远徵接到消息后匆忙赶来,在看到那两副棺椁后愣了神。
宫子羽一见到他就怒起身,斥责道:“宫门嫡亲一直服用你制作的百草萃,理应百毒不侵,为何父兄中毒而亡!你们徵宫在干什么?!”
他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衣领,宫远徵狠狠甩开他的手,冷冷的看着他。
“住手!远徵!”月长老出言制止,“不可对执刃无礼!”
“执刃?就他?”
“嗯!”月长老的肯定无疑加深了宫远徵的火气。
本来莫名其妙就被倒打了一耙,现在告诉他,他一向瞧不起的宫子羽成了执刃,怒火瞬间涌上心头
他压声道:“荒唐!宫子羽也配做执刃?第一顺位继承人应该是我哥哥宫尚角!”
月长老回答:“宫门初代执刃定下两条家规:其一,宫门不可一日无主,执刃一旦身亡,必须第一时间继位;”
“其二,如若执刃和继承人同时死亡,则必须立刻启动缺席继承。宫尚角不在旧尘山谷,按照祖宗规矩,符合条件继承执刃的,只有宫子羽。”
宫远徵欲再争辩:“那可是宫子羽他——”
“够了!有任何争议,等尚角回来再说!”花长老提高音量,带着怒意。
宫远徵气到发笑,暗暗点头,明白他们都在偏袒宫子羽。
他扭头走时干净利落,泪珠挂在眼角亮晶晶的,倔强不甘又无可奈何。
——
苍舒月拾掇拾掇就打算睡了,蓦然听见窗边有着动静。
刚推开就见人影闪进,带着满身风霜和寒凉拥住了她。
若不是那一缕苦香吸进鼻尖,她只怕立刻就喊叫出声了。
“徵公子?”
宫远徵把脸埋在她颈窝里,清冷的雪松味在心尖萦绕,得到安宁与平静。
一出灵堂他就跑来了,心里难受想找苍舒月抱一抱,寻求慰藉。
苍舒月的到来成了他在宫门里为数不多的,可以信赖的人。
“阿月……”他喃喃,声线轻抖都快哭出来了。
苍舒月身躯一颤,忙问:“你怎么了?你哭了?”
宫远徵摇头不语,她只有用力回抱轻抚他的背。
唉~抱一下就抱一下吧,反正又不会少块肉。苍舒月是这么想的。
然后伸胳膊将木窗合拢关闭起来。
床头只有一盏灯笼亮着,屋内昏暗不明,叹息不止。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