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证办案

就像众人猜测的一般，这个案件确实纷繁复杂，惠蓉现在手中根本任何证据都没有，但是她又必须快点把这件案子查清，她多耽搁一日，秦立的命就多一日危险。

没有证据怎么查案？

钮祜禄惠蓉流萤，你今日在内务府可有发现什么疑点？

流萤奴婢实在没有发现什么……

钮祜禄惠蓉嗯，我猜也是，王蟾，内务府中的人已经被看守起来了吧？

其实惠蓉也想到流萤肯定调查不出什么的，毕竟这时候又没法检测指纹什么的。

王蟾主儿放心，奴才已经让人把他们都看起来了。

钮祜禄惠蓉那就好，你们都累了一天了，下去休息会吧，把灯留在这就行了。

流萤奴婢还没服侍您休息呢……

钮祜禄惠蓉我还要想点事情，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惠蓉手扶着额头，微微摇头，她现在脑海中有了一些零碎的线索，她需要慢慢把这些线索梳理出来一条真相之路，然后才能根据自己的推测去设计找出真凶。

王蟾娘娘，奴才说句不该说的话，您救秦立本就是天大的恩情了，要是因为查案，再损伤了身子，那秦立就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他赔的！

流萤、画屏只好先下去了，王蟾欲走又留，几番回头，还是决定违抗命令开口劝道。

钮祜禄惠蓉王蟾，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这个案子我没有任何证据，要办这种案子必须从速从快，不给对方反应过来的时间，我必须先想清楚案子的来龙去脉才行。

王蟾可是，主儿……

钮祜禄惠蓉好了，你要真的为我着想，就赶紧去休息，明日我肯定还有重要的事情让你去办呢。

王蟾奴才遵命……

王蟾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殿外，心里更讨厌秦立了，为什么贵妃娘娘这么重视秦立？是因为秦立内务府总管的身份吗？王蟾忽然发现他竟然这么想贵妃，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主儿不是那样的人！

他看着殿里橘黄的烛光，不由得想，如果换成他是秦立，主儿会不会救他？会不会为了他这么拼命？

那橘黄的烛光燃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惠蓉就让王蟾悄悄去一趟宫外，带上院里太后的眼线，去找到黄锦的家人，然后控制起来。

钮祜禄惠蓉这件事是难办了点，可是却很重要。

王蟾主儿放心，奴才肯定给主儿办好。

王蟾办事，惠蓉现在已经非常放心了，她现在要去内务府做另一件事了。

钮祜禄惠蓉你就是内务府的副总管黄锦吧？

昨天惠蓉已经想明白了，很明显是黄锦偷梁换柱，陷害秦立，他的动机也有，那就是取代秦立，但她猜测这黄锦八成不会亲自动手，肯定会给自己找个替罪羊，她现在就要抓住这只羊，然后打草惊蛇，让黄锦这条毒蛇爬到它主子身边去。

“回贵妃娘娘的话，奴才正是。”黄锦不太敢看贵妃，他听说贵妃昨天傍晚亲自去了慎刑司，而且秘密审问秦立，还把他们都控制起来，他确实有些心惊胆战。

钮祜禄惠蓉好，你去把内务府的人都叫来，本宫要一一审问。

惠蓉看着低着头的黄锦，对方始终不敢抬头，虽然强自装作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但是一些细微的动作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这点小事怎劳动娘娘亲自审问，娘娘要是信得过奴才，奴才可以帮娘娘审问这些人。”

钮祜禄惠蓉黄公公难得一片忠心，本宫不是信不过黄公公，而是本宫有一些审问犯人的独特技巧，黄公公可想知道？

惠蓉看着汇聚过来的人群，似笑非笑地说。

黄锦咽了口口水说：“奴才敬听娘娘教诲。”

钮祜禄惠蓉黄公公既然想听，那本宫就详细说说，俗话说，面为心之表，这心里想什么，都会表露在脸上，也会表现在动作之中，说谎的人都是下意识地动作，很难掩饰，所以本宫要亲自审问他们，谁哪句话说谎，本宫一眼就能看出。

“娘娘睿智，奴才们远远不如。”

钮祜禄惠蓉好了，现在开始吧，每个来回话的人都坐在那把椅子上，头抬起来回话。

随着贵妃的一声令下，内务府排起了长队，排队的人站在屋外，每次只允许一个人进入屋内回话，前门进后门出，不允许他们之间有交流，被审问的人心里面也感觉很奇怪，贵妃问的问题，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感觉杂乱无章，毫无逻辑。比如问他们姓甚名谁？家在何处？家里还有几口人？在内务府当什么差事……在这些杂事中，贵妃还会插入对佛经的询问，让大家，特别是小陶子，摸不着头脑。

审问了二十多个人了，惠蓉已经很累了，可是她还得打起精神，因为她知道这个替罪羊很可能就藏在后面这几个人当中，毕竟如果换成是她，她也不敢站到前面去。

果然在审问到小陶子的时候，她几次问到佛经的事情，对方的微表情都告诉她这个人在说谎。

钮祜禄惠蓉你叫小陶子是吧？流萤。

惠蓉给了流萤一个眼神，对方立刻心领神会，捏住小陶子的嘴，把准备好的布塞到对方嘴里，又带着几人把小陶子拖走。

等贵妃审问完内务府的人后，黄锦发现小陶子不见了，他大惊失色，心里对贵妃那套说辞竟然相信了几分，难道对方真的能从脸上看出谁说谎了？那贵妃岂不是看出了他什么……

不说黄锦怎么惴惴不安，要去求慧妃救他，单说惠蓉抓了小陶子，就让人拿布把对方缠在柱子上，防止他自尽。

钮祜禄惠蓉把他嘴里的布拿出来，本宫有话要问他。

流萤是，娘娘问话，你要老实回答，不要想着偷奸耍滑！

小陶子嘴里的布一被拿出来，就大喊冤枉。

钮祜禄惠蓉黄锦让你偷换了装裱金刚经的纸，他可能是许你以重利，也可能是他干掉秦立自己上位后，要提拔你。

惠蓉没有理会小陶子的喊冤，她没有让对方住嘴，反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推理，小陶子随着贵妃的话，声音渐渐弱了下来，他吞了口口水，带着畏惧偷眼观瞧对方。

钮祜禄惠蓉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本宫并不需要你的证词，等过一会本宫把你放回去，你猜猜黄锦会不会相信你根本没有供出他来？

贵妃的话让小陶子紧张了起来，对方的目光游移不定，显然是想到了黄锦不会放过他。

钮祜禄惠蓉你现在什么都不说，让本宫来猜一猜，是不是因为你的亲人？

小陶子还是不说话，不过不要紧，惠蓉笑了笑。

钮祜禄惠蓉刚才一直是本宫在猜，现在你也来猜猜本宫身边的画屏去了哪里。你不想说没关系，本宫可以告诉你，想来你的家人已经被画屏接到了安全的地方了。

小陶子听到亲人在贵妃的手里，终于不能再无动于衷了，他忍不住问道：“贵妃娘娘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不把黄公公也拿来？”

钮祜禄惠蓉那自然是放长线钓大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