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有口难开 跪求原谅

“紫薇！”萧云抓着紫薇的裙子，泣不成声道：“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要再对我好了，你的好，让我的心无时无刻不在凌迟。”

“你给我的信我看到了，你受伤了，永琪送信时也说了，你是被抬着进宫的，你也是身不由已，没有办法嘛，总之，这是阴错阳差，命中注定的安排，我不生气，也不介意。”紫薇强忍着眼泪，可是看到她哭成那般模样，也是再也忍不住了，潸然泪下。

萧云边哭边摇头：“你不懂，你不懂，不完全是这样的。”

“小燕子，当你成为格格的那一刻便已然证明了一点，那就是我爹没有赖账，她承认了我娘，也认了我，在他面前，你就是我，你代我拥有了他的宠爱，你代我拥有了这个阿玛，我感同身受，你起来吧，不要跪着了，你起来，我们好好说话。”

“你就让我跪着吧，最起码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一点，紫薇你恨死我了是不是？”萧云低低的呢喃。

“没有，我没有恨死你，真的。”

紫薇没有丝毫的犹豫，语气是那样的笃定，萧云直直地看着她，眼眸中满是挣扎，从见面开始她便对自己推心置腹，可是自己在她的面前却满是谎言，甚至就是她的真实姓名，紫薇都不曾知晓。

这一刻，紫薇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钝刀在她的心上来回拉扯。

她拼命的摇头，想要说这什么，可是她不能。

这样的复仇之路真的值得吗？

哥哥在她小时候，便让她将复仇二字深深的刻在骨血了，他曾在父母的灵位前说过，身为萧家的儿女，复仇是他们的宿命，不惜代价。

从小家中变故，哥哥带着她尝尽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她爹因为文字狱被砍头，所有人都怕被牵连，只有她和哥哥相依为命。

渐渐长大后的她，从不相信这世间真情。

可……自从遇见柳青，柳红，再到后来的紫薇，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悄然转变着，她见到了这世上没有血缘关系的纯粹情感。

柳青柳红街头卖艺也要养活大杂院的老老少少，可是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只是无依无靠的可怜人而已。

紫薇在面对她抢了她的皇家身份时，再见面的第一句话是问她好不好。

这样真的对吗？

爹，娘，告诉云儿，我这般伤害紫薇，欺骗这么多人，真的对吗？

萧云的心在撕扯，在无声的呐喊着。

直到紫薇的声音再次响在她的耳边时，才堪堪将崩溃边缘的她拉回。

“小燕子，我承认在知道你成了格格，要游行祭天的时候我怨过你，恨过你，可是当永琪带着你的亲笔信来到大杂院的时候，我才明白，事实上，我从来都没有真的怪过你，即使是知道你成为格格的那天，我也只是想要一个你的解释而已，真的。”

紫薇边说边将人扶起来，泪痕满面又道：“小燕子，你还记得我们结拜时说过的话吗？”

“记得，无论未来，彼此的命运如何，遭遇如何，永远不离不弃。”萧云一字不落的重复着。

“小燕子，这些话是我的真心，它是一种真挚的誓言，很美很美的，这个誓言不是假的，这个结拜也不是假的，你是我的姐姐，你姓了我的姓，我还跟你计较什么呢？他疼爱你，就是疼爱我，更何况，那个皇宫对我来说真的没有丝毫的吸引力，我娘为了它等了一生，我外公也因此去世，我从小在碎语闲言中长大，这个大杂院的生活很好，这里的人真情真心，我不在乎那些荣华富贵，反而这市井烟火更打动我的心。”

“紫薇！是我对不起你”

“紫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难言之隐。”

“你那么信任我，把你最重要的信物交给我，可是我却没有帮你完成任务，我反而变成了一个冒牌的还珠格格。”

“从我爹对你的态度来看，他并没有完全忘了我娘，我娘终于可以含笑九泉了。”

房间里两个姑娘紧紧的拥在一起，抱头痛哭，这一刻，她们之前的感情是如此动人。

“小燕子，别哭，我知道晚点你就要回宫了，时间真的好宝贵，你真的不想好好的和我说说悄悄话吗？”紫薇抽出身上的手绢，替她擦掉脸上的泪痕。

她的动作停下时，萧云从她手里抽出手绢，同样轻柔的将紫薇脸上的泪痕擦干净。

下一秒，她们二人皆是眼眶通红，破涕为笑，再一次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房间很安静，没有了哭哭啼啼的声音，有的只是她们彼此清晰的心跳声。

此处无声胜有声。

她们的感情在这一刻震耳欲聋。

“小燕子，你听我说，我没有骗你，认爹，当皇家的女儿不是我的执念，之所以执意要见他，只是想完成我娘的遗愿，我听到他对你很好，喂你吃药，低声下气的哄你，给你种种特权，把你放在掌心疼爱，我很羡慕，但是，我娘的例子活生生的摆在我的面前，我不愿重蹈我娘的覆辙，不管你用了什么方法，不管你是怎么做到的，你都让我爹心服口服地认了你，而且对你非常的宠爱，这便够了，在宫里，你要小心一点，如果被宫里的人知道了你是假格格，按照皇家例律你就是死路一条，千万要小心啊。”紫薇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眼里全是对萧云的担忧。

“我跟你发誓，我虽然因为没有亲眼见到他而遗憾，可是我真的没有一点点恨你，我还是你的妹妹，我听到你在宫里的事，我也跟着你忽悲忽喜，听到你跟规矩做抗争，我也以你为荣。”

“紫薇，我一定会把格格的位置还给你的。”

紫薇摇了摇头，“小燕子，你已经是格格了，不要再说把格格之位还给我这样的话，你我都知道，一旦这个秘密说出口，有多少人要跟着遭殃，柳青柳红都不能幸免，恐怕尔泰和永琪都会受到牵连，更何况，最重要的是，你也会因此送掉性命，这是我绝对绝对不愿看到的，围场分别那日我就说过，一个十八年未见的爹，一个活生生的你，我选你。”

“紫薇，我......”

“既然上苍让你进了宫，让你做了格格，又让你帮我承欢膝下，做了格格该做的事，我还有什么埋怨的呢？还珠格格是小燕子，我是夏紫薇，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永远都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现在知道这个秘密的，除了你我金锁，就是柳青柳红兄妹了，他们一定会和我一样永远永远咽下这个秘密的。”

萧云看着她笑得那般好看，像极了她们初见时。

“紫薇，我不是贪图荣华富贵的人，也不是爱慕虚荣的人，我冒认了你的爹，是我身不由己。”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萧云在心里暗暗的说道。

“这些日子以来，在这个大杂院，我过的很开心，现在看到你好好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真的很开心，别觉得对不起我，人生的际遇有时候是很难预料的，老天既然这样安排，可能有它的道理吧，说不定老天会为我安排另一种幸福。”

“会吗？”萧云抬眸问她。

“会的，所以你要开心一点，你当了格格，我也会跟着沾光的啊，你上次不是送了很多的金银珠宝吗，就连柳青柳红也会跟着沾光，这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