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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送你离开徵宫。”他别别扭扭,尤怜笑得更开心了。“好,劳烦远徵公子了。”
宫远徵推开门,少女跟在他身后,两个丫鬟也跟上脚步。
…
走到徵宫门口,尤怜的双手藏在雪白衣袖中朝着宫远徵福身行礼。“远徵公子留步,小女子先行告退。”
宫远徵点点头,尤怜带着两个丫鬟转身离开。
…
回到女客院落,在向自己房间走去的途中,她的视线快速略过旁边两个房屋。
都亮着灯,不知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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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怜回到自己的房间,春桃点上暖炉。这是嬷嬷送来的,说知道尤怜怕冷,就给她又加了个暖炉。
她坐在窗边手托着下巴盯着窗外,窗户开了条小缝,可以看到左右两边的房屋。
…
秋橘整理床铺,春桃烧水沏了一壶热茶,她端着茶盘走到尤怜身边倒茶。
她见尤怜看窗外格外出神,就顺着目光看过去。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屋里昏黄的灯光落在地上。
…
春桃不知小姐在看什么,又怕她坐在这里冻坏了,于是劝道:“小姐,窗边冷,不如去暖炉旁坐着?”
尤怜听话,站起身坐到暖炉边,伸手触摸着热气,时不时喝口热茶,很是惬意。
…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春桃,来。”尤怜招呼春桃过来,春桃弯腰俯首,尤怜贴着她的耳朵与她耳语了几句。
…
春桃去了窗边,顺着窗户缝向外看,随后回到尤怜身边轻声回禀。“小姐,她们已经熄灯。”
“磨墨。”
“是。”
…
春桃磨墨,尤怜坐在桌前摊开纸张,秋橘在首饰箱中找到一只锋利的金簪递给她。
她用金簪刺破指腹,鲜红泛着丝丝黑气的血液滴进砚台。春桃和着血磨墨,直到墨水也开始散发黑气后才停止。
…
手指还在流血,尤怜伸出舌尖舔舐指腹,舌尖移开时小伤口已经愈合。
她提起笔,沾取一些墨水在纸上书写着什么。
…
【见字如面:
我已与其他两位新娘接触,发现异常,此二人周身血腥气浓郁,九成确定为无锋杀手。
但目前缺少证据,我会尽力搜集。我定不负嘱托,尽全力完成我的任务。
只是我如今身在宫门,发生何事都不便提供帮助,望一切安好。
静候回谕】
…
漂亮娟秀的黑色字迹被书写在纸上,等她写完后一点点消失,纸张恢复成最初洁白的模样。
尤怜放下毛笔,拿起刚才刺破手指的金簪,拨弄簪头的小机关。簪头的金花展开,露出了嵌在“花蕊”中的小印章。
…
她没有用印泥,而是红唇微张,用虎牙用力咬破舌尖。破口处涌出血液,她将印章盖在破口处,印章沾染上鲜红的颜色。
印章盖在信纸上,留下了一个血红色枫叶图案。她仔细端详一番,满意地点点头。
…
秋橘递来信封,尤怜将信纸叠好装进信封。
舌尖的破口还在流血,她将血液从口中吐出,血液却没有落在地上,而是在落地之前就化为一团黑雾。
…
那团黑雾不断凝聚变化,最后化为一只黑色大鸟。
尤怜把信封递过去,黑鸟大张着嘴将信封吞下,一震翅膀穿墙而出。
…
看着黑鸟飞走,尤怜叹了口气。“我真的可以吗……”
“小姐,别多想。”春桃扶着她往榻边走去。“一定可以的。”
…
“嗯,我知道。不成功,便成仁。”
…
春桃秋橘服侍她睡下没多久,女客院落中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三个女子的房门都被敲响。
春桃和秋橘睡在尤怜房间的小屋里,一听见敲门声就惊醒过来,以最快速度打开房门。
…
门口站着嬷嬷,她说是请三位姑娘前往执刃大殿。
这么晚了,明明小姐才睡下。但她俩也没办法,只能轻轻把尤怜叫醒,将去执刃大殿的事告诉她。
…
她披着红色外袍,草草用簪子将头发挽起一部分,与云为衫,上官浅一道去了执刃大殿。
进入大殿,宫门的几个高层,宫家三兄弟也都在。她看见宫远徵,冲他笑了笑。宫远徵眼神躲闪,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
…
等她们到齐,长老宣布了关于她们身份的核实结果。上官浅与尤怜的身份核实无误,可云为衫的却出现了问题。
尤怜垂着头,心中暗自思量。
…
如果以“她们都是无锋杀手”这个结论来推过程,那么为何上官浅的身份没问题,云为衫的却出现了失误?
无锋好歹也与宫家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没道理出现这种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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