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衣踌躇半晌,鼓起勇气将宫尚角的话重复一遍,“我进后山?”
“哥!”宫远徵比郑南衣的反应还要大,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
宫远徵拦在两人中间,他倾向宫尚角,急促道“哥哥,那可是后山!”
“放心,我自有分寸。”抚慰性拍了拍宫远徵的肩头,宫尚角转而看向郑南衣。
“如你之前所言,无锋此次潜入宫门的刺客有三个,但还有一个虫子,我们到现在还没揪出来。”
郑南衣隐约猜到他的意思,“角公子是担心后山?”
“她到底是已经被遣出宫门外,还是成功留在了宫门,这一点我们都不得而知。”
“云为衫。”宫远徵一字一顿,似乎想要马上就将人捉拿。
郑南衣勉强将这名字和记忆中的沉默姑娘联系在一起,她对云为衫没什么印象,毕竟她们也只是入宫门那晚,寥寥一面之缘。
如果云为衫也是无锋刺客?郑南衣撇了撇嘴,实在无法想象这画面,怎么统共就三个刺客,宫门还偏偏都留了下来。
要她说,无锋干脆别做刺客了,专职做冰人,给江湖保媒拉纤算了。
“如果虫子已经溜进了宫门,后山她又怎么溜不进去?”
墨池倒映宫尚角杀伐果决的面容,也萧瑟,也坚毅。
“堵不如疏。”
郑南衣沉吟片刻,抬眸望向宫尚角,“我明白了,角公子是希望我去后山观察他们的动静。”
“不过,您就不担心我别有用心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都在一条线上,又何必猜忌不断。”
郑南衣咋舌,将宫尚角看了又看,完全不觉得他会这样和颜悦色地说话。
但眼前的人确实是宫尚角,郑南衣不得不接受了她要去后山的事实。
“可我要是被抓了怎么办?”
“不是有宫子羽吗?”
宫尚角一定是存心的!郑南衣今天完全听不得宫子羽三个字,譬如此刻,她听见这名字就脑瓜子突突的。
“角公子!”
郑南衣耷拉着眉毛,愁云满面,像只失意的小狗。
和宫远徵对视一笑,宫尚角收回打趣的神情,不疾不徐道,“一切问题,自有我宫尚角担着。”
白光一晃,郑南衣不由眯了眯眼,等看清眼前的东西,她忽的瞪大眼睛,“这?!这可是!”
宫尚角的令牌!
郑南衣不可置信地看着宫尚角,“角公子真的要把它给我?”
“知道重要就好好收起来。”不知何时,宫远徵也走到她身边,“这令牌可比宫子羽靠谱多了。”
郑南衣僵硬地点了点头,完全不敢乱动。
一前一后,如山般挺拔高大的身影将郑南衣困在中间,进退不得。
真是要命了!说话归说话,他俩凑这么近做什么,她又不会跑了。
郑南衣小心翼翼接过令牌,指尖相触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宫尚角的手还是那么冷,冷得她不自主打了个寒颤。
“明日你就按着宫紫商给你的指示去宫子羽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郑南衣心中一凛,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宫尚角。即使宫紫商表现得那么隐晦,还是被发现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宫尚角都发话了,郑南衣也无法像之前打算的那样,装作不知道,她为自己这劳碌命叹口气。
算了,权当她是来宫门渡劫的。
第二日一早,赶在去羽宫之前,郑南衣照常先去宫远徵房里为他束发。
“还是这个吗?”郑南衣伸手准备拿起他常佩戴的那条玄色曜石抹额。忽而,修长手指擒住她手腕,引得郑南衣咦了一声。
“今日戴这条。”宫远徵拾起一条亮闪闪的抹额,交予郑南衣。
少女贴近的身躯柔软又温暖,鼻尖萦绕着馥郁的栀子香,这一切都令宫远徵觉得仿佛陷入松软的云朵之中。
即使她已经为他系过无数次抹额,但每当细腻光滑的指腹擦过肌肤,穿过发间,宫远徵都免不了心神意动。
那滋味,是十余年来不曾有过的陌生,又是他自心口不断滋生的欲念。
他满意地看着铜镜中倒映着的相伴身影,一金一银,一黑一白,甚为相衬。
“宫子羽是个蠢的,你少和他攀扯,免得好不容易补起来的脑子又被影响了。”
郑南衣就知道,但凡是能踩一脚宫子羽,宫远徵绝对不会放过每一个机会。
“知道了。”宫远徵一脸郁色,怕他觉得敷衍,郑南衣继续表决心道,“放心,我随时谨记自己是徵宫的药人,绝不会跑别宫去的!”
郑南衣本来是打算踩点赶到羽宫,但她实在低估了宫门的宏伟,七拐八绕,她甚至中途走错了岔道。
郑南衣一路小跑,最后甚至运起轻功,她担心若是去晚了,宫子羽已经进了后山,那可就出大问题了。
“她不会来了。昨天都被宫二宫三抓了现行。谁敢顶风作案啊?”
宫紫商站在宫子羽面前,却挡不住他频频望向路口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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