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的氛围里,唯余天边的孤鹰徘徊留下阵阵鸟鸣
郑南依率先打破沉寂的氛围
郑南依上官姐姐,现在时辰也不早,远徵你去拿一些治疗体寒的药物吧,我和上官姐姐一起回去。
语毕,宫远徵便从一旁的药架上取下一袋药包,递给了上官浅。
上官浅接过,低头嘴角带着浅笑,然后微微抬头,温和地朝着宫远徵行礼
上官浅多谢宫远徵少爷
语毕,又朝着宫尚角的位置,也行一礼,目光含情地望着药架后的暗处,此时的宫尚角已经又隐秘在药架的黑暗里,若没有武功的人怕是看不到黑暗中此人的影子。
郑南依上官姐姐走吧。
郑南依朝着门口走去,回头示意上官浅跟上去。
回女客院落的路上
月色如华,两道娉婷人影被廊下的光拉得朦胧,细长。郑南依走在上官浅的身边,手上拎着暖色的灯笼
上官浅早知道妹妹也要来,就和妹妹一道了
郑南依是妹妹的错了,没有跟姐姐说我今日也会来此
郑南依姐姐也花了不少心神才到徵宫吧,现在天色已经这么晚了
上官浅扶了扶耳边的碎发
上官浅不错,虽然云为衫已经给了我宫门的布局,但是任然不得不警惕些,所以耗了些时间
郑南依低头笑笑
郑南依那妹妹好心提醒姐姐,昨天傅嬷嬷说了宫门的女子不可到处乱跑,上官姐姐出来没有跟身边的随侍说吧,一会想一想怎么答复傅嬷嬷的拷问吧。
上官浅了然一笑,眼中闪过若有若无的轻蔑
上官浅多谢妹提醒了,既然我敢出来,我就已想好了托词
月光下,上官浅身形婀娜,却脚步精准,腰间一枚玉佩晃来晃去,脸上带着一种满载而归的笑意,郑南依心中失笑,心中有些无奈的笑笑,果不其然这笑意在上官浅走进院
落大厅,看见满满的守卫后顿时消失了。
大厅正前方的主人位,巨大精美的画作前方,宫子羽背身而立,听见二人进来的脚步声,才转过身。大厅里还有其他人,云为衫站在人群中间,抿着唇,只看着地面。
郑南依执刃大人
郑南依率先反应过来,对着宫子羽不冷不热还算恭敬地行了一礼。
上官浅愣神了片刻,才行礼
上官浅“执刃大人。”
目光不动声色地投向云为衫,但云为衫只是规规矩矩地站着,没法给她任何暗示。
宫子羽率先看了看郑南依
宫子羽郑姑娘,才从徵宫回来?
郑南依微微蹲下的身子站定。
郑南依是的,执刃大人。
宫子羽有些不开心地说着
宫子羽在父亲去世之前下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以宫门小姐的礼遇待你,但如今宫门动荡之际,且作为未出阁女子还是不要在这么晚的时辰在外,郑小姐觉得呢?
郑南依知道宫子羽现在依然当上执刃想在某些方面有点子威风还是可以接受,况且宫子依虽然有时候蠢笨些,但不乏有颗善良的心,所以郑南依没有像宫远徵一般讨厌他。
郑南依执刃大人说的有理,南依记下了。
说完,宫子羽开始上下打量了上官浅一眼,见她手里拿着竹篮和灯笼,不由询问
宫子羽“上官姑娘这是去了何处?”
上官浅真诚地回答
上官浅“去往医馆。”
宫子羽“哦?姑娘身体可有不适?”
上官浅用同样的说辞
上官浅“前日替我诊脉的周大夫说我气带辛香,湿气郁结。所以我只拿了一个白玉令牌……因此我前去找他,想求个方子……”
说完这句,上官浅停了停,然后似乎鼓起勇气,脸上泛起红晕。
上官浅“这样也许就能够拿到金制令牌,被执刃大人选中,成为新娘。”
如出一辙的是,她露出娇羞的笑容,明亮的瞳光华流转,很是绮丽。
果然,宫子羽对她如此直白的话语颇感意外,其他人也不觉得奇怪,若说是为了成为新娘而擅离女客院落,那无可厚非。宫子羽反倒有些脸红,轻咳了一声,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云为衫,但云为衫只是把脸低垂,没有过多的表情。
宫子羽正色道:
宫子羽“不过,上官姑娘,宫门内地形错综复杂,你是怎么找去医馆的?而且父兄遇害后,宫门内高度戒严,你竟然可以一路畅通无阻,有来有回?”
上官浅微微皱眉的样子楚楚动人
上官浅“确实很复杂,把我都绕晕了,幸得遇到一个去医馆取药的姑娘,跟在她身后才找对了地方,在药房里又遇到郑妹妹,所以一并回来了,但还是耽误了些时间”
说完,上官浅轻轻跪下。
上官浅“小女子不知道宫门规矩,如果有任何逾矩之处,还请执刃大人责罚。”
宫子羽沉吟了几秒,说
宫子羽“责罚倒是不必了,不知者不罪。以后多注意就行,不懂的规矩,记得问傅嬷嬷。”
众人听到上官浅如此轻松就过关,都窃窃私语。
其中一名新娘忍不住与人耳语:“郑南依也就算了,上官浅这么轻松就过关了?”
傅嬷嬷办事严明,叹了口气,无奈地咂咂嘴。
上官浅起身,轻声回道
上官浅“多谢执刃。”
其他人都当她脱身了,唯有云为衫,等着宫子羽说到重点。
宫子羽“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向上官浅姑娘求证。”
宫子羽果然话锋一变。
上官浅“执刃请问,知无不言。”
宫子羽问道:
宫子羽“姜姑娘和云为衫姑娘昨夜脸上突发红疹,姜姑娘更是中毒昏迷。云姑娘说,昨夜她们两人都喝了你从家乡带来的酱花茶,所以我想问问上官姑娘……”
上官浅接过话茬:
上官浅“执刃大人是不是想问,这酱花茶是怎么带进宫门的?”
宫子羽轻笑着,耐心等着她的回答。
上官浅幽幽道
上官浅“茶叶放在随行嫁妆里,经过彻底检查,才送回到我们房间。执刃大人如果不放心,可以问一问负责检查新娘嫁妆的人。”然后不卑不亢地补充道,“而且,这茶我也喝了。”
宫子羽侧目
宫子羽“是的。这一点,云为衫姑娘已经为你作证了。”
上官浅转身向云为衫,不淡不轻地开口
上官浅“多谢云姑娘。”
云为衫这才抬起头,不等她说话,宫子羽又道
宫子羽“云姑娘也说多谢你。”
上官浅脸色微微一变
上官浅“嗯?云姑娘,此话怎讲?”
宫子羽替她回答
宫子羽“云姑娘说感谢你,是因为你的药才治好了她脸上的红疹。”
郑南依清楚,现在的宫子羽对上官浅还有怀疑,在炸她的话。上官浅也意识到了,想起了之前在事发当晚,郑南依提醒她宫门是不可以带药物过来的,如果当时真的给云为衫用了自己带进来的药,现在的上官浅又要被继续盘问,稍有不慎就会被赶出宫门。
上官浅不慌不忙的说着
上官浅也不能全是我的功劳,还是郑妹妹呢,是她拿着药方迅速去药房拿的药,是吧,郑妹妹
郑南依温顺地点点头
夜里,此事告一段落,侍卫们撤去,女客院里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