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昭在试过粥的温度后,含了一口,将叶知意扶着半坐起来。
她温软的唇贴了上去,
寡淡的粥似乎变得有些甜腻。
先是第一口,再是第二口,第三口……
一口一口都尽数被白昭昭亲自渡进了叶知意口中。
又像是害怕她没有完全吞咽下去,白昭昭在最后一口时,加深了这个吻。
约摸半柱香的时间……
叶知意由于被吻得有些窒息,开始剧烈咳嗽起来。这也让她清醒了过来。
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一张美若天仙般的脸映入她的眼帘,她被她美得恍惚了一瞬,不禁脱口喃喃道:“辞月……”
白昭昭眼眸微闪,盯着叶知意看了好一会儿。
叶知意虽是清醒过来,但她的脸依旧烧得滚烫,当白昭昭将手伸至她脸上时,冰凉的触感让叶知意直接将脸放在她的手上。
白昭昭双手托住叶知意的脸,轻轻唤道:“知意,醒醒。”
叶知意的眼神越发涣散,似乎下一秒就要失去意识了。
下一秒,她开始胡乱地抓挠自己和周围一切能够触碰到的东西,并且嘴里发出咿呀不清的言语。
白昭昭的脸色有些难看…
“不要乱动。”白昭昭死死攥住叶知意的双手:怎么会这样……
她感知着她的脉搏,诧异地看向她:竟是位小姐……
白昭昭秀手一挽,便放下了帘子。
白昭昭用衣物打结将叶知意死死固定在榻上,拿出针灸,以及常规的药材,将东西准备好后便帮叶知意褪去里衣。突然,她手一顿,发现叶知意虽是在外戍边几年,可身子与京城娇养的贵女无异。虽然有些讶异,但于当下而言并非要紧之事,因而便将她后背翻了过来。白昭昭回忆着念洲教给她的东西,手中动作不停。
屋外,
正当午时
各宫都飘散着饭菜的香味。
唯有冷宫,一片荒凉。
“公主,用膳了。”秋实轻轻敲响房门。
这时,桌边的瓷瓶不小心滑落,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屋内瓷瓶碎掉的声音让秋实的心咯噔一下,公主才受了伤,要是……
她不敢想,直接破门而入。
帘子的另一边:白昭昭额间点点汗液滚落,眉头也不由得蹙起。
白昭昭在听到开门声时,不疾不徐地完成这一轮交谈后,随手拿起叶知意的外袍披上。
她有些讶异,但细细思索,倒也觉得情理之中。
美人儿身披红色的外袍款款从帘子后面走出来。
一只玉手拨开帘子,凌乱的发丝显得她极其好看,此时的她不同于往常的冷淡,而是有一番别样的美感。
秋实的呼吸凝滞了一瞬,总觉得眼前一幕,如梦境般不真实。
“公主,您和将军怎得白日里就……”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
白昭昭漠然道:“没有别的事,你就先出去吧……”
秋实连忙转身就走,结果不小心撞在了门上“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出门莫要慌张。看路。”白昭昭冷不丁扔下这句话便转身放下帘子。
秋实不敢耽搁,连忙就关上门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白昭昭转身,却见叶知意已经坐起身来:“我这是在哪儿?”
“你在我的房内。”
叶知意转身就看见了那…位公主?不,似乎是,跌落凡尘的仙子。她再看看周围熟悉的场景,忍不住惊讶:自己什么时候到五公主的寝宫来的?
这时,一缕微弱的风调皮地钻进屋内,风掠过叶知意时,她一时清醒,开始打量起如今的状况。
再低头一看,顿时,被褥滑落,风卷起纱帘后,悄然离去,深藏功与名……叶知意背后被冷汗层层浸湿,如今这样突然袭来的凉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她抬眸看向眼前的人儿,和她无辜又清澈的眼神对视:“公主殿下,您…………
白昭昭眨了眨无辜的眼,缓缓开口道:“我似乎不小心知道叶将军的秘密了呢?”
叶知意有些慌乱,“你……”
她双眼凝望着白昭昭,心脏止不住地乱跳。
二人这样对峙良久,
叶知意忍不住便先一步开口,
“你能,别告诉旁人么?”
她不确定白昭昭会不会答应,但她赌,赌她不会将自己的秘密抖出去。
“好。”
白昭昭浅笑。
:这么轻松?不能吧?
“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果然没那么简单。
“五殿下你尽管提。无论什么事,知意一定尽力而为。”
叶知意认真地看着白昭昭。
“知意,我想…和你交个朋友,怎样?”
“仅仅只是这个吗?”
“对,仅仅是这样。”
白昭昭肯定地点了点头。
叶知意有些狐疑:“殿下此话当真?”
“当真。”
“不过你也别叫我殿下了。既是朋友,那你应该叫我名字。”
“昭昭?”
“嗯,知意。”
“你所中毒箭的毒已经被我清除干净,接下来的几天养养身体便无甚大碍。”
:原来,是她救的自己。叶知意心道。
“谢谢你呀…昭昭。”
“不客气。”
“你先回去吧,这个时候也不早了,久不回府,恐让人生疑。”
叶知意点了点头,向白昭昭告辞便径自离开。
虽说她看不懂这位五殿下究竟是何等用意,但目前对方确实没有做出什么危害自己的事,想来,是敌是友,还是很明了的。
叶知意走后,
念洲不知何时,已然不动声色地坐在庭内。
“师傅。”
白昭昭轻唤。
念洲的语气难得有几分柔和:“方才用汤匙,想必也是可以喂进粥的。”
白昭昭闻言,默不作声。
念洲语气难得有些温柔:“昭昭你不愧是为师看中的人,得叶知意,就等同于得兵权。你能拉拢到她,让她心甘情愿奉上一切,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白昭昭,还是开口:“可师傅,她一片赤诚之心,怕是没那么容易拉拢。”
念洲闻言,反而问道:“那,徒儿你难道没有成功拉拢到她的自信?”
白昭昭笑了:“自然是有的。”
“对了,方才的戏如何?”念洲悠悠地品了口茶。
“师傅安排的戏码,甚妙。”
紧接着她又道:“不过,有一点美中不足。”
念洲不用想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叶知意出事,是个意外,不过这个意外倒是来得巧。”
“不过你只在意这个?”
念洲语气有些严肃。
温辞月:不然呢?
“你难道不担心这栽赃得过于明显直白,到时候大理寺和皇后一派的势力追查起来就查出个什么?”
温辞月闻言,语气极为淡定地回道:“既是师傅布局,定然没有这般简单,您之前同昭昭讲过,帝王,多忌惮外戚干政。皇后本来就坐不上这个位置。可奈何她家权势大,夺嫡时又力挺皇帝,自然就顺理成章位居中宫。不过……加之右丞又是国舅,这势力太大了些,皇帝定然会趁这次机会挫一挫尹家势力,至于师傅,昭昭相信您的安排。”
念洲微微颔首:“说得没错,不过为师问你,若你为帝王,身边有这等权势之大的人,你当如何?”
几乎没有犹豫,白昭昭就回道:“扶持他的敌家,没有,就给他制造敌人。”
“那此人若为能臣,心高气傲又当如何?”
“那昭昭会因人而异,此种臣子,我自是有百种方法让其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