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41 晨,方家客厅
(淡出)餐桌上已摆好了简单的早餐。
杜叶平给方杰洗完手脸:“好了儿子,招呼叔叔阿姨吃饭去。”
42 接上,方家瓦房
“哦。”方杰回应一声,蹦蹦跳跳的来到瓦房。但见房门虚掩着,方杰一边推门一边喊道:“叔叔,阿姨,吃饭了。”当他推门进房进去一看,房内除昏睡的晓丹外,已别无他人。
43 接上,方家客厅
方杰紧忙跑出瓦房回到客厅:“妈妈妈妈,叔叔阿姨他们不见了。”
方元亮与杜叶平闻言,都大吃一惊。
“怎么会呢?”
“走,看看去。”
方元亮回想起,近两天穆国华那魂不守舍的情景,似乎明白了什么,边走边说:“华哥他们可能是丢下丹丹走了。”
杜叶平有些茫然:“他们能这么狠心吗?”
“不是狠心,而是无奈呀!”
44 接上,方家瓦房
说话间已到房门,方杰先进房跑到晓丹面前:“姐姐,姐姐…”
方元亮夫妇进房,环视一下房内,没什么异样,除晓丹昏睡在炕上外,穆国华夫妻已不知去向。
杜叶平走到炕边,晓丹被方杰的叫声吵醒,她迷糊的微睁双眼,看到杜叶平以为是白红雨,轻轻地叫了声:“妈妈”。
杜叶平手搭晓丹额头:“哎呀,还烧的这么烫。”
突然她发现穆国华夫妇,放在晓丹枕边的信与半块鸳鸯佩,她将鸳鸯佩收起,把信递给方元亮,夫妻二人展开一看,顿时全明白了。
45 晨,老河口火车站
穆国华夫妇站在月台等车,一列火车由远而近,缓缓地停靠在老河口,两人随着人流上了火车。
(话外音)“元亮、弟妹: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已不辞而别,踏上了南下的列车,也许是苍天,把你我两家的命运系在了一起,得到你们慈善的关爱,使我们有了新的转机,可残酷的现实,让我们又一次迷失了方向…”
46 晨,方家瓦房
方元亮擦了擦眼角,杜叶平也泪流满面。
(话外音)“我们欠你们的太多太多,今生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从现在起,丹丹就是你们的女儿,身为父母的我们,无力再给她父爱母爱,希望你们能医好她的病,呵护她长大…”
47 晨,车厢里
满脸泪珠的白红雨紧靠着车窗,穆国华面无表情的坐在妻子身旁。
(话外音)“丹丹,爸妈的好闺女,如果你能够活下来,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们现在的苦衷,长大以后,对待方家就像对待我们一样。丹丹,原谅爸爸,原谅妈妈…”
48 晨,去往医院的路上
方元亮抱着晓丹,杜叶平抱着方杰,快步走出瓦房离开大院,就近拦了辆的士直奔医院。
(话外音)“爸爸妈妈已离你远去,在今后的成长中,你要学会坚强,学会独立,以后见到你,一定当面请求你的谅解。别了,丹丹,别了,元亮兄弟!”
49 日,医院
晓丹躺在病床上,医生在为她检查病因:“你们做父母的怎么能这样马虎,孩子病成这样才来医院,再晚来两天这孩子可就麻烦了!”
方元亮吃惊非小:“不是重感冒?”
“哪个说的是重感冒,简直一派胡言。”(淡入)
(淡出)杜叶平伏在晓丹的病床边睡着了。
晓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妈妈,我渴了,妈妈。”未见回音,她慢慢的坐起身来,推了推杜叶平:“妈妈,我要喝水。”
杜叶平惊醒:“丹丹醒了。”
晓丹疑惑:“阿姨,怎么是您,我妈妈呢?”
杜叶平表情复杂:“啊,你妈妈,你妈妈和爸爸打工去了。”
“打工,打工是干什么的呀?”
“打工就是去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回来给你买好吃的,还有花衣服啊!”
“他们到哪儿打工去了呀?”
杜叶平心痛地:“很远很远的地方!”
“阿姨,我想喝水。”
杜叶平起身走到茶瓶,倒了杯白开水放在床头柜上凉着。
“阿姨,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杜叶平悲楚地摇摇头:“不知道,以后你就和阿姨在一起,好吗?”
晓丹似乎明白的滚下两行热泪:“阿姨,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杜叶平端起白开水,用嘴试了试温度:“丹丹别哭,来,喝水。”
“阿姨,是不是我不听话,惹爸爸妈妈生气了?”
杜叶平又放下白开水给晓丹擦擦泪:“丹丹听话,丹丹是个乖孩子,不瞎想了,喝水,啊。”
“一定是我不听话,爸爸妈妈才不要我的…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儿呀,妈妈…”
杜叶平心酸泪下:“丹丹不哭了,以后,你就把我当做是你的亲妈妈,好吗?”
晓丹泪如雨下,搂着杜叶平亲切而又感人肺腑地叫了声:“妈——(回声)”
50 晨,方家客厅
方元亮驾车驶出方家大院,杜叶平在厨房煎着荷包蛋。
餐桌上放着油条,咸菜,旁边的电饭煲内装着小米粥。
晓丹、方杰在客厅里叠着纸船。
稍顷,杜叶平端着荷包蛋进入客厅:“别玩了,都过来吃饭。”她把荷包蛋放在晓丹面前,给儿子盛上小米粥,夹了半根油条。
方杰看到晓丹碗里的荷包蛋:“妈妈,我也要。”说着就用筷子去夹。
杜叶平用筷子敲了敲方杰的筷子:“乖儿子不要,姐姐病刚好,赶明个儿妈妈多做些给你吃,听话,啊!”
方杰撅起小嘴收回筷子,眼馋地看着晓丹。见方杰可怜巴巴的怪相,晓丹把荷包蛋分给了方杰一半。
51 日,自然景
(音乐衬底)秋天来了,树叶微微变黄,少许黄叶随风而落。杜叶平在大院里给晓丹梳头扎小辫。
(音乐衬底)方元亮拉着晓丹,杜叶平拉着方杰,走在繁华的市区。“喀”相机的快门声与闪光灯,锁定一张四人全家福。
52 日,天空幼儿园
天空幼儿园离方家不远,拐两个弯就到了。时值幼儿园入学期,许多家长带着孩子前来报名,杜叶平拉着晓丹也来到幼儿园,进入招生办。
秦麦香领着儿子林富生在招生办报名,见到杜叶平热情地与她打招呼:“来了叶平。”
杜叶平回着笑:“嗯哪,你也来给富生报名啊?”
“六岁了都,成天在家里淘,送来也好有个约束他的地方。”
“男孩子嘛,总比女孩子要淘气些。”
林富生一旁趁大人说话的工夫,伸手去逗晓丹,晓丹瞪着眼打开他的手。
招生办杨老师看了看杜叶平:“叶平,你也来给小杰报名啊?”
“不是小杰,是这个。”杜叶平把晓丹拉到杨老师面前。“丹丹。”
“她,她是你们家孩子?你们家不就小杰一个嘛!”
晓丹听了这句话,恨恨地瞪了杨老师一眼,躲到杜叶平身后。
“她是我们家的老大,小杰是老二。”
”哦,这孩子几岁了?”
“六岁。”
“叫什么名字?”
“丹丹,学名就叫方晓丹吧。”
杨老师在登记表姓名一栏中,工工整整地写上:方晓丹。(淡入)
53 日,西郊蔬菜批发市场
(淡出)方元亮与毛毛卸着车,老宋在给菜贩们批发蔬菜。
倾刻,方元亮卸完蔬菜:“宋老板,今天的菜全齐了,还有啥事不?”
(话外音)“没了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嘞。”方元亮打上后车箱,上车发动引擎驶出批发市场。
54 傍晚,天空幼儿园
放学时间,许多家长都提前来到幼儿园接孩子,杜叶平也站在幼儿园旁边的食杂店门外织着毛衣。
秦麦香向她走来:“给丹丹织毛衣呢?”
“嗯哪,这种颜色好看不?”
“差不多吧,稍微浅了点。”
不一会儿放学了,孩子们陆续地走出幼儿园。调皮的林富生看到晓丹,故意推挤她,晓丹躲闪到墙边,林富生向她做了个鬼脸,说了句:“你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然后跑出校门来到秦麦香面前。
杜叶平看到林富生却不见晓丹就问:“富生,看见丹丹了吗?”
“丹丹,不知道啊,失踪了吧。”林富生调皮的回了一句。
秦麦香轻拍了儿子一下:“咋跟阿姨说话的呢,没大没小。”
杜叶平笑了笑:“没事儿,小孩子嘛。”
秦麦香倒有些尴尬:“那你再等会儿丹丹,我们先回去了。”
杜叶平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从幼儿园走出来的孩子们。
孩子们渐渐的少了,晓丹才流着泪走出幼儿园,杜叶平一见连忙上前,晓丹委屈的扑到她怀里:“妈妈。”
杜叶平给晓丹擦着泪:“咋的了闺女,谁欺负你了?”
“林富生,他故意推挤我,还说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杜叶平生气的:“别理他,他才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呢,娇生惯养。”(淡入)
55 夜,方家卧室
(淡出)东北农家的大炕,方元亮与方杰一床被,杜叶平与晓丹一床被,一家人都进入了梦乡。
穆国华、白红雨走进方家大院,正在写作业的晓丹看见了,高兴地跑过去:“爸爸,妈妈。”
穆国华夫妇视而不见,径直走进客厅。
就在晓丹追喊穆国华夫妇的时候,林富生牵着宠物狗闯进大院:“她们不要你了,你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你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哈哈哈哈…”
晓丹毫不示弱:“我爸爸妈妈回来了,我有爸爸妈妈,你才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呢。”
林富生气愤地:“好哇,你敢骂我,阿黄,去咬她。”说完撒开宠物狗。
宠物狗伴随着林富生的狂笑声扑向晓丹,晓丹吓得左躲右闪大叫:“妈妈,妈妈…”
“啊——”晓丹流着泪从梦中惊醒。
杜叶平也醒来,用手轻轻地拍着她:“咋的了闺女,做恶梦了,别怕,妈在这儿呢,啊!”
(话外音)“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儿呀…”
晓丹泪流满面的镜头(特)。
56 日,初三(1)班
字幕:九年后
初三(1)班占据整个画面。
镜头移至教室,班主任在教室里漫着方步。
晓丹站在讲台上朗诵诗词《妈妈的眼光》:
“我远去到他乡,妈妈的眼光总在我身旁,离别时,妈妈站在院外的矮墙,眼里含着不舍的目光。
在我感到忧伤,妈妈的眼光总在我身旁,使我感到亲眤,忍不住又委屈的热泪两行。
童年玩戏的小巷,随着岁月而迷茫,忆境中,妈妈仍站在院外的矮墙,只是目光有些沧桑!”
朗诵完诗词,晓丹含泪走下讲台,同学们热烈的掌声把她送回座位。
57 日,校园
晓丹与同学尚美华、余心悦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
余心悦非常钦佩地:“晓丹,你那首‘妈妈的眼光’写的太感人了,我听得都快流泪了。”
尚美华也跟着称赞:“我看这次学校举办的诗词大赛,晓丹肯定是第一名。”
晓丹摇摇头:“那也不一定,班长蒋文彬的‘宦劳吟’写的更不错,即体现了‘无知贫者苦,却得硕自享’的官僚现实,又反映了广大农民‘天生劳人不知苦’的老黄牛精神。”
尚美华向晓丹请教:“你是以什么题材来写的?”
晓丹淡淡地:“我妈妈。”
这时林富生从后面赶了上来:“真能编你,她妈妈早就不要她了。”
晓丹生气地:“林富生,你…”
林富生得意洋洋地:“我,我怎么了?”
余心悦抱打不平:“林富生,你也太欺负人了吧,走,晓丹,甭理他这号人渣!”
“臭美,谁欺负她了,我说的都是大实话。”
晓丹委屈地掉下泪,班长蒋文彬走过来:“林富生,你怎么能这样说晓丹呢?”
林富生不屑地:“哟哟哟,又来一个,想英雄救美呀你?”
“你住嘴,晓丹的事情,我们班同学都知道,有你这样大呼小叫揭人短,砢碜人的吗?”
林富生怪模怪样地:“我说文彬,你小子是不是早恋,爱上晓丹了吧?”
晓丹掩着脸,哭着跑出校门。
“晓丹。”蒋文彬追了过去,跑了几步又生气的回头对林富生道:“林富生,你再这样胡闹,我告诉班主任去。”
“去告呗,我才不怕你告呢。”
“无赖。”蒋文彬骂了一句,跑出校门去追赶晓丹。
58 接上,校外
蒋文彬追上晓丹:“别哭了晓丹,他就那副德行。”
晓丹擦了擦泪:“我也习惯了,他又不是第一次欺负我,从小到现在,他还不是一直在歧视我。”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
“我真恨我的爸爸妈妈,为了逃避现实,把身患重病的我,推给方家一走了之,我也是人,也是个孩子,需要得到父爱得到母爱。”
“我想你的父母,一定是迫不得已,要不,怎么也不会忍心撇下你不管的。”
晓丹不语。
“其实方叔叔一家人,待你也和小杰一样,你的童年也算是过得去吧。”
“他们的确视我为亲生女儿。”
“哎,对了,你弟弟为什么不在我们学校上学,而寄读在东湖学校?”
“我弟的班主任是我弟的干爸,家里没男孩,所以让我弟弟住在他家,在那儿上学。”
蒋文彬点点头:“以后上学放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一块儿走吧,免得富生又欺负你。”
晓丹感激地看了看蒋文彬点点头。
59 日,方家大院
方家大院正在翻建新房,瓦工师傅们砌的砌搬的搬,一幅热火朝天的景象。
方元亮从临时搭建的工棚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两条香烟:“师傅们,休息一会儿吧,下来抽支烟。”说着打开整条包装,每人扔发一包。
杜叶平也手拎茶壶走了过来:“大伙儿下来喝口水吧。”
不知谁插了一句:“方家嫂子,冲你两口的服务态度哇,这新房包你们能住上千儿八百年的。”
众人哄堂大笑。
杜叶平也笑了:“兄弟,嫌嫂子招待的不周是吧,咋还拐着弯的骂呢?”
“嫂子别误会,开个玩笑,兄弟们没那个意思。”不知谁又回了一句。
众人陆续地从竹跳上下来,抽烟的、喝茶的、方便的…
60 晨,校外
上学路上,晓丹与蒋文彬说笑着走在一起。
“晓丹,今天就是诗词大赛了,你准备好作品没有?”
“准备好了。”
“还是那首‘妈妈的眼光’?”
晓丹摇摇头:“不,是‘影子’。”
“新作品?”
“嗯哪,你呢?还是‘宦劳吟’?”
“我也改了,是‘母校’。”
这时,林富生、尚美华从后面赶了上来,林富生看到晓丹与蒋文彬,有说有笑的走在一起,便阴阳怪气地唱道:“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61 日,方家
方家新落成的三间半两层楼房,起脊瓦房已拆除,改建两间门路房,一间厨用一间杂物仓,中间是夹道。
楼房与门路房连成一座非常气派的大院。
62 日,诗词大赛现场
各班级的同学们,井井有条地坐在诗词大赛现场。
评委:“下面请一等奖同学,方晓丹上台领奖。”
在师生们热烈的掌声中,晓丹昂首挺胸走上领奖台。
评委:“下面请二等奖同学,龙云梦、蒋文彬、林富生上台领奖。”
63 日,方家客厅
客厅内添置了一些新电器,外加一部电话机。
客厅东墙上粘贴着一些晓丹、方杰的成绩奖状;西墙上挂着三个相框,两边是方家每个人的单身照,中间是一张四人全家福。
64 日,校园
晓丹、余心悦、尚美华、蒋文彬、林富生一起,边走边议论诗词赛事。
余心悦看着林富生:“真不可思议,你的‘大地颂’也能得到二等奖!”
“咋了,嫉妒了还是眼红了?”
尚美华论理不论事:“他呀就是调皮些,成绩还真不比别人差。”(淡入,第三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