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徐翔看着平躺在自己腿上昏迷的冯厌生。

手掌止不住的抚摸着她的头。

“对不起阿生姐……对不起……我早些找到你和阿无就好了，你就不会遭这个罪了……”徐翔神情愧疚的看着冯厌生，嘴里低声细语的说着。

昏迷着的我，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似是从前的记忆般的场景。

那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我看不清他的脸。

只能听清他的的虚无缥缈的声音。

“阿生，你要活，你要活的自由活成自己啊。”

“阿生，你是永生的，时间无法掌控你，岁月无法在你身上留下痕迹。你是永生的。可我不是。”

“阿生，我自私啊，我想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阿生……我留不住你啊……”

“阿生，我常常想把你用链子锁在一起。可我舍不得，我舍不得我漂亮的小姑娘放弃她想要的自由，孤独的一个人过一辈子。”

“阿生……阿生啊……我要死了……你该怎么办啊……”

“阿生……我还是舍不得你啊……”

“阿生……跟我一起死吧……”

“阿生，原谅我的自私。”

“啊……阿生啊是被诅咒的孩子啊……阿生啊，是不死的……”

原谅我吧，原谅我自私的念头。

原谅我，原谅我想要与你同生共死的心。

我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那一幕幕浮现的回忆。

我看着那个男人。

心里头感觉怪怪的。

我有些喘不上气。

从前那道声音一直萦绕在耳边。

“去死吧，去死就什么都知道啦。”

“自殺吧，你會知道真相的。”

“殺殺殺殺殺”

“殺死你自己。或者殺死他。”

“哈哈哈哈哈”

我没有理会那道声音。

依旧看着面前的男人紧紧的捂着胸口。

我看着他。

快步走向他。

伸出手想要抱住他。

却，抱了个空。

啊，抱不到，

原是浮生若梦。

抱不到，倒也真切。

我缓缓转醒。

身上的疼痛得到些许缓解。

我扶着床慢慢直起身。

想要下去，去找阿无。

可，在我试着抬腿之时。

小腿下方便传来剧烈疼痛。

我强忍着疼痛。扶着墙。

试图往外走着。

我挪动着脚步，就如同上岸的小美人鱼一般。

每一步都犹如踩在刀尖。

疼痛使冯厌生汗流浃背，渗出的汗浸湿了衣衫。

没走多远。

她便摔倒在地。

旁边的花瓶被我碰倒在地。

巨大的碎裂声。

引得外面的人快步赶了过来。

徐翔看着倒地的冯厌生，急迫的走上前把她扶起。

我面无表情的盯着徐翔。

“我要阿无，我的阿无呢，把阿无还给我。”

“阿生姐，是我啊，我是狗娃子啊。”

我没有理会，只是紧拽着他的胳膊。

“我要阿无。”

“好。”徐翔看到神情如此的冯厌生，只能去叫冯宝宝过去。

-----------被困于牢笼的鸟，想起记忆之时，便是她陨落之日。

冯宝宝如同一阵风一般，跑到冯厌生面前。

“阿无，阿无，阿无我好痛。”我看着在我面前的阿无哭诉着。

阿无什么都没有问我，只是紧紧抱住了我。

就像当初。她头痛之时抱住她的我一样。

她轻拍着我的背。

抚摸着我的脊骨安慰着我。

我把头埋进阿无脖颈间。

声音沉闷道“阿无……我的腿，没法走路了……”

我感觉到怀里的她僵住的身体。

她淡薄又掺杂着杀意的声音从我耳边传出。

“我会杀了他们的。一定。”

之后，她一直陪着我，给我唱着。

黄杨扁担嘛软溜溜啊 姐哥呀哈里呀

挑一挑白米下酉州啊 姐呀姐呀

下酉州那么姐 哥呀哈里呀

人说酉州的姑娘好啊 姐哥呀哈里呀

酉州的姑娘会梳头啊 姐呀姐呀

会梳头那么姐 哥呀哈里呀

直到我睡着，她待了很久才跟着徐翔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