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道上方,一个清瘦的身影站立在屋顶上。
宫远徵背着手站在高处。
乌云不知何时散开了,郎月繁星悬于他的身后。
夜色撩起了他黑色的锦缎长袍,上面金色的刺绣仿佛黑色潭水里游动的数尾金麟,在夜里透出细细碎光。
他的腰间还别着一个暗器袋。
眠音的袖子被人扯了扯,侧头一看是身边的冬禧。
冬禧小姐,咱们赶紧溜吧!被公子看到了,我真的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此时,眠音也不敢乱动。
再抬头望去,高处的宫远徵挺立在屋顶之上,一身的盛气凌人。
眠音好。
眠音一直跟在队伍的最后,现在她站得也是一处偏僻的角落,站在高处的宫远徵,应该是宫远徵看不到的位置。
现在溜走,是最好的时机!
就在两人悄摸着,准备离开的时候,站在最前面的宫子羽已经和宫远徵呛起了声。
宫子羽我只是奉少主命令行事,不需要向你汇报。
宫远徵你是奉命行事,还是假传指令,你自己心里有数。
话落,宫远徵冷笑一声,从屋顶跳下,金光流灿的衣角没有沾上半分轻尘。
宫子羽脸色一变,立刻冲着新娘们大喊。
宫子羽快进去!
音落,宫子羽腾空而起,朝着空中的宫远徵迎去。
宫远徵不给新娘子们逃离的时间,从腰间摸了出一枚暗器,轻轻一弹指,暗器从手中飞了出去,击中了墙面的一块深色砖瓦,已经被打开的墙面立刻合了起来。
所有新娘子的脚步被迫停下,看着重新关上的墙面不知所措。
紧接着,宫远徵又掏出一枚暗器,扔进了新娘堆里,伴随着爆炸的声音落下,空中扬起了一片毒粉。
因为新娘子们刚才的慌乱推攘,没有成功离开的眠音立刻反应过来,善意地提醒道。
眠音粉末有毒,大家小心!
而她的一声高喊,瞬间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宫远徵循着声音,精准地捕捉到了人群中的那抹白影。
还没来得及喊出已经到了嘴边的名字,宫子羽和他的侍卫金繁已经迎面冲上来了。
但两个人加起来,都不是宫远徵的对手。
几个回合下来,宫子羽一直在挨揍。
衣袖飞起,宫远徵的动作干脆又迅疾,又一次拳背打在了宫子羽的胸口上。
宫子羽趁势拉住宫远徵的衣领,把他拽向自己。
用新娘们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宫子羽我没有要放她们走,只是设的局而已!
宫远徵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屑地反讥道。
宫远徵设局?有意思,我还以宫门内最有名的纨绔只会牌局。
下一秒,宫远徵使出了更加凌厉的招式,朝着宫子羽攻去。
他的手刀快如闪电,就在快切到宫子羽喉结的时候,一抹白色的身影速度极快的闪到了两人的中间,毫不犹豫的挡在了宫子羽的身前。
宫子羽阿音妹妹!
看清来人的脸后,宫远徵立马将手刀改成了握拳,偏过眠音的侧脸,绕过她的脖子,行如流水般将人勾到了自己的怀里。
透着彻骨冷意的话,贴着耳边落下。
宫远徵谁带你出来的?!
眠音我,我自己跑出来的……
宫远徵却不信她的,目光犀利地向着新娘子间扫去,不等他点名,冬禧就自己老实地埋头跑出来了。
冬禧公子恕罪!
冬禧连忙跪在地上认错。
眠音不忍,想伸手去将冬禧拉起来,但她现在被困在宫远徵的手里,自身也难保。
眠音不关冬禧的事,真的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宫子羽宫远徵!阿音妹妹的脖子都被你勒红了!
眠音的皮肤白嫩,稍微磕着碰着都会红一大片。
现在被宫远徵的胳膊勒着,没一会儿便红了起来。
宫远徵低头,注意到一片猩红后,即刻松开了手,同时把眠音往旁边推了推。
宫远徵在那老实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