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提示】本文半原著，半私设，本文对程少商，宣皇后不友好

要说梁邱飞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梁邱起一走半个月，他愣是瞒得滴水不漏，凌不疑直到裕昌来，才知道梁邱起瞒着他去丰县请了裕昌过来。

凌不疑怒目而视梁邱兄弟，两人低着头不敢说话。实在是少主公一天到晚的打仗吓到他俩了，不然也不能请裕昌来不是。

裕昌挡在前头，吩咐道“去拿伤药来。”

梁邱飞还没反应过来，梁邱起已经把人拽出了屋子。裕昌拉住凌不疑的手把人往内室带，不一会梁邱起送了伤药过来，凌不疑沉声道“你知道怎么做。”

“是，少主公。卑职已经吩咐下去了。”梁邱起说罢，便行礼告退。

裕昌一言不发，只是替凌不疑处理伤口。凌不疑看她这样才觉头皮发紧，他宁愿裕昌骂骂他这样，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也好过什么都不说的折磨人。他张了张口，又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颓然低头。

“知道错了吗？”裕昌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凌不疑怔了怔，随即道“我知道不该这么不要命的打仗，但女莹我没办法。”他突然停顿，抱着头语气中流露些许难言的痛苦，“我快发疯了，这些压的我要崩溃。我千辛万苦寻到的霍氏旧部居然是假的，很多年前他们就把人带走了。我就像一个傻子被他们玩弄。”

凌不疑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裕昌也只是搂着他轻拍后背。凌不疑没有办法向任何人诉说其中的艰辛，他害怕被知晓自己的身份，又期待有人相信自己。可事实是他做了那么多年凌不疑，若是显露稍许对城阳侯的不尊重，就有人指责不孝。不孝，真是可笑。凌不疑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还在乎什么不孝吗？

“子晟，还有机会，我们在找就好。”

凌不疑摇摇头，他在一次一次的战事中努力理清思绪，想要找到一击必杀的契机。可他们从十几年前就开始清洗霍氏旧部，而自己现在才有机会去寻找霍氏旧部，希望实在渺茫。他把头埋入裕昌的颈窝，以此安抚自己。

裕昌手轻拍他的宽背，温言道“总有机会的，我不知你努力寻找霍氏旧部是想做什么，但你如果是想利用霍氏旧部证明什么事情的话。你有没有想过你不需要一个真的霍氏旧部。”

凌不疑抬头定定地看向裕昌，裕昌坐在榻上，轻声道“高后时有酷吏封侯，苛刻欺压皇族，侵犯侮辱有功之臣，助高后弄权。”

到这凌不疑已经明白了裕昌的意思，他可以构陷，可以用权欺压实在不必走什么正规路子，想着光明正大的报仇雪恨。

凌不疑冷冷一笑，“我明白了，他们四处搜寻霍氏旧部，我就给他们一个霍氏旧部，只要他们意图对这个霍氏旧部动手，那就是把柄。顺藤摸瓜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他苦笑了一下扶着头懊恼不已，“这么浅显的道理我居然没想到，一心一意只想找到人证，证明……”他话戛然而止，看着裕昌道“女莹，谢谢你。我真是太蠢了。”

裕昌戳了一下他的脑袋，“你不是蠢，是当局者迷。陛下希望你正直严谨，这种酷吏列传都是拿来做例子告诫你的，哪里会让你细细研读，从中学习他们的手段。”

说罢，她起身整理放在案几上的伤药，道“事情解决，我也该走了。”

凌不疑伸手握住裕昌的手，声音微不可闻，“为什么不问我这么做的理由 为什么一定要执着霍氏旧部。”

他褪去满身的尖锐与防备，在裕昌面前展现了他的脆弱。这样的一个凌不疑让裕昌忍不住心软三分，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反握住凌不疑的手，声音轻柔地道：“人人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区别只在于我藏的好，没人知情；你在我面前没藏好，让我知道了。”

凌不疑痴痴看着裕昌，不经意脱口而出，“女莹，你不该来撩拨我。”

裕昌不解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该看你纠结苦恼，把自己弄的一身伤。”

凌不疑闻言喉结轻滚，他没好意思说就该这样。裕昌的靠近无疑是让他愈发难以自持，他希望裕昌不要靠近自己，不要给予自己温暖，但裕昌离开时候他又舍不得，他嫉妒马为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追求裕昌，自己却像阴沟里的一只老鼠只能在暗处守护她。

他别过眼，声音低哑的道了句，“你这样让我怎么舍得放手。”

裕昌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笑出了声，“那我以后就不管你了，你做什么我都不问了，成不成。”

这下凌不疑着急了，他把人往前一拉，带到怀里，急急地道“不成，不许女莹这么做。”

裕昌点点他的脸颊，笑道“你看，什么撩拨不撩拨的。明明是你自己有心，所以不管我做什么，你都往那方面想。”

凌不疑脸颊微红，不肯说话，只搂着裕昌的腰不给她起身。裕昌笑着打了他几下，可他依旧不肯放手。裕昌无奈的道“子晟，你想要什么啊”

“想要女莹”凌不疑毫不迟疑的答道

裕昌沉默片刻，旋即捏住凌不疑的耳垂轻轻碾转，声似甜蜜般娇柔，“要我，好啊”她直勾勾地看着凌不疑，缓缓靠近，“你想怎么要啊！”

凌不疑心跳瞬时漏了几拍，裕昌离的太近，鼻间萦绕的都是她身上淡雅的馨香，引得他浑身热血翻涌。他微微偏头唇瓣擦着裕昌的脸颊轻轻磨蹭，“像这样。”

裕昌微微一笑调整姿势，坐在凌不疑的大腿上。她察觉到凌不疑明显僵硬起来，身体也烫得像块烙铁。她一下一下的亲吻凌不疑的唇，道“不是说陛下给你挑人了嘛，怎么胆子还这么小。”

凌不疑试探的回吻裕昌，哑声道“我不要她们，只要阿姊。”

……裕昌不是二十一岁凌不疑的对手，同样十五岁的凌不疑也不是裕昌的对手。

……

凌不疑没有接触过这些，那些靠近他的女娘从来没有到这一步的。他耳垂红的似要滴血。停下，他舍不得，继续，他又怕委屈裕昌，真是左右为难。

裕昌看他这样觉得好玩，在他脸上亲了亲，轻咬他的耳垂说了句话，“好吧，我替你选。”

……

裕昌却并未如他所愿那般停下，反而抬手去摸他的腰，凌不疑身子僵的不行，抿着唇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勉强平静下来，哑声道：“女莹，我不要.....”

裕昌头靠在凌不疑肩上轻笑了声直接打断凌不疑的话，“不继续了，那可不行。精彩的部分还没到呢！”

……“轻点，要是弄疼我，我会生气的。”

凌不疑的脑袋乱成浆糊，此刻眼中只有裕昌，……

结束的时候，裕昌觉得自己的手都要报废了。凌不疑在她颈边喘气，边唤道“阿姊，阿姊。”

裕昌十分没有感情的把人使劲推到一边，扯过锦被盖在身上，道“打水去，累死了。”

裕昌是累坏了，可凌不疑精力无限。他笑容满面的从榻上下来，为裕昌盖好被子，“好，我先去打水为女莹净手。”

裕昌扑哧一笑，随手一指，“你还是先处理好自己吧”

凌不疑反应过来，脸红如鲜血欲滴。也没顾上的回应裕昌的话，便急匆匆往里间隔断用冷水梳洗了一番换了衣裳。才命人拿来热水，细致的为裕昌净手。

裕昌昏昏欲睡，只觉手被洗了一遍又一遍，于是随口道“洗破皮了”

语音未落，裕昌就感觉凌不疑开始仔细翻看她的手，明显然是把她的玩话当真了。裕昌趁机把手一缩，就要继续睡觉。凌不疑急忙道“阿姊，哪里疼，我去拿药来。”

裕昌无所谓地说道“骗你的”

凌不疑松了一口气，见裕昌睡的香甜，便不吵她只趴在榻边看她睡觉。裕昌被他的目光注视，觉得浑身不自在，索性也不睡了。

“看着我做什么”

“阿姊，明日就走了，我想多看看阿姊。”凌不疑又想了想，正色道“还是我送阿姊回去吧，要是太后生气就罚我。”

裕昌笑了笑，“太后才不会生气呢，她肯定以为我们俩跟陛下越娘娘一样，不过是吵架闹性子，所以我找你去了。”

凌不疑最喜这话，轻笑道“我们就是这样的”他握住裕昌的手，不断揉搓着她的五指为她缓解酸痛，裕昌初时感觉舒服，所以继续朦胧入睡。后来凌不疑逐渐从五指到手腕再到胳膊，最后看着裕昌又忍不住亲了她一口。

裕昌急忙推开他的脑袋，“祖宗，我没力气陪你闹。你让梁邱起给你找一个去呗”

她话说的随意，仿佛刚刚和凌不疑缠绵的人不是自己一样。凌不疑面带不解，“女莹，这是什么话。”他忽的想起什么，郑重道“陛下是给我寻过人，但女莹，我只跟心爱女娘做这种事。”

裕昌闻言，挑起眉，手撑着脑袋看他，“子晟真没必要纠结这些，什么心爱不心爱的，男女情事还是单纯一些好。于男子而言，女子不过传宗接代。”她语气平淡，“所以没必要给自己设上心爱之人这个枷锁，平白失去了很多乐趣。”

凌不疑被这话说的没了声，屋内安安静静，连喘息声都清晰可闻。半晌，凌不疑忽然开口，“所以女莹把我当什么，女莹是跟谁都能做这些事吗?”

他紧紧盯着裕昌，看的裕昌十分不自在，她叹了一声，“子晟，你也太纠结了。”

凌不疑冷笑一声，没有说话。裕昌幽幽道“我把你当什么，那你把我当什么。”

凌不疑张口就道“你是我的心上人，女莹我此生只娶你一人。”

裕昌不合时宜的笑了，“那你明日跟我回去见太后，说你要娶我”

凌不疑嗓子发涩，说不出一句话。他挺的板正的脊梁稍稍弯曲，不敢在直视裕昌。

“所以说做不到的事情，不要轻易许诺。”裕昌躺回榻上，满不在乎的说道“别想那么多，我快活了，你也快活了。不要纠结什么心爱之人这一说，以后你会遇到真正的心爱之人。”

烛火一盏一盏的被人熄灭，裕昌只闭目养神。在这件事情上，她和凌不疑都没有错。她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而凌不疑却不能被牵绊。凌不疑希望她再等等，而自己却无法在等下去，争吵是必然的。与其到等凌不疑挑破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最后恼羞成怒。不如她先告诉凌不疑，他给不了自己想要的，他们俩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久到裕昌觉得凌不疑已经离开了。突然凌不疑握住裕昌的手置于他的胸口，感受着掌心下跳动的心跳。裕昌缓缓睁开眼，凌不疑颓败的笑了一声，“我知道，口说无凭。但……”他带着裕昌的手，用力压了压，嗓音沙哑带着些许委屈，“女莹，你总要给我一个机会证明，我和那些人不一样。”

一缕月光透过窗户倾泻在凌不疑身上，将他的身影映照的朦胧脆弱。

裕昌最终还是妥协了，她喜欢美色的毛病算是改不掉。反正还有几年时间，就当是有个情郎好了。于是她叹了一声，道“我知道了。”

“女莹……”他话音中了丝轻颤，再次向裕昌确定，“你答应了。”

裕昌点点头，凌不疑猛然扣住她后脑勺，吻住她的唇。裕昌先是一惊，随即便呜呜地打他。裕昌那点力气捶在凌不疑肩上不痛不痒，只能增加情趣。凌不疑一只手握住她双手手腕，微微用力按住，另一手掐着她下巴迎合。她不知道她有多吸引自己，一举一动都让人脊髓战栗。

凌不疑放开裕昌的时候，迎接他的是裕昌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她气恼地道“我没许你碰我。”

凌不疑并不生气，只摸着脸傻兮兮地看着裕昌。裕昌瞧着生气，把人推倒在地，道“出去，我要睡觉。”

“女莹，我高兴。”

“我不高兴”裕昌忍不住怒目而视，“未经允许不准对我动手动脚。”

凌不疑趴在榻边笑容灿烂，像只捕获人心的狐狸，“好，我以后一定问过女莹以后在动。”他拉住裕昌的手，放在唇一吻。“女莹好好睡，我去外间。”

裕昌被他的举动气笑，只能由着他去。

第二日，裕昌就收拾好行囊准备随梁邱起回丰县，虽然不知卫太后是如何替自己瞒下这事，但总归时间拖久了不好。凌不疑的腻腻歪歪，裕昌是没眼看。本来凌不疑是打算送裕昌回丰县的，但仗打到一半总不能主帅就不见了。所以这事裕昌没肯答应，凌不疑自己也知道不成，只能作罢不提。

裕昌一到丰县，就被阿然告知‘自己’在霍氏宗祠替卫太后跪经，她也不敢迟疑，老老实实地跪着半个月，还手抄了经文焚烧。卫太后知晓后没有多言，只是让她以后多注意。裕昌听了这话才放下心，继续在丰县过自己的快活日子。当然如果忽视凌不疑隔三差五以看望卫太后为名，实际来找她的这事，她的日子和从前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