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姒既要设法保全程家,那这戏便要做足!
凌不疑你是想让董仓管担上孤恩负德、欺亲罔法的罪名?
越姒不错~
凌不疑可董仓管这人自私自利,为保全自己,不择手段。他怎么会在乎程家的声誉?
越姒那便利诱呗!不过得麻烦凌将军带我去趟狱中,见见这董仓管。
凌不疑不行。你要做什么尽管吩咐我便是了!那样的地方你怎么去的得!
越姒那鼠辈见了凌将军怕是只会干摇头了。
见凌不疑仍是不松口,越姒只好使了个女娘家的小手段。
越姒子晟哥哥,正旦咱们一起去杏花别苑可好?
心里明知这小女娘这是用计迫他就范呢,可对上她,威名赫赫的凌大将军却是一点胜算也没有,无奈苦笑一声。
越姒子晟哥哥最好了!!!
一旁的梁邱飞看的是一头雾水。
阿飞哥,咱们少主公与嘉和郡主到底是熟还是不熟啊?怎么一会凌将军,一会又子晟哥哥?
阿起你个榆木脑袋懂什么,这叫拉扯。
玲珑就是就是,榆木脑袋!
玲珑朝他扮了个鬼脸。
阿飞欸,你这小女娘,怎么…
凌不疑阿飞!阿起!随我出来。
阿起是!
阿飞是!
凌不疑将狱中刑具全部撤走;用黑布将所有牢房盖住;刑犯嘴里塞上白布,蒙住双眼,警告他们若是不想死,安分些!还有,将董仓管梳洗干净些再带上来。
阿起是!属下这就去办!
凌不疑等等,命人将圣上御赐的车行服取来。
阿起是!
阿飞是!少主公。
凌不疑也不知自己这是在担心什么?是怕越姒被牢狱中血腥污秽的场面吓到?还是怕她见到自己残忍暴戾那一面?亦或是二者皆有之?
屋内。
常嬷嬷凌将军当真是用心,连女公子爱喝的君山银针都遣人时常备着。
玲珑是啊是啊。就是他身边的那个阿飞蠢蠢笨笨的。
越姒玲珑!阿飞阿起皆是在边境陪他出生入死之人,不得无礼!
玲珑是,郡主,玲珑知错了。
越姒戍守边关这些年,他自己怕是只能喝的到茶饼煮的茶水。
今日见凌不疑,越姒觉着他愈发精瘦了,边塞的风沙早已褪去他清秀儿郎模样,门外的他,墨发玄衣,负手而立,剑眉入鬓,凤眼生威,气质清癯,浑然自成的王者之威。他的手指修长洁净,青色的经络十分明显,手上已有了多处青紫伤痕,饱经风霜。细细端详着的越姒未曾发觉自己的眼角渐渐湿润,呢喃道,他身上还有多少伤呢…
凌不疑转身之际,便见佳人落泪。越姒匆忙掩面,拭去面颊上滚落的泪珠。她不曾注意到,此时少年将军的眼底既有千军万马的浩汤(shang),也有一树杏花的洁白。
此刻,二人皆默契地没有戳穿对方的慌乱。
凌不疑走吧。
临迈出门,凌不疑从仆从手中接过车行服,纵力一甩,披在了越姒身上。只要他在她身旁,总想着护她事事周全。
凌不疑地牢阴冷,莫要受凉。
越姒多谢子晟哥哥。
凌不疑轻笑,似是有什么喜悦被噙在了他唇角的笑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