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知道潘樾有婚约后,秦初悦就大概明白那个男人了。
从小和杨姑娘青梅竹马,又有先皇赐婚,杨姑娘家又遭逢落难,他该是一直把杨姑娘当成他的责任,该去照顾,该去负责。
至于有没有感情,这不是她秦初悦该关心过问的事了。
“我走了,阿泽,你回去公子身边吧。”
阿泽知道劝不住,无奈的从马上拿下包袱,递了过去。
“这是公子让我交给你的,里面放足了银子。”
秦初悦不想收,当初她是身无分文去潘家的,如今离开自然也该是孑然一身的。
阿泽看出她的意思,不由分说将东西塞进她的怀里,劝着。
“悦姐姐,你不收,公子是不会安心让你离开的。”
最终,秦初悦独自一人,骑着阿泽给她的马和行囊,离开了禾阳,快马奔跑中,她恍然回忆起了潘樾曾经说过的话。
“我们阿悦长的真好看,以后谁想娶我们阿悦,我都不会答应………”
秦初悦一直以为,潘樾说这话是想让她嫁给他的,却原来有些话只有她当了真。
冷厉的风刮着脸颊,刺得眼睛生疼,疼得秦初悦想放声大哭,但最终她还是忍住了,无声的落下的泪,随风而散。
——
一个月后,京城。
秦初悦牵着马,重新回到这个充满美好回忆的京城,恍如隔世。
她不知道潘樾有没有带着他的新婚妻子回到这里,但她在走过无数个地方后,最怀念的还是这里,是潘家。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小贩,熟悉的商铺,一切都是她跟随潘樾去禾阳之前的模样。
“你听说了吗?圣上居然把潘大人派到禾阳去了。”
“听说了听说了,这应该算是贬官了吧。”
“我可是听说他拒捕,还和宫里派来的官兵打起来了……”
“我说这个潘大人也真是胆子大。”
“这何止是胆子大,听说他还逼婚呢,那新娘在新婚之夜跳楼自尽了,这可是犯罪啊。”
秦初悦脚步一顿,顺着几人的说话声看着,只见茶馆处围着的百姓摇头叹息,议论纷纷。
她缓缓蹙眉,潘大人……新婚?
“各位,请问你们刚刚说的是哪个潘大人?”
其中一人见是个姑娘,语气多了几分惋惜。
“还能是哪个潘大人,不就是你们日日钦慕的御史大人潘樾。”
秦初悦虽心中已有猜测,但此刻亲耳听到却还是不敢相信,焦急的追问。
“他不是在禾阳娶了先皇赐婚的妻子吗?怎么会是逼婚呢?”
“具体我们也不清楚啊,只听说那姑娘跳楼自尽了,都说是潘大人逼婚呢,如今可是传的沸沸扬扬。”
杨采薇自尽?
且还是在新婚之夜?
这怎么可能啊!
秦初悦翻身上马,快速赶向了潘府,虽然她和杨采薇只有几面之缘,对那姑娘不甚了解,但一个面容损毁,遭受世人非议仍旧坚强活着的人怎么可能会去自尽,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何况,潘樾也不是那等会逼迫女子婚约之人。
只是秦初悦到了潘府,得到了却是潘樾去禾阳县衙上任的消息。
她二话不说调转马头,快马加鞭赶往禾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