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救小遥

“破灭之愿！”

就在血娃娃凝聚最终绝招时，小智的声音在它的脑海里响起：“破灭之愿多不好听呀！就叫真实之愿好吗？你想要的，都能成真。”

“好，那就听你的！”血娃娃头一次开心地笑了出来。

“真实之愿！”血娃娃肚子上第三只眼睁开，眼里已没有了戾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决战斗到底的意志。

代表着六道轮回的六种颜色、代表波导的金色、代表乾元徽章的琉璃色和代表巽元徽章的白色，此刻融为一体，化作真实之眼发出的“真实之愿”，一道细细的彩色光线。

梦幻、代欧奇希斯与伊裴尔塔尔看着这道光线，个个汗毛倒竖，从中感受到了六道轮回对它们一直以来所作所为的愤怒，以及，这片天地，对它们这群侵略者的愤怒。

梦幻立刻扔出了自己最后一个影子替身，而代欧奇希斯与伊裴尔塔尔也把自己手下成堆推出，替它们阻挡攻击。

光线轻轻松松地洞穿了对手所有的防御手段，径直朝它们射来。

“快跑！”反转阿尔宙斯赶到了战场边缘，躲在空间背面，用自己此前偷来的轮回力量强行撕扯出前往阴间的通道。

没有任何犹豫，三个家伙立刻往通道里钻去。

“跑得慢的那个，必须留下来！”小智感受到血娃娃心中的愤怒与不甘，自己长久积压的负面情绪也被点燃，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从Z纯晶盒子里取出一块印记独特的Z纯晶，正是后羿神箭所化的那颗，金乌临走前的话语回响在他的耳边。

小智想把把神箭Z扣在Z手环上，哪知神箭Z在碰到智皮卡Z时直接融了进去。

“我明白了”，小智再次做出“千万伏特”的起手动作，但不同的是，这次皮卡丘头顶的雷云里降下一张金色的弓，和一杆黑色羽箭。

“皮卡！”七彩雷霆缠绕箭身。皮卡丘拈弓搭箭，瞄准梦幻射了出去。

融合了纯粹波导的后羿神箭具有与“波导弹”一样的特质：必定命中。

“嗤”，梦幻身形顿在半空中，它的半个身子已经探入通道里，但它再也没有机会自己逃跑了，神箭钉穿它的心脏，摧毁了它的一切生机。

梦幻的身躯像墙漆剥落一样裂开、散去，滚滚黑雾从它的体内爆开，还夹杂着一些黑色血液。反转阿尔宙斯拼尽全力，救了一些黑雾和血液回来，只要有这个在，还能复活，但实力就可以忽略不计了。不过，速度型代欧奇希斯动作极快，在梦幻即将身死的时候先一步挖出了它的大脑，如此一来，复活后的梦幻也不至于丧失记忆。

“咪咪（可惜没死透）。”

“皮卡（水熊虫都没它们命硬）。”

待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小智、小霞与莉莉艾无力地瘫软在地上，血娃娃也一样，它趴在小智的肚皮上。

“好舒服啊”，血娃娃头一次发现有个可以让它感到安心的地方。

小智轻轻抚摸着血娃娃，就和摸皮卡丘一样，让血娃娃舒服得眼睛眯了起来。

“皮卡丘”，皮卡丘也在一旁用小爪子摸它。

“咪咪”，卷卷耳把它蜷着着耳朵伸直，在血娃娃肚子上磨擦着，毛茸茸的兔耳朵让它很享受。

不知是前世夫妻、还是今生亦有缘，皮卡丘和卷卷耳虽然没有说话，但动作出奇地协调，就像在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着血娃娃。

“咪咪（老东西，你先别忙着摸，去把剩下的敌人清理掉）。”

“皮卡（糟了，我忘了这事）。”

在几个首领逃跑后，异化怪物已然溃不成军，皮卡丘的百万伏特横扫而过，所有敌人都失去了身影。

“小智，我觉得你可以就在这里想想如何把小遥的神魂重新凝聚起来，兴许我能帮上忙”，血娃娃说。

“谢谢了，不过我想出去后再弄。”

“我出不了六道轮回”，血娃娃的眼神有些黯淡。

“啊？”小智三人都没想到，本来他们想把血娃娃带在身边的。

“不谈这个了，我看过他们拆解小遥神魂的过程，魂力的缺失可以用六道轮回里无意识的游魂来弥补”，血娃娃告诉了小智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但我有个问题”，莉莉艾开口了。

“什么问题呀”，小智一边说着一边准备打开七宝玲珑塔。

“你俩是知道怎么把灵魂重新聚合为一的方法，不影响记忆、性格什么的吗？”

“…”，小智看着血娃娃，血娃娃挠了挠头。

“我和基拉祈一样有祈愿之力，应该行…吧。”

“那，你是不是没有用过祈愿之力呢？”小霞问。

“还真没用过，我认为自己理论上没问题”，血娃娃的回答就和小孩子随心所欲一样。莉莉艾猜它可能是因为心结被小智解开，彻底恢复了本性。

“你也太不靠谱了吧”，小霞吐槽了一句。

“靠谱的话我也不会差点被抢了六道轮回”，血娃娃笑得很憨。

小智笑呵呵地看着这一幕，他本来想护着血娃娃，让小霞少说两句，但看到血娃娃很乐意与小霞插科打诨，就放下心来。他现在不是很担心小遥，因为考虑到神话里的人物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件事，他心里笃定他们肯定有办法救回小遥。

“那我先送你们回阳间，想找我随时可以过来”，说完，血娃娃把自己身上的三个许愿签解下，分别放在小智、小霞与莉莉艾的手中。

“且慢”，一道青年的声音响起，小智抬头一看，哪吒与小龙女出现在这里。

“抱歉，我们来晚了，没能支援到你们”，小龙女微微欠身，“我们回了一趟师父那里，学到了重新聚魂的法术。”

“真的？”小智乐得差点蹦起来。

“当然是真的，但”，哪吒欲言又止。

“怎么了？”小智问。

“聚魂可以正常聚，但可能会出现记忆丢失”，哪吒的话给在场所有人泼了一盆冷水。

听到这，小智想了想，“该怎么做？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你能接受这种结果吗？”哪吒盯着小智的眼眸。

“能！”小智的回答斩钉截铁。

“那如果，我告诉你，可能被消除的记忆是她与你共同的回忆，你还会接受吗？”

所有人都看着戴着宝可梦帽子，低头一言不发的青年。许久的沉默后，小智开口了：“能接受。”

“为什么？”小霞与莉莉艾觉得小智有些冲动，一起开口劝阻。

“失去和我共同的记忆而已，小遥能完完整整地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小智的声音有些颤抖。

“但你也应该知道，万一失忆后的小遥性情大变，那不就、那不就成了你亲手把她推开吗？”莉莉艾本来最吃小遥的醋，但现在她比小霞还急。

“总比死了强”，小智说。

“可她现在也不算死啊，充其量就是变成了六个而已”，小霞说，“而且有至少两个都愿意和你在一起。”

“那只是她的一部分，不是真正的小遥，而且我答应过小胜、千里先生和美津子阿姨，会把一个健康完整的小遥带回给他们。”

“失去了和你共同记忆的小遥，会是健康完整的小遥吗？”莉莉艾的拷问直击小智的灵魂。

又是一阵沉默。

“不是，但对于她与她的家人而言，我是外人，我要带给她们的小遥，不能以我的喜好为标准。”

见小霞与莉莉艾不再讲话，小智就对哪吒说道：“请开始吧。”

哪吒点点头，小龙女纤手一挥，六道棋子插在地上，围成一个圈，七宝玲珑塔就在圆心。

“血娃娃，如果有需要，还请你倾六道轮回众游魂之力相助！”小龙女说。

“好，我定竭尽全力”，血娃娃发出心誓，它明白报答小智的机会来了。

“小智，下面你进塔里面，如果小遥睁开眼睛，露出痛苦的神色，你就展开波导，用你的神魂温养她的神魂，直到她六魄合一”，哪吒说。

“希望用不到吧！”小龙女补充一句。

“好”，小智被七宝玲珑塔吸了进去。他刚一进去，就被爱欲魄和暴食魄缠上了，他这次没有再排斥，随她俩怎么玩。

“开始吧！”哪吒向小龙女点点头。

“招魂幡，听我号令！”小龙女现出海龙本相，盘旋在七宝玲珑塔上方。

小龙女的额头上镶嵌着一颗海蓝色的宝石，洒下澄净的光芒，照在整个法阵之上。她的咆哮声好似吟唱，在呼唤着狂风，引得招魂幡铮铮作响。

哪吒拿出一个刻有阴阳鱼的符箓，念到，“阴符魂牵，阳符梦萦，身如槁木，心若死灰，魂兮归来，魂兮归来！”

而后，三昧真火点燃了符箓，符箓发着黑白双色光芒，飞进了七宝玲珑塔里面。

“来了吗？”小智感到奇异力量的降临，很不舍地吻了一下爱欲魄与暴食魄。

他看到，当一个符箓贴在小遥脑门上时，在外面的五道魂魄都一下子失了神，仿佛受到某种召唤般，走到小遥身边。而后，她们一起把手放在小遥的身上，化成五道光芒，进入小遥体内。

“嗡嗡嗡”，符箓发着声音，小龙女龙珠的能量渗了进来，海蓝色的光芒像个水泡一样包裹住小智与小遥。

“好安详，好温暖”，小智觉得这海洋能量就像婴儿的摇篮一样。

在三昧真火的灼烧下，符箓融化成了黑白两色的流动能量体，太极图缓缓旋转着，没入小遥的脑门，六道魂魄就在那里被吸进图里，融为一体。

太极图以极慢的速度与脑组织交融，点亮了一条条神经，无数的信息物质在复杂的神经网络间涌动着，好似庆典上的灯光秀，欢呼着人格意识的回归。

“快回来吧，小遥”，小智的内心不停地祈祷着，祈祷小遥聚魂的过程平安无事。

小智看了看手机，已经过了大约八个小时的时间。始终没有异样出现，小遥的神情很平和，脸上的红润感越来越足。

小智渐渐宽心之际，却听得小遥传出闷哼之声，看到她眉头微蹙，心里暗道不妙。

但小遥睁眼的情况还没出现，小智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展开波导，时刻准备护住小遥。

“小智”，小遥突然睁开眼，一脸渴望地看着他，如果她的眼睛是人的眼睛，小智会欣然接受，可惜，是墨蓝色的竖瞳。

“你跑什么啊”，小遥舔着嘴唇，微启的双唇间露出两颗獠牙，朝小智扑了过来。

“砰”，一颗波导弹从小智手里发出，正中小遥脑门，把她打晕了过去。

“对不起，小遥，我别无选择”，小智一看就知道是隐藏在小遥体内的邪气作祟，下面的步骤，他早已驾轻就熟了。

“莉莉艾，你看得到里面的情况吗？”小霞问。

“我…”，莉莉艾脸红了，她一直在用巽元之力窥探小智的行动。

“好吧，我大概知道又发生什么事了”，小霞叹了口气。

“不，比你想的还要夸张”，莉莉艾凑到小霞耳边说。

“啊？”小霞脸也红了，“他俩该不会…”

“可能直接来真的了，但抱在一起一动不动，也不是很好判断”，莉莉艾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精神世界里，离元徽章热焰燃烧，形成一朵火莲，小智与小遥的神魂就端坐在火莲之上。

小遥的神魂双目紧闭，被波导与离元之力所形成的金红色火焰炙烤着，冒着丝丝邪气，小智盘坐在她身后，双手贴着她的背，把波导注入她的体内。

“小、小智，你别管我了”，小遥已经能够保持神智了，略有些吃力地说着。

“不，我不会放手”，小智的神魂因为消耗大量波导而无比虚弱。

“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胡说什么呢？沧海神殿里那么多水都淹不死我，这算什么东西？”小智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一点也不敢大意，这次的邪气和以前的比，多了一股死亡法则的意味和一股梦魇的意味，他必须竭尽全力，才能堪堪压制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