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毫无人性可言

这月黑风高的晚上，阿念独自一个人，跟做贼似的，东瞅西瞅的来到了街上。她心里也害怕被玱玹发现自己大晚上出门。到时候，她就算是咬碎牙，也找不到借口来解释。

阿念边往前面走着，边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跟来。直到，她像似撞上了一个东西，拦住了她的路。她才立马回过头来，定眼一看，那熟悉又让她畏惧的面孔，就在眼前。

她被吓得差点惊叫出声，相柳下一秒就捂住了她的嘴。阿念瞪大眼睛，她用手不停地想要去掰开相柳的手。可相柳却捂得更紧了。他嘴巴凑近阿念耳边，语气威胁。

相柳你要是敢大喊大叫，我立马就咬断你的脖子。

一听，阿念当即乖乖的闭上了嘴。她眼中透着惊惶，忐忑不安望着身边的相柳。相柳同时也看着她。她心里一紧，连忙收回了目光。不敢再去看他。

阿念（皓翎忆）你不会又来咬我吧？

相柳对阿念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着勾唇一笑。

相柳你猜对了。

阿念刚想做出反抗，刹那间就被相柳带进了一个小巷道里。也就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人已经将阿念抵在了墙上，相柳正要去咬她的脖子，可阿念急忙护住了自己的脖子，可怜兮兮的哀求着。

阿念（皓翎忆）你别咬我脖子，咬脖子很疼的，要不你就咬我手吧！求你……

可不等阿念话完，相柳已然没什么耐心，丝毫不理会她的请求，直接就朝她的脖子咬了上去。

随着痛感上来，阿念白了脸色，她闭上眼睛，紧皱眉头，忍住了疼痛。可眼泪还是止不住，从眼缝中流出。一滴一滴地，滴落到了相柳的脸上，正在一番享受着的他，感到似被什么东西给灼热了一下，他浑身一怔，随后便松了口。他用指尖抹下脸上那一滴泪，然后就看向了已经泣不成声的阿念。

他心里有种不明情绪，像是被阿念的哭给感染了。相柳忍不住抬起手去，擦掉了她脸上的泪痕。这举动，让阿念也想不到，那个冷血的家伙，会这么贴心帮她擦眼泪。

她抬头，看向眼前的相柳。阴暗里，她看不清相柳此时此刻神情。只听到相柳开了口。

相柳不许哭。烦人。

……

一阿念原本还心底平静了一些，可一听到这话，她就心里怒火中烧，可又不敢发泄出来。只能瞪着他，咬牙切齿道。

阿念（皓翎忆）你别太过分了！

咬人咬的那么痛，还不允许别人哭。阿念真想一拳上去，将他打晕。然后随便找个旮旯里，将他给活埋了。

可转头又想到了涂山抜，她也就忍了下来。

要不是为了找回自己那些失去的记忆，她才不想帮涂山抜，更不想在相柳的面前忍气吞声。

相柳这大晚上的，你鬼鬼祟祟的在街上，干什么？

阿念同相柳出了巷道，她跟在他身后，听到前面的相柳问起。阿念这才想到，自己原本就是来找他的，可他一来就咬自己，害得自己的正事儿差点都忘了。

阿念（皓翎忆）本来想着去找你，要告诉你一些事情的。可是现在……

阿念整个人气呼呼着，心里决定不想将哥哥要杀他的事告知他。

阿念（皓翎忆）忘了。你咬我一口，我给忘了。

阿念就是想借此机会报此仇，叫他咬自己。

相柳忘了？

相柳停下脚步，转身面向阿念，他狐疑的看着阿念，她脸上尽是委屈。

阿念（皓翎忆）（没好气的回他）是啊，我给忘了。

夜色中，阿念和相柳面面相觑，她一脸倔强，死活也不说。他一脸冰冷，寒气凛然，两人半天沉默不语。

阿念看了看他，自己也懒得在这儿跟她干耗着，索性就要转身离去，就在此时，阿念突然双脚离地，她被相柳提住衣领，往空中飞去，随后就坐到了一只白雕的背上。这只白雕并不眼生，它正是上次在山里河边，见到的那只对自己张牙舞爪的坏鸟。

一只小团子鸟，一下子就变成了大鸟。还能供人骑的那种。

阿念坐在鸟背上，惊魂未定，在看到下面高空，她下意识就抓住了相柳的胳膊。欲哭无泪的叫着。

阿念（皓翎忆）太高了，放我下去。我不要待在这上面。

相柳不以为然，他偏头看向一旁害怕的阿念，只觉得她好笑。再看了看被她抱紧的胳膊，相柳想要挣脱，可阿念抱得更紧。死活不肯松手。

阿念（皓翎忆）别别别，妖怪大哥……哦不不，相柳大哥，我求求你，求求你别松手，您可千万别松手啊，要是我掉下去了，我就凉了。那你以后就没人给你血吸了。

相柳……

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他？

相柳根本就不听她的话，且感觉她在旁边，咋咋呼呼的，太吵了。正准备将她扔下去时，阿念又一把环住他的腰。

阿念（皓翎忆）你要是把我扔下去，那我也把你连带下去。

听完，相柳嗤笑，他摇了摇头，神色一冷，就将阿念猛的一推。阿念心里一慌，一个没有抱紧相柳，感觉后背一股重力，随着她就倒了下去。阿念面朝天空，青丝飘在风里，罗裙轻纱随风扬在空中，而她整个人也迅速的往下面坠落。

她以为自己这就要完了，以为自己，很快就要回到万年后的世界，跟自己的师父见面了。可心里唯一的遗憾就是，再也不能请涂山抜帮忙，找回自己的那些记忆了。

好遗憾啊，虽然只是虚浮走一遭，可她还是那么的不甘。

扑通——

一处平静的大海上，溅起一圈圈水花。阿念想不到自己竟然被相柳扔进了大海里。可她还不如被摔死得了，她不会游泳，也得被这海水也呛死。

她整个身体慢慢往海底下坠去，憋了还不到一分钟到气，她就忍不住想要呼吸，可是却灌进了一口口的海水，呛得她几乎快要意识模糊起来。

她在海底动弹着，想要往上面去。可恍然间，脑海里莫名浮现一些陌生的画面，头也开始疼得她没有任何力气往上游。

“阿念……”

“阿念！”

“阿念。”

她的脑海中，又出现好多声音，都是同一个人在叫她名字的。有眷恋不舍的，痛苦的，释怀的。这些声音，一直在她脑袋里循环响起。

阿念抱住了自己的头，痛苦不堪。她想要去记起那些，可无论如何，就是记不清脑海中叫自己名字的那个男子，他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会老是在自己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眼里的泪水融到海水里，一幅幅零碎的画面再次在脑中闪过。

“我改变不了你的命运，也改变不了你的结局。所以你死了，我便也陪着你一起死。”

这个声音很悲凉，是个女子的声音，可阿念一点也不陌生，脑海里响起的那个声音，是她自己的声音。所以，过去的前尘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她快彻底绝望时，相柳却从上方游了下来，他来到阿念的跟前，一手揽上了她的腰间，带着她离开了这深邃阴暗的海底。

来到岸上，阿念有气无力的靠在一棵大树底下，她将海水给呛了出来，缓了会，她就想起了刚刚在海底出现的那些模糊画面。相柳在她不知觉的情况下，坐在了她的身侧。

相柳那海水没有把你给淹死，你也是命大。

阿念回神，她看向相柳。此刻她对他，又恨，又存了一丝感激。

阿念（皓翎忆）那你为什么还要拉我上来？

相柳没有回她。他再次陷入沉默。可能阿念还有用得到的地方，所以他就暂时不会杀了她。

片刻后，相柳起身。他招来了白雕，坐了上去。然后看向阿念，说。

相柳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吧。

说完，就骑着大白雕，飞走了。阿念目光望着他们飞远在天边。

阿念（皓翎忆）可恶的相柳，本姑娘我要跟你势不两立！！！

阿念一口气憋在心里，感觉自己都快气炸了。她跳起身来，指着天上飞远的相柳，骂起来。

太没人性了，太没人性了！

不对，他本来就不是人，哪来的人性？

他就把她一个弱女子，残忍的扔在了荒郊野外里。真的是可恶至极！

阿念现在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现在只能用自己的脚，慢悠悠的步行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