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1 甲贺忍蛙、基格尔德的来历

基格尔德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挥动手中长剑，“核心惩罚者”在虚空中划出一道“Z”字。

“刺啦”，巨大的声音陡然在小智他们身边响起，就好像钢筋被切割机硬生生割裂一样，他们上方的空间裂开了一个“Z”型大洞。

“甲贺忍蛙，走！”基格尔德的吼声穿过空间，传入小智一行的耳膜。

“扣噶（那你呢）？”

“莫做无谓牺牲！”

甲贺忍蛙知道对方视死如归，而以自己目前的实力，还不能够与梦世界的人抗衡，因此也不再拖延，纵身一跃，穿过“Z”字裂痕，落入了小智的怀里。

“甲贺忍蛙”，小智抱着它。

“扣噶（还有…基格尔德）”，说完，甲贺忍蛙就晕了过去，它受伤太重了。

“波导弹！”小智右拳向上挥出，一只金色的麒麟从他的拳上飞出，带着六种颜色的火焰，咆哮着冲入空间裂缝里。

接下来，震惊众人的一幕出现了。

“七圣帝，想杀本人，没那么容易！”基格尔德扑身向前，抓住了麒麟。

它借助麒麟之威，冲向了对手，同时身体极速膨胀，无数基格尔德细胞化作绿光飞出。

“快退，这孽障要自爆！”

“本人要杀你，你走不掉！”

“轰！”

梦世界里升起了一朵翠金色的蘑菇云。爆炸的冲击波绝大多数都消失在了梦世界里，但仍有一些透过裂缝传到现实世界，当日奥鲁安斯之森八成的树木被拦腰折断，哲尔尼亚斯与伊裴尔塔尔的茧甚至拔地而起，飞着插入到香薰市市中心的十字路口上。

“小软！”柚丽嘉撕心裂肺地喊着，她和咚咚鼠最先没忍住，哭了出来。

“啪，啪”，柚丽嘉感到有什么东西落到了自己的头顶，顺手一摸，居然是基格尔德的两个核心Z1和Z2，Z1就是她的小软，而且显然还醒着。

“柚丽嘉，多谢你关心了”，Z1眼睛笑得成了一条缝，“本人可是很贪生怕死的。”

“哇”，柚丽嘉抱着两个核心哭了出来。

“快，带它们去宝可梦中心”，小智说。

在香薰市宝可梦中心里，甲贺忍蛙和Z2被乔伊小姐诊断为伤势较重，中心不具备医疗条件。于是，小智再一次联系了卡露乃，而卡露乃很大方地派直升机接他们所有人到密阿雷市中心医院。

Z1受伤较轻，一边躺在床上挂水一边向众人讲述事情的经过。

“就在小光小姐复苏的那天后的夜里，梦世界的人找上门来了，本人和甲贺忍蛙被吸入其中，从浅层梦境到中层梦境再到深层梦境，层层闯关，在深层梦境里被追杀数日，幸得你们相救。”

“小软，以后你不要这么冒险好吗？担心死我了”，柚丽嘉摸着Z1的小脑袋说道。

“好，只要是柚丽嘉的要求，本人全部答应”，Z1笑着回答。

这时，希特隆发现自己的手机有新消息，打开聊天软件“超信”一看，居然是小智私发的，内容是“请想办法带柚丽嘉暂时离开一下，回来后我会把情况全告诉你的”。

虽然不明所以，不过希特隆立刻照做，以给Z1买补给品的名义，带着柚丽嘉先离开了。

“基格尔德”，小光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的眼神里满是戒备。

“怎么了，小光？”小智自然看出来小光的情绪变化，因为他私发给希特隆的信息就是小光叫他发的。

“他在撒谎”，小光冷冷地盯着Z1。

“不可能吧？”莎莉娜第一个表示反对，她是与基格尔德一块旅行过的，弗拉达利危机最终也是基格尔德出手了结的。

“莎莉娜，这小鼻涕虫的水深得很”，小光笑了笑，“你并不是现实世界里的宝可梦，对吧？”

“不是现实世界？难道是…”小霞想到了答案。

“这一千年来，我也要梦世界打过交道，想瞒我，没那么容易”，小光说。

“浅层梦境和中层梦境是依赖做梦者而存在的，依次反映梦境主人的显意识与潜意识，不是真正的时空聚合体；而深层梦境，则是人类意识活动反作用于物质世界创造的一个独立的、有自己物理规律的宇宙介于精神与现实之间的宇宙”，小光说。

“也就是说，不入梦，是不可能进入浅层或中层梦境的，对吧？”莉莉艾说。

“对”，小光点头，“天空中裂开大洞，如果通往梦世界，也只会是深层梦境的入口。”

“这，这也许是本人不知道，弄混淆了”，Z1淡淡地说道。

“是吗？”小光瞟了它一眼，“你不知道？是不是在现实世界里待太久，记忆模糊了？”

听到这句，Z1猛地抬头，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小光，小遥从那只独眼里读到了很多种情绪与想法的变化。

“我把柚丽嘉给支走，你还不想说的话，那就当着柚丽嘉的面说好了。”

“不，不要这样，我说”，Z1服软了，小光对它的心理拿捏地很到位。

“本人，就是梦世界的五殿圣帝，基格尔德。”

“基格尔德，是梦世界的宝可梦？”莉莉艾和小遥对视一眼，两人都惊呆了。

“不是所有的基格尔德，而是眼前的这一个，和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那一个”，小光说，“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从你身上感觉到了梦世界的气息。”

“千年来，你镇杀了梦世界十殿、九殿和八殿的三尊圣帝，又有先天坤元、黄泉鬼玺加身，我把气息隐藏得再好，也难逃你的法眼。”

“梦世界的五殿圣帝，就是所谓的十大王里的第五个吗？”艾莉丝问。

“是的，此前，在你们的帮助下，七殿圣帝已死于我手，如今，梦世界只剩五尊圣帝了。”

“因为伪人搞的鬼，我一直没空和你们讲述梦世界的事情，千年的时间里，为了尽可能避免蝴蝶效应，我也没有敢与你们详细谈起过。今天，梦世界的五殿圣帝就在这里，我们可以深入了解那个世界了”，小光说。

“没什么好了解的”，Z1淡淡地说，“也就两点要注意，一是梦世界里的宝可梦必定拥有隐藏特性，并同时使用至少两种特性进行战斗；二是梦世界里可以存在着许多现实世界里不可能存在的建筑构造，比如潘洛斯阶梯、比如莫比乌斯环。”

“我真的好想见见”，听到这个莉莉艾来劲了 ，她的科研欲望被激发了。

“真的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吗？五殿圣帝大人”，小光对Z1的称呼越来越生硬疏远。

“没了。”

“我看你真的一点诚意也没有，想要在现实世界里混下去，连点血都不肯放，这个样子，让大姐我很难办啊”，小光此刻搬了张凳子摆在床边，翘着二郎腿，手指轻轻地叩击着床边的铁杆子。

Z1沉默不语。

小智很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得出口，因为后几百年里，凡是小光摆类似这种阵势的时候，都意味着小光已经掌握到了对方的要害，并且这个对手于人类社会有害。

“我提醒你一下”，小光探出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Z1，在Z1的视野里，小光的眼神宛如擦亮的斧头，正被绳子悬吊着才没有落下。

“你救过整个卡洛斯地区，既是小智、莎莉娜、希特隆、柚丽嘉的旅行伙伴，又是柚丽嘉的好朋友，没人愿意看到你的利益受损，也没有人愿意与你走向敌对。”

Z1闭着眼，不敢与小光对视。

“可我不一样，我可没和你一块旅行过，你愿意说出自己来自梦世界和自己的真实身份，我很高兴，可还不肯交代九黎圣魔镜的事情，姐很不喜欢。”

“别讲了，别讲了”，Z1看样子要急哭了。

这副模样倒是让小光有些意外，再怎么讲九黎圣魔镜也就是一件很强大的太古先天灵宝，Z1这是什么反应？

Z1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说道：“九黎圣魔镜是一件太古时代先天至宝不错，可恐怕连古老如阿尔宙斯与凤王都不清楚，如何真正发挥它的实力。”

“什么意思？”小光问道，她感觉Z1的此前奇怪的神情就源于此。

“漫长的岁月里，一代代梦世界的人都在钻研九黎圣魔镜，到了我们这一代，找到了办法。”

“那就是，人殉。”

“人殉”两字一出，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九黎圣魔镜本就是天地间混沌底色的化身，吞噬生灵以壮养自身也在情理之中，可这人殉不是一般意义的人殉。”

“人类的奴隶制社会时期那种贵族身死，就杀人殉葬的恶习在它面前不值一提。”

“九黎圣魔镜想要的人殉，是带有情感的人殉。我举个例子你们就懂了，把怀孕七月的孕妇五花大绑，放在血祭池的边上，拿出可以续命的丹药给她吃下，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是怎么被剖了挖出来的…”

“够了，别讲了！”小霞大吼一声。

在场的人除了小光都感到很难过。

小光、波加曼和烈焰猴不是没有同情心，而是千年来见的难以评价的事情太多了，这种纯粹的、原始的恶，小场面了。

“也就是说，梦世界三次大举入侵现实，都是为了抓人殉的祭品？”小光冷冷地问。

“是的，抓得越多越好，洗翠时空与现在时空有你守护，三次死劫全都安然度过，三尊圣帝悉数死于你手。有的位面可就遭了灭顶之灾。人殉不止是人被殉葬，有情感的生命都可以。”

“不是我守护，而是你们悖逆天道，践踏人伦的报应。别的宇宙我鞭长莫及，可历史上这两个世界都没有遇到这些劫难，梦世界居然痴心妄想，要凭空制造，一次不够，还要三次，那我替天行道，斩妖除魔，也完全在时空规律许可之内。”

“这种事情，的确不能让柚丽嘉知道，不然她幼小的心灵肯定会被刻下难以磨灭的创伤”，小遥看向小光，说。

“小遥，你想少了”，小光摇摇头，“它不敢让柚丽嘉知道，自己也曾经是梦世界的一员。”

“是…是的，我怕失去柚丽嘉。”

“哎”，小光叹了口气，“但你会在这里，不就表明，你最终没有与他们同流合污吗？既然如此，何必害怕失去柚丽嘉呢？我相信柚丽嘉不会因为这些东西就疏远你的。又何必从一开始不肯讲真话呢？”

“对不起，因为我过去也为九黎圣魔镜付出了许多，只是后来连我的族人也被投入其中。”

“什么？连你的族人也…”小遥不敢置信，这个看起来无比强大的家伙连自己的族人都保护不了？

“哎”，Z1叹了一口气，“抓了那么多世界，只是数量得到了保障，质量上还有些不够，经过研究，发现得把梦世界生长的生命投进去。”

“那为什么会是你的族人呢？”小光问。

“抓阄，最公平的方式。只可惜，当命运的屠刀落到我的族人头上时，我做不到愿赌服输，那一刻，我才真正体会到被我们残害过的生命的痛苦。”

“所以我带领军队大闹一番，但遭到其余九殿的联手镇压，到头来，和我一块逃出梦世界的，只有那只呱呱泡蛙。”

“甲贺忍蛙，是你的族人？难怪，葛吉花小姐的预言里，甲贺忍蛙与你的火焰会同时出现，也难怪，甲贺忍蛙有能力感应负能量藤蔓的位置”，小智说，“所以，你把甲贺忍蛙从我身边带走，是有别的目的的吧？”

“没错，几日前弗拉达利打开梦世界，时机已经成熟，我便展开了我的记忆体，让它看到自己孩童时期是因何失去自己的亲人的，又是为何流浪在这个世界的。它的父母，是五殿忍者团的两大骑士，是我最得力的属下。当然，它们与我并无血缘关系，但同一殿领域内的，均以族人相称，这是我们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