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散

记忆拉回从前。

她出生的时候，万花齐开，每个村民都很开心。只有她的母亲，脸上挂着淡淡的忧愁，给她取名无苑。

小的时候，她不懂，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不开心。明明她有至高的权利和深不可测的力量。

在她十五岁那年，母亲因练功而走火入魔，那天也正是献祭的日子。

她没有时间悲伤，她被簇拥着来到了高台。看着台下的村民，她的心情低到了零点，他们没有因为母亲的去世而难过。

在他们的脸上，她只看到了，对力量的渴求。那么，她的母亲算什么？一个免费赠送力量的容器？

完成祭司，她就立刻宣布了闭关。

这些人的脸，她是一秒也不想看到。

就这样，除了祭司，她都在闭关。

直到，在一个特别的日子。

也许那个日子，并不特别。她只是，遇到了一个特别的人。

她们初见的地方是在一个妓院，那时，她还是小小的一个。真的……很可爱。

她们初见的地方是在一个妓院旁的一个小胡同，那时，她还是小小的一个。真的……很可爱。

也许是过于寂寞，也许是好久没有看到那么纯澈的眼睛。她把她带去了万花谷。

她教她穿着打扮，教她写字，教她习武，教她辨别是非。

她的一切，都对她毫无保留。

可惜……天不遂人愿。

也许她是个恶人，注定不会得到幸福，注定爱而不得。

光束慢慢逼近，她缓缓地闭上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不要……”

尖锐的嘶吼声从身后传来，可惜光束并没有停止。它直直的打在无苑的身上，一时间，她的身体像是一个断了线的纸鸢飞了出去。

看着眼前的一幕，沉香愣在原地，虽然他施了法，但是还是不能完全抵消伤害，那人……非死即伤。

无苑重重的摔在地上，她侧头咳了口血。真疼啊，明明小时候，她最怕疼了。

她被人从地上扶起来，耳畔传来痛哭的声音，她忍着疼，伸手抚上女子的脸。

“不哭……你知道的……我最……最见不得……咳……”

她垂下手，依偎在女子怀中。女子把她抱得很紧。

“阿苑……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和你闹脾气的，你起来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无苑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她真的很开心，这是倾城第一次这么喊她。

“我走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好好的……”

重新开始，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可以重新开始。

这一生，她做错了很多事情，但是，唯一一件不后悔的事情就是遇到你。

“不要……呜呜呜……你别离开我，我只想……只想和你在一起。”

“以前是我顾虑太多，我考虑了很多，但唯独没考虑过你的感受。”

无苑听着倾城的话，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倾城……谢谢你……只不过……对不起了……永远陪你的承诺……怕是要……”

话还没说完，她的身体就消散在空中。倾城看着空落落的怀抱，抱头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