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作宠物和被当作牲畜,那是两种感觉。
被汹涌的恶意包裹,云雀舔了舔因缺水而变得有些干燥的菱唇,在宫远徵的目光被唇红齿白的滟旎风情吸引住的时候,左手手腕一翻,将掌心的丸状物塞入宫远徵口中。
而后趁其不备,云雀整个右手的骨头一软,像是握不住的水流一样,从宫远徵手中滑落。
一脱离桎梏,云雀便使出了《清风流云步》向后山的方向逃窜,却不慎被宫远徵的暗器击中后肩。
宫远徵对云雀很感兴趣,所以甩出的暗器无毒,只是被淬入了大量的迷药。
药效发作很快,随着血液和内力弥漫全身,云雀神志不清,晕倒在不知什么地方,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看到了模糊的灯光和白色的暗纹袍角。
第一次出后山的月公子,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善意,他并不知道云雀是谁,却依旧把她带回了后山。
有了活色生香的云雀做对比,此时,连珍贵异常的出云重莲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宫远徵啧?
一步晚,步步晚。
金数徵公子,那个小偷是藏在装虎骨的箱子运进来的,还搜到了这个。
金数递了一个小袋子,宫远徵带上金丝手套,打开一看,是小半袋饴糖。
砸吧了一下嘴,宫远徵取了一块儿放进嘴里。
金数公子!
宫远徵饴糖,荔枝味儿。有趣,把她给我找出来,我也请她吃糖。
金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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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反绑着双手双脚,侧着身子躺在床上,头发披散着,衣裳也被换成了一件新的米白色宽袍大袖纱衣,后肩处的伤口有些许压迫感,应该是已经被上好药,用纱布给裹住了。
看样子,她这应该是已经被月公子给带回后山月宫了。
月公子你醒了?
月公子端着一碗醉见血走了进来,将药碗放到床头柜上,坐在床边,看着云雀徒劳挣扎。
月公子不要浪费力气,不要乱动,也别试图运功,对身体没有好处。
云雀没好处?反正我都要死了,哪里还管什么好处?
月公子我们又不是无锋,没那么残忍。
云雀无锋刺客被宫门捉到,生不如死。
月公子是这样吗?
月公子拿药,吹了吹,将勺子递到云雀嘴边。云雀低头,喝了勺子里的药。
月公子你不怕是毒药?
云雀我连死都不怕,还会怕毒?
月公子不要张嘴闭嘴都是死,要好好活着。
云雀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月公子醉见血。
云雀听着不像是毒药,会死吗?
月公子不会死,但是,会受苦。我和执刃说,让你做我的药人,助我试药,才让你得以保全性命。
云雀那这是什么药?
月公子这是让人麻醉的止痛之药。我喜欢制作解药,喜欢救人,宫门里会做毒药的人已经够多了,不缺我这一个。
云雀你这么喂,苦死了,你松开我,我自己喝。
月公子也行…不过,你怎么变得这么乖,不反抗了?
云雀能活着,谁想死?我只是不怕死而已。既然你不杀我,那我就听话一点儿呗,争取多活一段时间。
月公子轻笑,给云雀解开了绳子。
活动了一下手腕,云雀将碗里的药一口闷了。
云雀果然,好苦。
月公子你看起来,真不像一个刺客。
云雀没有人生下来就是刺客。
月公子那你为什么会加入无锋成为刺客?
云雀因为想活着。
云雀放下了手里的药碗,碗底在桌子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云雀你知道棺材子吗?
月公子是死去的妇人从棺材中生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