蓐收骑着马儿哒哒的到了防风氏所在之处说明了来意,防风邶尚未说些什么,防风意映脸上却起了一层笑意。
她们与玱玹为敌是不假,可若是她兄长能与皓翎的王姬扯上关系,谁还耐烦干那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更何况,她看他家二哥未必就对人家皓翎王姬无意呢。
虽说隐隐有传言,这皓翎王姬与眼前的蓐收大人关系匪浅,可乾坤尚未落定,鹿死谁手谁又说的清?
蓐收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防风意映笑盈盈的推了防风邶出来,那模样,跟凡间那些将自家闺女送去选秀的势力亲族无甚两样。
当真是碍眼。
特别是防风邶这厮看向自己的视线之中好似还隐隐的还带着那么几分挑衅?
蓐收险些没绷住脸上的假笑,殿下啊殿下,蓐收有点想反悔了。
好在黎昭对防风邶的态度多少还算是给了蓐收一丝安慰。
“叩叩。”极有规律的扣窗声并没能叩开眼前的车窗。
防风邶看着那微丝不动的锦帘,笑意不达眼底,好一个黑团子,喊他来的是她,不理他的也是她,他倒要看看她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王姬叫我来,是有什么事?”
身为防风邶之时,他的声音总会压低一些,不似相柳那般冷冽如刀,而是显得更有磁性,也更加风流一些。
可大抵是心里不舒服,他现在的声音中不自觉的掺杂了一些相柳的味道。
风流不风流,冷冽不冷冽,倒像是寒冬腊月之时突然来了一阵还算有点温润的风,寒凉之中又带着湿答答的味道。
像蛇,出洞了的,盯住了不听话的猎物的蛇。
蛇是冷血而又直接的,他不会顾及什么身份有别,他只会臣服于自己的欲望。
“呵。”面对失控的相柳,马车之内只是传来了一声似笑非笑的轻呵。
不带任何情绪,反而让他冷静了下来。
“防风公子。”清泠的水声伴着黎昭的声音一同传入相柳的耳中,黎昭在泡茶,相柳甚至能在脑海中描绘出那人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茶盏,然后冷眼扫过来的样子。
捻了捻垂在身前的长发,相柳顿了一下,方才应了一声:“在。”
“防风家以箭术闻名,防风公子的箭术想必也是傲视群雄的。”
相柳并不觉得黎昭这是在夸他,甚至还隐隐的听出了一丝敲打的意味。
敲打?相柳垂下眸子,眼中的笑意已然尽数隐去。
“王姬谬赞。”
他并未自谦,而是等着黎昭后面的话语。
“……”黎昭很不喜欢这种与熟人打太极的感觉,自己的下一步被对方洞悉,而对方的反应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所以黎昭不想再绕弯子了:“我想请防风公子在前往西炎的路上暂充侍卫之职,保护玱玹殿下。”
“毕竟那日刺客之中,最为厉害的便是那暗中射箭之人。”
“谁能保证那刺客不会卷土重来呢?”
“你说是吧,防风公子。”
要他,去保护玱玹?
相柳突然有些后悔,那日他便不该心软,就应当一箭射死那该死的玱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