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然入秋,角宫中的银杏叶已然落到了地上,宫远徵将信还给了宫尚角,自己则走到了银杏树下,不拘小节的坐在了那片金色里。
宫尚角觉得奇怪,远徵怎么看起来又不高兴了,他来不及多想,匆匆走到了宫远徵身边。
“远徵,怎么了?不想去吗?”
宫远徵叹了口气,“虽然寒鸦柒和上官浅没杀了我,但我想起来还是觉得疼,我不去,哥要去就自己去吧。”
宫尚角顿时想起了那天他刚找到宫远徵时,宫远徵的模样,整个人毫无血色,两条手臂上全是伤痕,那时的宫远徵,就像一只无助的羔羊。
“那我们不去了,他们当时伤你这样深,我却没办法帮你报仇……”
看着宫尚角落寞的模样,宫远徵终究有些不忍,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该让宫尚角记起那件事,不然宫尚角总是会自责,会难过。
“哥……罢了,我也不怕他们,上次他们是用诡计侥幸抓了我,我这次若是不去,他们怕是会嘲笑我,以为我不敢去呢!哥!我们一起去吧。”
宫尚角请笑着弯腰摸了摸宫远徵的头,这才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
“地上凉,虽然上面铺满了银杏叶,但下次也别这样坐上去了,若是有毒虫蛇蚁藏在里面,那是十分危险的,知道了吗?”
“哎呀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远处的千织看见宫尚角和宫远徵站在银杏树下,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对,在她看到宫远徵的笑容时,她觉得更不对了。
她来到宫门后便和宫门里的下人以及傅嬷嬷了解过宫远徵的为人了,人人都说宫远徵性情孤僻,只和宫尚角亲近,她原先还是不信的,可如今……
宫远徵可没对她这么笑过啊!
“徵公子鲜少露出这样温柔的笑容。”岭惜的声音从千织身后传了出来,她方才本想去内卧找一些从家里带出来的茶叶的,但一眨眼千织便不见了,这才急急寻来。
没想到竟让她看到了宫尚角和宫远徵这般亲密的模样。
“岭惜姐姐怎么知道?”
岭惜笑道:“你还在女客院落的那几日,徵公子每日都会来角宫,我见他几乎不对别人笑。”
千织咬唇看着宫远徵,“徵宫冷清,他只是太依赖宫二先生了,毕竟,他比你我都要小。”
岭惜眼里有千织看不懂的情绪,她似乎想对千织说什么,但是却又说不出口。
“走吧,我方才烹好了从山清派带来的茶,你以前去过山清派,可还记得那茶的味道?”
千织是不记得了,但她记得那茶是很香的,比宫门里的茶还香。
“那我们快走吧!”
第二日,宫远徵和宫尚角早早便出了宫门,去了上官浅和寒鸦柒隐居的那方小院。
只是还没到便传来了几声犬吠,寒鸦柒匆忙赶出来,见到来人是宫远徵和宫尚角后才将狗赶到了另一边去。
“你们终于来了。”
“上次说过了,孩子满月,我要送礼的。”
“快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