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头妖，你还有我

------- OOC算我的，不按照原著和电视剧走向！-------

夜幕降临，海面显得格外宁静，皎皎空中一轮孤月悬挂在海天相接处，唯美的让人心醉。小夭同相柳并排坐在开着口的、巨大的白色贝壳中，在朦胧的月色下被翻涌的海浪推动着前进。

小夭远眺着孤月，眼中满是怀恋，轻声细语着：“相柳，不知为何，再次看见这样的景色，我心中竟满溢着感动。”

相柳的视线从小夭身上转移到孤月上，像是宣誓般回应道：“你若是喜欢，以后还可以再来这里。”

小夭开心的点头：“求之不得！”

两人又安静的欣赏了一阵月色，小夭忍不住好奇道：“相柳，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相柳沉默半晌，就在小夭以为他不会回答时，相柳淡淡反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小夭撇嘴，瞪了眼相柳，声音悠远：“我跟你不同，还有许多事我不得不去做。不过嘛，我会先带着新收的徒弟们去九州历练一番。”

“去多久？”

“大概一百年左右吧！”

“什么时候去？”

“不出意外的话，就这几天了。”

又是一阵良久的静默，相柳忽然问道：“小夭，你医术如何？”

小夭自信的拍着胸脯：“那自是与毒术不相上下了。”

相柳眉眼间浮现出一抹喜色，难得恳切的说道：“帮我救治一人，可好？”

“好啊！”

“你不先问问我是谁吗？”

小夭失笑：“就你那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人际关系，很难猜嘛？你义父如今在九黎过得风生水起，除了他，可不就只剩下防风邶生母了。”

相柳微怔，旋即笑道：“你倒是了解我。”

小夭但笑不语：“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回去替你母亲看看。”

防风邶母亲秋瑾的院落，到底是个不受重视的侍妾，住的地方比起防风意映的心腹丫鬟好不了多少。小夭随着防风邶进入屋内，只见一个身材瘦弱，弱柳扶风般的女子正一脸恹恹的靠在床头，强撑着笑意望向两人。

“母亲。”相柳轻唤一声，便去一旁倒茶去了。

小夭上前见礼：“伯母安好！”

秋瑾虚弱一笑，受宠若惊的看着小夭：“玟公子，快快请起！原是邶这孩子给您添麻烦了才是。”

眼见才说完一句话，便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秋瑾，小夭心下轻叹，自然的坐在秋瑾床边，轻拍着秋瑾的背部，接过疾步而来的相柳手中的茶水，递到秋瑾唇边。

小夭一系列的操作不仅惊呆了秋瑾，还看愣了相柳。见两人如此反应，小夭才意识到自己如今的身份，颇有些羞赧：“伯母，抱歉，是我唐突了。”

小夭连忙起身让开位置，并将茶水塞回相柳手中。相柳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动作娴熟的扶起秋瑾，秋瑾饮下茶水，若有所思的打量起二人。

小夭缓和下情绪，镇定的说道：“伯母，容我为您号一号脉。”

秋瑾和善一笑：“那就麻烦小玖了。”

小夭笑笑，坐回床边，搭上秋瑾的脉搏，脸色愈发凝重起来。良久，方才语重心长的说道：“伯母是郁结于心，才至气血亏空，神经衰弱。”

相柳语带希冀：“可能治好？”

小夭轻轻摇头，虽不忍相柳伤心，可秋瑾是心病，心存死志之人早已药石无医，更何况她的身体状况已经撑不过今年夏天了。

小夭抱歉一笑：“邶，我很抱歉。”

相柳未置一词，反倒是秋瑾安抚性的拍了拍小夭的手，柔柔一笑：“好孩子，这不是你的错。”

相柳别过脸：“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小夭张了张嘴，算是默认了。临走前取出一个玉瓶交到秋瑾手中：“伯母，这药虽能缓解您的疼痛，但治标不治本，您好好修养，改天我再来看您。”

自那日后，小夭推迟了历练的日子，当真说话算话，几乎每日都去看望秋瑾，然而秋瑾的身体却每况愈下。

立夏那日，秋瑾突然精神大好，起身为二人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大餐。餐坐上，秋瑾拿出一个巨大的包裹，里面装着绣工齐整的三套衣服，轻抚上相柳的脑袋，慈爱的说道：“这可能是我最后为你裁剪的几身衣服了。好孩子，这么多年辛苦你了。我知道你不是他。”

“您......”

在相柳错愕的眼神中，秋瑾眼中溢满泪水，似是在透过他看着什么人，哽咽的接着说道：“小邶那孩子，打小便不认命，可却总是因为这个身份受尽屈辱，后来便整日流连于青楼之中，醉生梦死。直到我卧病在床，他才幡然悔悟，一个人跑去极北之地寻找那万年冰晶。走之前，他信誓旦旦的告诉我，誓要闯出一个好名声好让我母凭子贵。”

“可是后来......后来我再也没有等回我的孩子。”

相柳一时复杂难言，沉声问道：“那您为什么没有拆穿我。”

秋瑾面色柔和，怜爱的看了相柳一眼：“因为你是个重情又孝顺的好孩子！能多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我很满足。”

相柳动容的唤道：“母亲！”

秋瑾温柔一笑：“母亲唯一的遗憾便是不能亲眼看见你娶亲生子，不过，你能结交到小玖这样的好友，母亲多少也放心了。小玖，这孩子也是个孤僻的性子，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一些。”

小夭心中酸软，忍着泪意坚定的说道：“伯母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相柳的。”

秋瑾感激一笑，看向相柳：“原来你叫相柳啊。”

相柳默默点头。

秋瑾释然一笑，缓缓移步至榻上安然躺下，喃喃出声：“真好，我终于能...安心去见我的孩子了。”

秋瑾溘然长逝，表情安然平和。

相柳沉静到冷漠，恭敬的跪在秋瑾床前，沉默的磕了三个响头。

秋瑾在一个艳阳高照的下午入土为安，作为侍妾，葬礼置办的简单又寒酸，来祭拜的竟仅有小夭一人。

小夭看着跪在坟前的相柳，挺拔的背影看起来孤独又寂寥，那是她在神识之中也未曾见到过的模样。

小夭情不自禁的上前，跪坐在相柳身边，将相柳一把拉入怀中，柔声说道：“九头妖，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相柳身子僵硬了一瞬，随即瘫软下来，头埋在小夭脖颈间。小夭只觉脖子又热又痒，湿滑的泪水就这么顺着脖颈流入衣领之中。

小夭轻叹，轻抚着相柳的背脊：“九头妖，你还有我，还有你义父。以后，你还会有很多很多的朋友，相信我！”

相柳只紧紧的抱着小夭，就像抱住了全世界。

多日以来的不眠不休，滴水未尽，相柳终是在小夭温柔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相柳是被马车的颠簸声吵醒的，身旁陌生的气息让相柳警觉的睁开双眼，横眉冷竖。

防风意映惊喜的表情就这么僵在脸上，要笑不笑，表情狰狞，声音微颤：“二...二哥，你醒了。”

相柳收敛起神情，淡漠道：“你怎么在这儿？”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二哥竟如此吓人！不过一想到自家师傅正在外面坐着驾车，便又松了口气，喜悦道：“师傅要带我们去历练！”

这时小夭挑起车帘走了进来，调笑道：“反正你也无事可做，不如陪我打发打发时间。”

小夭推搡着相柳坐下，为了掩人耳目，马车很小，只足够四人宽松坐下，如今相柳醒了，小夭终于也能待在马车里了。

相柳凝眉，斜睨了小夭一眼，这丫头究竟是用什么法子把他塞进这么个狭小的空间中的，难怪他此时浑身酸痛不止。

“我们？”

看着轻微活动身体的相柳，防风意映憋笑道：“不是二哥和我，是我和馨月！”

“意映，去，和你师姐换着驾车。”

防风意映不服气的哼道：“师傅，明明我比馨月大！”

小夭故意逗她，叹息道：“可惜啊，馨月比你更早一步拜入师门，不过你可以自己和馨月商量商量。”

辰荣馨月探头傲娇道：“我才不要！”

小夭无奈摊手：“馨月不答应，为师我也没办法。”

防风意映委委屈屈的看了小夭一眼，转身认命的出去了。

相柳不冷不热的说着：“你倒是和她们相处的不错。”

小夭慧黠一笑：“那是自然，我这么风趣幽默的师傅，上哪儿去找！要不要在考虑一下拜我为师啊？放心，我肯定让你做大师兄！”

不待相柳回答，外面便传来异口同声的骄哼：“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