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试探的闹剧已经结束,各自领着人回了自己的住处。
徵宫。
眠音站在门口,明明是自己的屋子,她却不敢踏进去。
一直扶着她的冬禧垂着头,不敢出声。
直到坐在屋子里的人目光落到门口两个人的身上,冬禧余光悄悄瞥了一眼。
正好对上了宫远徵的眼睛,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宫远徵还不进来?
眠音迈过门槛,走进来两步,然后停在了原地。
宫远徵冬禧你出去,把门关上。
冬禧啊?是……
冬禧向自家小姐投去爱莫能助的表情,平日里她是不怕徵公子的,但只要是和二小姐沾上关系的事情,徵公子就变得很难捉摸。
“砰——”房门被关上。
眠音靠着门,膝盖隐隐有些疼。
宫远徵膝盖不疼吗?一直站在那里干什么?
眠音眼睛一亮,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膝盖疼?
见眠音脸上露出直白的疑惑,宫远徵再次开口。
宫远徵你膝盖是我打的,我会不知道吗?
他刚才故意打中了眠音的某个位置,没别的事儿,就是会疼一疼。
眠音宫远徵,我知道错了。
眠音老实地认起错来。
宫远徵你先说说,你错哪儿了?
眠音我不该晚上偷偷溜出去,不应该跑去地牢。
宫远徵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似乎在等着眠音接下来的话。
但眠音说完那一句,就闭嘴了。
宫远徵你就没别的错了?
宫远徵的语气上扬,眠音好似没有听懂他的话中音。
眠音嗯!没有了!
眠音重重地点头确认道。
宫远徵疼死你活该!
眠音啊?好吧……
眠音一向不会和宫远徵顶嘴。
见她和蔫儿了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宫远徵盯了她好一会儿,最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白瓷瓶。
宫远徵过来,我帮你上药。
眠音立刻跑过去,乖巧又迅速地坐在了宫远徵的对面。
只见宫远徵打开了小白瓷瓶,食指沾了些白色的药膏,向着眠音的脖子过去。
眠音嘶——
脖子上并没有觉得疼,但宫远徵的手指触碰上来的那一刻,冰凉的触感瞬间钻入了骨子里。
宫远徵的动作很轻,像对待珍宝般小心又仔细。
宫远徵你刚才为什么要挡在宫子羽面前?你怕我打死他?
宫远徵一边上药,一边开口问道。
眠音你不会打死他,但是子羽哥哥前面已经挨了你好几拳,刚才你又下了狠手,如果被打中,他一定会很疼的。
宫远徵你不要自己怕疼,就觉得别人也怕疼。
宫远徵他一个大男人,还能像你一个女子,这般细皮嫩肉吗?
眠音抿了抿嘴,不再反驳。
说的越多,错的越多,还不如不说话。
见她不吭声了,宫远徵也不再开口。
空气瞬间安静,好像两个人都不说话,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谁也不会打扰谁的默契。
-
一夜过去,天渐渐亮起。
山谷中的浓雾在日照下变淡了许多,鸟叫声从古林中传来。
眠音带着冬禧从转角走了出来。
冬禧怀里抱着一个锦盒,但她并不知道锦盒里面装的是什么。
冬禧小姐,您这是又要给羽公子送什么啊?
眠音是药膏。
冬禧小姐,这里面不会是公子给您的药吧?
眠音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