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

宫远徵将雪莲小心放好，本想要站在云为衫面前，却被云为衫给拦住。

“你不要怕，在这里坐好，我去去就来。”

云为衫的冰冷语气，让宫远徵觉得有些陌生，好像还不容拒绝，可是宫远徵怎么能让一个女子来保护自己，还是自己在意的姐姐。

可是宫远徵只不过是脚步慢了一步出洞口，洞外已经是一片血腥之气。

此时云为衫身上染着血，脸颊上的血印的云为衫的脸更加可怕。

怎么可能……无锋……刺客……

“不是让你在洞里吗？”云为衫在看向宫远徵的时候，目光立马温柔，好像刚刚地可怕都是假的一般。

她的招式，和那个女人一样……

她是无锋刺客……

“远徵弟弟，你怎么了？”云为衫见宫远徵不说话，心中暗道不好。

她抬手试探性的触碰宫远徵，宫远徵并没有躲开。

“我没事，姐姐，我只是没想到，姐姐的武功居然这么好。”宫远徵暗自告诉自己，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趁现在还算安全，我们回去吧。”云为衫搀起宫远徵的一条手臂。

“姐姐，你为什么来宫门。”宫远徵开口问道。

“为了自由。”云为衫看向宫远徵。“人人都想要自由，远徵弟弟，你不想吗？”

“我很自由。”

云为衫笑了，她是在笑自己问的问题愚蠢，在笑自己居然在和宫远徵说这些话。

可是，宫远徵真的知道什么是自由吗？

“云为衫屡次进出宫门，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宫尚角将宫远徵叫到身前。

宫远徵心虚，在看到哥哥严厉的眼神时，就算是说谎，也会被一眼看穿。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宫尚角的言语中带着些许的怒意。

“哥哥，我知错了。”宫远徵与宫尚角生活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宫尚角的脾性，现如今道歉怕是已经晚了。

宫尚角强压着怒意，看向那双躲闪的眼睛：“你真的知错了吗？那云为衫什么身份，你不清楚吗？且不提宫子羽，她，你就不该靠近。”

“被赶出宫门，被长老们惩罚，宫远徵，你真的能做到清醒吗？”

“那哥哥你不是也对上官浅无法保持清醒吗？”宫远徵的眼泪一瞬间从眼眶流出。

“所以，你是喜欢上那个云为衫了？”宫尚角没有正面回答宫远徵的话，而是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喜欢？

宫远徵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他只知道，云为衫是带他走出黑暗的人，是那个可以触动他内心的人，是那个会把他护在身后，说不要怕的人。

“那我去，杀了云为衫。”宫尚角眼神突然狠戾。

“不可以！”宫远徵抬头，正对上了那双狠戾的眸子。

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他只知道，在哥哥说出要杀云为衫的那一刻，他想要保护云为衫。

“你果然……”宫尚角都明白了，“天马上就要暖和起来了，你的生辰也快到了，听闻长老们说，要在女客院落再替你择一位新娘，虽然要守孝三年，但是长老们为了宫门考虑，决定三月行成婚礼。”

“到时你会明白，阻拦你的从来都是世俗礼教。”

宫远徵呆坐在座椅上，满脑子都是宫尚角刚刚说的话。

择新娘，三月婚……

“姐姐，为什么是宫子羽。”

宫远徵将熬好的药端到云为衫的面前，强忍着眼中的泪问道。

云为衫能听懂宫远徵话里的意思，却并未直接回答：“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手里的汤药加了雪莲，云为衫喝过以后确实舒服了很多，没想到半月过得如此之快，毒来的也越来越快。

“为什么你会选择宫子羽。”宫远徵再次问出口。

这一次云为衫不打算再闪躲了，她已经感觉到宫远徵情绪低落，心中还是不忍的。

“远徵弟弟，你好像还没有搞清楚规则。从头到尾都不是我在选择，而是我被选择。我也可以是其他人，其他人也可以是我。”

“我说我想要自由是真的，可是身在宫门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自由，远徵弟弟，你也是。”

“我听到长老要给你择新娘的消息了，你有拒绝的权利吗？”

“你没有，因为你肩上有着延续宫门的重任。”

“远徵弟弟，我再问你一次，你自由吗？”

云为衫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异常的凝重，就好像是在诀别一般，让宫远徵喘不上气。

这么一看，宫远徵才发现，自己好像也不自由，他连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的权利都没有。

“姐姐，真的不可以吗？”宫远徵轻拉着云为衫的袖尖，拉得紧，生怕云为衫离开自己。

云为衫能够感受到宫远徵的情绪，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们都没办法做出选择。

云为衫站起身想走，可是她的腰间出现了一双手，它们将云为衫紧紧环住。

这份坚实云为衫不想挣脱，她还是第一次有被人真正需要、被人保护的感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云为衫居然开始心疼起一个小孩子来了。

“远徵弟弟，今日一别，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云为衫轻轻拍了拍宫远徵的手，就好像是当初抚摸宫远徵的头一样轻柔。

还是那股熟悉的药香味，那是云为衫身上的味道。

“不可以。”

宫远徵想象不到未来见不到云为衫的日子：“姐姐，你体内的毒还没解，我答应过会为你解毒的。”

“你我都很清楚，这毒解不了。”云为衫肯定地说道。

“姐姐，我可是徵宫宫主，我一定能帮你解毒的，一定。所以，不要不见面，好不好……”宫远徵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只有云为衫可以听到。

云为衫将宫远徵的手松开，缓缓转过身子，再一次摸摸宫远徵的头：“小老虎，你会有新的亲人，她会呵护你，会一直陪着你，不让你孤单，姐姐，只能陪你一段路。”

“可是，我不想要。”

宫远徵声音越发的小，云为衫还要稍微靠近一些才能听到。

忽然间，云为衫被唇间的一瞬温软所占据。

“姐姐，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