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坏孩子

我俩在小区门口分开。我提着糖葫芦往家走去。

回到家里，发现屋里没有亮灯，我妈估计是睡觉了。我轻手轻脚地上了床，脱鞋躺在被窝里。我妈平时晚上九点钟就会熄灯睡觉的。我闭上眼睛，迷糊之中似乎闻到了一股香味。我睁开眼睛，看见妈妈端着一盆水走了过来，笑呵呵地对我说：“儿呀，洗漱一下吧，我给你做了碗鸡蛋羹。”

我看着妈妈慈祥温柔的笑容，感动得鼻子泛酸，差点哭出来，赶紧坐起来擦掉泪水说：“妈，谢谢您，辛苦您了！”

妈妈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傻孩子，我可是你亲妈，我给你熬汤不是应该的吗？”她把热腾腾的鸡蛋羹推到我面前，“趁热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鸡蛋羹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我迫不及待地舀起一勺，大口吞咽起来，烫得直吐舌头。我妈一直笑吟吟地看着我，眼角露出了幸福而慈爱的笑容。她站在旁边看着我狼吞虎咽地吃完鸡蛋羹，又把剩余的部分收拾起来，放进厨房的垃圾桶里。

“妈，这么晚了您还不睡吗？”我问。

“不困，”她说，“明天周日，你要早点睡。”

“嗯！”

我点点头，躺下来睡觉。我本来以为今天晚上肯定是难以入眠了，毕竟白天经历了那么一番闹剧，晚上我的精神高度集中，根本静不下心来。可没想到我居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我们一家三口开开心心地在一起，每天晚上吃团圆饭。醒来时我发现外面天光大亮，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我揉了揉眼睛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发现桌子上已经留了一张字条，是我妈留下的。

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儿啊，今天晚上爸妈都回老家去了，你就自己在家里吃饭吧！”

我看着这娟秀的笔迹暗自发呆。我记忆深处最美丽的画面又涌了出来，妈妈穿着朴素的长袖衬衫、黑色短裙、白色丝袜和黑丝袜，盘腿坐在沙发上织毛衣，我拿着遥控器调台的同时，妈妈总会瞪我几眼：“不准调台！看动画片！”或者我偷看《熊出没》的dvd，妈妈总会用力敲打一下我的额头：“臭小子，看什么看！你还敢偷看？”

“我就喜欢看熊出没！”

我们母子二人总会为了看一部片子而争执半天。那时候，爸爸总是会板着脸训斥妈妈：“你能让他多活几年就烧高香吧！”

我听到妈妈嘀咕着说：“这孩子从小就爱看那种幼稚的动画片，一辈子也改变不了。”

我听后哈哈大笑，我说：“爸妈，我不怕你们骂我，反正我从小就这么皮，你们早晚得习惯。”

“习惯个屁！”

“习惯了以后就麻木喽！”

“滚！”

妈妈气急败坏地指责我：“瞧瞧你那德行，你就没有一句真话！”

我耸了耸肩膀，满不在乎地说：“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们又不打我……嘿嘿……”

“坏孩子！”妈妈气鼓鼓地瞪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