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 小光与小照的夜谈

“各位，非常感谢你们准时赴约”，明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带着小智一行进入了深宫之中。与小智几人相比，火箭队显得鼻青脸肿，他们下午被近百只的暴雪王群狠狠地修理了一顿，但并非白挨一顿打，小次郎趁乱成功收服了一只被卷入争斗的大纽拉。

“哎，小次郎，这路七拐八拐真难走”，武藏感叹了一句。

“我家的屋内也没有这么难走”，亲眼看到古代宫殿群，小次郎才真正意识到富家与皇宫的差距。

“欢迎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我是小照”，在一间位于僻静角落的屋子里，小智他们终于见到了早在此等候的神奥女王，没想到的是，吾思也在这里。

“你、你好！”小刚立正了，向吾思行礼。

“小刚先生，不必紧张”，看到他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吾思笑了出来。

“是！”小刚像根绷直的皮筋一样站得更直了。

“各位，有话我就直说了。”

“请尽管讲。”小遥说。

“请问，能告诉我，阿尔宙斯对你们到底委托了些什么吗？”小照直接问最核心的问题。

“这个、这个”，小遥欲言又止，她正在飞速思考，到底能不能信任小照。

“父亲他给你们委托的，一定很重要，我希望我能帮助到你们”，吾思开口了。

整理了一下思路，小遥就从波加曼第一次发狂开始讲起，小智没有开口，一是因为他的语言组织与表达能力不如小遥，二是要听小遥的话。自从来了洗翠以后，许多重要的决定都是小遥在作主。

“我已经明白了”，小照郑重地点头，“我会尽全力协助你们的。”

“谢谢你了，小照小姐”，小智与小遥齐声说道。

“从明天起，我就会对你们特别开放出入天冠山的一切权限，你们在神奥地区可以便宜行事”，小照说着，看向明耀，后者心领神会，说道：“我马上就准备马匹，等会谈结束后陪你通知枪之柱的守军。”

明耀离开后，小照对小光说：“小光小姐，你是不是有很多想说的话呢？”

“是，是的，但心里感慨太多了，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吾思先生，能麻烦你带着小智他们在宫里转转吗？”在刚刚的对话里，小照看出来吾思和小智一行处得不错。

“哦，好的，诸位，我今日便献个丑，向大家吹嘘一下我设计的建筑布局”，吾思知道小照和小光有话要单独讲，小智、小遥、小刚、火箭队三人组也心领神会。

“小光小姐，我想你已经知道，我本来也叫小光了吧？”

“是的，我听说过你的事迹。”

“那你能猜出我来自哪里吗？”

“神奥地区，双叶镇。”

“说的很对，你就像本来的我，一个无忧无虑、过着快乐生活的我”，小照说着，给小光倒了一杯清茶，“你我都是被命运推到这条道路上的人，被冠以神名的阿尔宙斯啊，为何要这般作弄人呢？”她自言自语道。

“你也是被阿尔宙斯扔过来的？”

“是啊，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平静夜晚，我躺在床上睡着了，梦里，阿尔宙斯站在光芒里对我说，与洗翠地区所有的宝可梦相遇，我就能再次见到他，等我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陌生的海滩上，天冠山顶上有一个高速旋转的黑洞，紫红色的闪电像巨蟒一样扑击着大地。”

“我的手机，变成了这个样子”，小照拿出一个智能手机，小光发现和自己的手机品牌、颜色、型号等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小照的手机上有一圈金色的挂饰，那是阿尔宙斯身边环绕的创世圈的缩小版。

“后来，我镇抚了所有的王宝可梦，收服又放走了了帝牙卢卡、帕路奇亚和骑拉帝纳，手机上的图鉴每一条都填满了，甚至捕捉不同体型的同种宝可梦我都完成了。”

“我满怀回家的希望，登上了枪之柱，可阿尔宙斯根本没有如约降临。”

“没有来？怎么可能，它的分身总该要来吧！”小光说。

“可它的确没有出现，从那一天起，这个阿尔宙斯手机，就再也打不开了，创世环也黯淡了下去。”

“我真的好想回家，古代人的生活我根本习惯不了，我好怀念双叶镇的风，真砂镇的研究所，祝庆市的购物综合体，坐在宝可梦联盟的办公室里，喝上一杯热咖啡的感觉。”小照的话语里带了一丝哭腔。

“办公室？”小光问。

“我忘记说了，我是神奥联盟的现任冠军，不过我失踪差不多一年了，估计竹兰小姐还得回来接着干。”

“神奥联盟现任冠军”，小光心里生出了许多的羡慕，心想，“我好像还没有拿到顶尖协调训练家的荣誉呢。”

“还有，爸妈、明辉、阿训，山梨博士、竹兰小姐，他们也一定很担心我，可我连个通信的机会都没有。”

“抱歉了，和你说这些”，小照擦了擦眼睛，恢复了身为女王时端庄的仪态，“这些话，只有对你我才说得出口。”

“没关系的，你我就相当于同一个人嘛”，小光走上前，轻轻拉着小照的手，“我想，小智肯定会有办法的，所以，你要相信，没问题的。”

“嗯，谢谢你的安慰，不过，你能告诉我，你和小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这个、这个”，小光一下子脸红了，她无从启齿，只得反问：“那你是怎么看待明耀的呢？”来洗翠后小光很少说话，但不代表她不观察外界，小照和明耀之间的默契她完全看在眼里。

“明耀”，听到这个名字，小照的眼神变得很复杂，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我很纠结，他和明辉几乎长得一模一样，性格人品也一样，就连对待我的方式都很接近，好几次，我几乎都把他当成明辉了。”

“可他终究不是明辉，对吧？”小光说。

“对，他终究不是明辉”，小照说，“我也不想把他当做明辉的替代品，但我忍不住，不然我在这里一个可以亲近的同龄人都没有了。”

“那你的宝可梦们呢？”小光问。

“他们都是我最好的伙伴，但不可能替代地了人。”

“那如果你能够听懂它们讲话呢？”

“喜欢一个人，是我的本能，我喜欢的是这个人，自然包括了他从肉体到心灵，宝可梦替代不了的。”

“从肉体到心灵的本能吗”，小光喃喃地说道，她感觉这句话对自己有些启发。

“要不我们聊点开心的事吧”，小光想宽慰一下小照，也算宽慰一下自己。

“好呀，那我就给你讲讲我是怎么成为联盟冠军的。”

“嗯。”

聊着聊着，小照就提到了银河队。

“我们两个世界，但银河队都在天冠山上召唤了帝牙卢卡与帕路奇亚，想要创造新宇宙”，小光说。

“而且罪魁祸首都是赤日”，小照说。

“对了，我听说赤日在你们这里很受欢迎，你为什么对他几乎不设防呢？”

“这个嘛，说来有公心也有私心”，小照有些不好意思，“首先我知道这个赤日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赤日，但一样的知识渊博，新神奥的建设需要人才，所以我尽可能地给他资源，去建设城市、建设乡村，让新神奥的人能过上更富足的生活，另一方面，我看到一个某种程度上是自己熟识、还和自己有类似经历的人，有同病相怜的心思，帮助他就有点安慰自己的意思。”

“我能理解，不过你最终还是不敢完全信任他。”

“是的，当他提出要开发枪之柱时，曾经银河队在神奥地区制造的惨痛破坏景象就跟被关了休止阀一样，不可遏制地涌上我的心头，为了新神奥的长远安宁，我必须限制他。”

“我不认为你做的有错，换成我，也会这么做。”

“嗯，这也就是我愿意和你分享我的内心的原因，我一直一厢情愿地相信，如果世上有另一个我，也一定能理解我。”

“我在来这的路上，见到绝大多数人都认可你，但反对的、暗中破坏的仍然存在。”

“是啊，不可能所有人都理解我的决定，封锁枪之柱，的确很难让大多数人接受。”

“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小光问。

“如果真的话，能否帮我请求一下小智先生的未知图腾去我家里捎个信呢？”此前的对话中，小遥告诉了小照关于未知图腾的来历和作用。

“没问题，这个小事情啦。我其实是说，你不想过直接回家吗？”

“我很想，但我更想弄明白阿尔宙斯为什么把我传送到这里，为什么又不再回应我，他明明一直在活动着，今天还现身了。”

“今天的这个，十有八九不是真正的阿尔宙斯”，小光说。

“这个我愿意相信，可他不是阿尔宙斯，会是谁呢？”

小光也沉默了。当时在地狱道里，反转阿尔宙斯是躲在暗处开空间通道掩护队友的，小智与小遥都没有见过它，不知晓它的存在。而阿尔宙斯一直以为这个冒牌货彻底死绝了，因为第二次天地大劫中是他拼尽全力，亲手镇杀了反转阿尔宙斯。但他压根没想到，梦幻，也就是九尸邪帝，居然真靠着一些“偏方”把就剩一丝残魂的反转阿尔宙斯吊活了。再加上六道轮回力量形成的感知屏蔽，阿尔宙斯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冒牌货又活过来了。

“我不知道”，小光沉默后说道，“但他肯定不是阿尔宙斯，阿尔宙斯可从不叫人下跪，那时候，你应该感受到了一种极为恐怖的压迫感吧？”

“嗯”，小照点点头，“但我还是在心底深处一厢情愿地认为，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惹阿尔宙斯生气了。”

“哪有”，小光摇摇头，“他把你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到一千年前的异世界，连个理由都不给，还有什么脸怪罪你。”小光这话是发自肺腑的，她心里对阿尔宙斯“戏耍”自己以及有事就推到小智头上的行为一直很恼火。

“也对，下次见到真正的阿尔宙斯我一定要好好地问他”，小照露出了一个笑容，她看起来因为小光的话心情好了点，“小光，能讲讲你的旅行吗？”

小光于是就从自己成为训练家、去领取第一只宝可梦的那天讲起，讲了怎么遇到皮卡丘、怎么遇到小智小刚、自己怎么打华丽大赛、小智怎么打道馆，从祝庆市到滨海市，从葛拉西蒂亚花田到铃兰岛，甚至还包括了在合众地区与小智重逢，后来又在神奥地区与小智一同解决银河队用席多蓝恩制造的危机、穿越平行宇宙解决时空骚乱，最后去冠军决赛现场为小智加油等等，所有的事情。

“小光，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小照，你有话尽管直说啦。”

“你的叙述，重点好像全放在小智身上呢！”小照用一种揶揄的眼神笑着说道。

“没、没那回事吧！”

“你提自己的华丽大赛时都要谈小智，还说不是呢！”

“我”，小光无话可说了。

“哈哈哈，虽然和你几乎一样，不过你是你，我是我，你和小智之间怎么样，应该由你自己作主。”

“我想，我现在还不能”，小光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种事情，的确很困难”，小照说，“但直面自己的真心是最重要的。”

晚上，小智他们就住在王宫里，小照为他们特别准备了房屋。

“真的有一种王与王妃的感觉呢”，小遥依偎在小智的怀里，“你可以驱动海之王冠，玛纳霏叫你爸爸，叫我妈妈，它又是沧海的王子，嘻嘻。”

“嗯，那今晚就睡个舒服的好觉吧，亲爱的”，小智吻了吻小遥，两人搂着进入了梦乡。

“又失眠了，没问题的，未知图腾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小光翻来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