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诚

入夜，天文塔。

这里是霍格沃茨最高的地方，也是最清净的，优缇娜应约来到这里时哈利已经坐在窗台上，手上正把玩着一个魔方，听到有人来了也只是轻淡地看了一眼，又重新把视线放回到魔方上。

“哈利。”优缇娜把洗干净的院袍给他，哈利用一只手接过随意地披在肩上。

月亮刚上枝头，这样看去远方的月亮还比他矮一个头。

终于，他把魔方归位，放在一旁，他看着优缇娜，有些看通透后的释然:“所以你和马尔福早就认识，是吗?”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优缇娜靠着墙壁，低头把头发撩到脑后:“是的。”

“你们……是什么关系?”哈利右手的食指虚点了两个位置，像是马尔福也在旁边一样，可能是怕表达的意思不准确，他又补上一句，“我的意思是是在一起吗?”

“没有,”她这次否认的极快，“我们早就分手了……”

后半句的声音极轻，好似不说出口就没心碎过。

哈利微微给她挪了个位置，优缇娜挨着他坐，和之前无数次一样，两人互相感受着对方的体温，气息，和味道。

“很抱歉哈利，我没有想着要伤害你，我打算等圣诞节之后就像你坦白的。”哈利看着她。

优缇娜心有些酸涩，移开对视的目光低头看着裙摆:“好吧，对不起，我以为我会说明白，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秋张那句“这样伤害的不止是别人”是什么意思，事情过后想要补救的每一分钟对自己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月亮微微升起，月光照着两人的影子为他们渡上了一层金色的披风，优缇娜晃着腿，像是被牵引着回到过去，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讲话，都在思考着各自的事情。

哈利无意识地把魔方重新打乱，他好奇他们的过去，也想问清楚她的想法，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在她的面前好像永远都犹犹豫豫支支吾吾。

反倒是优缇娜先开口了，她再一次道歉:“很抱歉哈利，我并没有故意想要瞒你。但是话说回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哈利拨动着魔方，抬起头，这个漂亮的姑娘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是潘西……准确的来说，当马尔福把你从禁林里带出来时我并没有意识到，直到我知道潘西和你一起被绑在禁林里，而马尔福却选择救你，你一定是一个比潘西更重要的人在他的心中。”

“我该说你什么呢哈利，你很聪明。”

“你和马尔福是怎么认识的?”哈利坐好，手腕撑着窗台，迫不及待的发问“又是怎么分开的?”

“你想知道?”

“我想。”

优缇娜笑着，回忆了一下:“我和他之前就认识，后来他把我甩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他把你甩了?”

“准确的来说是他放了我鸽子。”

“你们认识多久了?”

“五六年。”

优缇娜轻飘飘地丢出一个秤砣，一下就压在哈利的心上。

“..…你就，没想过和好?”他试探性地问。

优缇娜沉吟一会儿:“我也不知道我对他是什么感觉，只是看到他受伤我还是会担心，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还是会不爽，但是我却无法原谅他那时的不辞而别……或许我们更适合做朋友，像我和你这样的朋友。”

“我从来没有想和你做朋友。”哈利坚定地说，哪怕他心里没底，哪怕他紧张的要命，但他说出来的话依旧坚定，“我喜欢你优缇娜，从一开始就喜欢。其实在你来之前我已经想了很久，我没有办法说服我自己放弃你，哪怕我已经想好了最坏的结果就是你和马尔福在谈恋爱，我也愿意等你;更何况现在你并没有，我有什么理由放弃呢，我愿意和马尔福公平竞争。”

优缇娜听着他突如其来的表白愣了一瞬，随即轻轻地摇了摇头:“抱歉哈利，我现在没有办法接受你的喜欢。我之前也劝自己要不就和你试试看，但是秋张告诉我，别做不敢直视自己感情的胆小鬼，也别做受到伤害就慌乱寻求安慰的胆小鬼，这样伤害自己又会伤害别人。”

“没事，我等你，不管结局如何。”

优缇娜低着头不敢看他，她能感受到他在看着自己，她也能感觉到他是认真的，这次轮到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份感情太炽热了，优缇娜不敢轻易地回答，这是她第二次意识到哈利真的喜欢自己，第一次是在雪地里打雪仗，也是那一次让她收起了逗弄哈利的念头。

玩弄真心，她干不了。

哈利像是能看出她在想什么一样，说:“你还记得雪地里说的那些话吗?事已至此。你不用有负担，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哪怕最后你不接受我，我也能坦然的面对这个结果，起码我努力过。”

优缇娜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眼眶里打转。哈利却在这时话锋一转:“今天落水没感冒吧?”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摇头。

哈利有些担心地去拂开她遮挡在前方的头发，一颗滚烫的泪珠砸到他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