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野幽雾
不寻常的一天是从寻常的一天开始的。
和往常一样,指针散漫地坐在5:30上,广播也按班就部地唱起下课铃,只是……
广播好像被人桅住了喉咙,声嘶力竭地呼救了几声便沓无生息了。
是坏了吗?
不……不是!
因为,里面又传出了声音,是夜半钟声下撕心裂肺地哭喊着的凌乱女人;是深渊里狰狞的狂笑。
诡异的音乐,空灵地飘摇,一念天堂,半步地狱……
“嗒嗒……”多么真实的脚步声,是有什么要来了吗?
我觉得,来的东西,可能不一定是人。教室里的光都熄灭了,唯有中央的那盏吊灯还在苟延残喘。天哪!救命啊!教室里一片又一片的惊呼如惊涛拍岸,卷起千层浪,他们无助拍门,拍窗户,又不敢出去,不过门窗早已锁死。是的,自己锁的。我紧紧抓着白笺的手不敢放开。
这样不行!我狠狠地咽下一口口水,缓缓松开白箫的手,拿起一把扫把壮胆,走向控制广播的闸,几步路啊,走过多少次呢?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长?教室里也渐渐沉寂。这时,天云翻滚,劈下几道闪电向着教室刺来,天公随着闪电的剑气怒吼几声,像是在示威。
每一步都如此沉重,我的腿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抖出了重影,机械地走到开关前,背后汇聚了许多目光。我迅速将闸打下,应该,不会再有声音了吧……
“你们好呀,不要怕呀,第一次来人间,这些人怎么这么胆小。”
虽然只有声音,但我好像看到了一个长着血盆大口的女人,尖锐的獠牙上挂着几丝殷红。她笑得张狂,笑得讥讽。我如坠冰窑,没有一丝风,更无寒冷,为什么我似被凝固;没有烈日,也非盛夏,为什么我融化成了水。衣裳早已湿透,身体里塞满寒风凛冽。不只是我,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你……你好。”我鬼使神差地说出的一句让自己都刮目相看极有勇气的话,毕竟不能失礼。
“霜,别吓他们了。”一个极其温柔慈悲的男声出现。他应该是好人。
“毕竟吓坏了,可就不好玩了。”萧瑟的秋风吹得人心渐凉。好什么人?什么好人!披着人皮的恶魔吧。
后来我才知道,这句话应该是真的。披着人皮的恶魔就是字面意思。
如果说刚刚我还可以勉强站着,现在我已经摔倒在地了。如果说刚刚还有人能发出尖叫,现在教室里面“万籁俱静”,有种死寂的感觉。其实是有声音的。那些声音一直都在,但是教室里显得却是俞发沉寂了。
“我劝你们还是快点跑吧,再不跑那些妖魔鬼怪什么的就都要来了,他们可是……”一个老人怛忧的声音出现。
多么祥和,我却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再不走,你们可都要成为我们的食物了。
“对了,我准备了一份惊喜,就放在某个吊灯里,他会自己下来的不劳烦你们去拿。”
希望不是惊吓吧。果然教室中央最大的吊灯剧烈地晃动了几下,里面掉出了一个盒子,正砸在白笺头上。
不过幸好盒子不重,白笺并没有受伤,她比我大胆一些,随手就把盒子拿下拆开。
那位贴心的老“人”准备的礼物,好像也不需要白笺亲自打开,调皮地跳了支舞,里面的东西就跳了出来。我看这盒子本身就是个惊吓呀,胆小的同学已经不敢再看过来了。教室里的尖叫,一浪更比一浪高。
“安静!”女人怒了,、声音有些狰狞尖锐,像她。我觉得她就像这声音一样。
于是,所有人都紧紧捂着嘴,或咬着自己的手臂,即使再害怕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只有我想到班主任吗?班主任其实挺温柔的,对比起来。
“这盒子其实没什么,虽然这些沾了血的骨头有点脏。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的是这个世界的规则。”白笺,唯一敢说话的女子,还说得这样自然,我敬佩你。
等等,她刚刚说了什么?沾满血的骨头?只是有点脏?
……
“你快把规则读出来吧,让大家都听听有什么。”莫名的好奇,现在我也不是怕了,反而有点小期待,是不是不大对劲啊?
于是白笺就读起了纸上的内容……一起出门的两个人会成为搭档,必须整一个!
幸好我们班的人数是双数。我一定会和girl(白笺)一起的。趁着大家都全神贯注的听白笺讲话,我悄悄地捡起地上的扫把,又从讲台上拿下数学老师的大三角尺。回到座位,往袋子里放些有用又轻便的东西,正好白笺也读完了。
“girl,我们一起走吧。”我望向白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