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猎猎,她一身红裙在空中飞扬,分不清上面的是鲜血还是布料,只是觉得那红,格外凄美。
八十九鞭,一鞭比一鞭狠,可他只是怀抱那已无大碍的安听荷,冷酷地看着她。
纷扬的长发,在风中缠绵,她仰头看天,黑压压的云,风雨欲来。
她腰间的绳子松开了,抬眸望去,入眼的是漫天风沙。
沙之间,台之夹,她翩然起舞。
抚袖妩媚,宛若惊鸿一现,红衣似火,奈何彼岸花开。
“三生林间,扶苏河畔,吾可曾遇过君?”
她笑的张扬,眼角却含着泪花,声音悲凉,却在风沙中格外清晰。
“遇过又怎样?未曾遇过又怎样?”似杜鹃泣血,句句砸在他心头。
“我的孩子都没来得及出生,就这么没了!”
“皇甫无痕,你为什么要让我恨你!”
“我悔了,为何当初要救你!为何当初要入宫,又为何要爱上你!”
“一步错,步步错。”她轻踏上石栏,仿佛下一秒就要乘风而去,“我错的第一步,便是那年遇见你。”
风沙更盛,只能隐隐看见那一抹妖冶的红,和几乎要淡去的话。
“皇甫哥哥,若我们从未相识,又该多好?”
是啊,若为曾遇过,你对我而言,也是皇甫无痕,只是皇甫无痕。
最后,连那一抹红,都缓缓坠落。
她安然地闭上眼睛。
故事到此结束。
我有些庆幸阿银不在,否则这忘忧阁非得淹了不可。
谛听向我伸出手:“约定,酒。”
我真想拿酒撑死这个智商情商都不在线,一心只想讨酒的女人。
“谛听,你就没想过你的名字有什么奇特的吗?”
“名字?”谛听咬着手指,偏头想了想,“特别好听算不算?”
当然……不算。
“古有圣兽,名曰谛听。”
我倒了杯记尘酒给她,然后看她一饮而尽。
谛听走了,在风雪中走的格外洒脱。
我笑了笑,掩上了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