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女客院落的路两旁都是银杏,这是商牵机在去时未曾注意到的。
银杏林黄叶漫漫,随风飘飘。满树黄金满地金,飘落美醉人。
落叶的落地声和清脆的铃铛莫名的和谐,这是来宫门后她第一次敢那么惬意领会这一切美好。
护送商牵机回女客院落是宫远徵坚持的,理由是秉承对病人负责的态度。
回想起自己提出回院落休息后宫远徵傲娇却又别一脸扭的说出这句理由。商牵机又莫名的心情舒畅,浅浅笑弯了嘴角。
两个影子靠在一起,斜斜长长地映在地上,是若即若离的两个人,却在彼此生命里有倒影,不言朝夕。
“徵公子,我到了。”
商牵机在女客院落门前停了下来,回头轻笑着向宫远徵示意。她不愿让宫远徵进去,这对她和徵公子都不好,更不想徵公子被有心之人看到。
但不知这一举动又哪里惹小孩不快了,宫远徵一瞬间眸子就暗了下去,也不回商牵机的话,大步就跨进了女客院落里。只留给商牵机一尾铃铛声。
“徵公子,我有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吗?”商牵机无奈的笑了笑,跟上了宫远徵的步伐。
此时的小孩还未小气,堵着气不与商牵机讲话,随即不知看到了什么画面,整个人都神情冷漠了起来。
商牵机楞了楞,跟着目光看上去,只见树影婆娑间,昨夜与徵公子对打的公子羽站在了不远处,正对着云为衫,两人一黑一白倒是佳人配对。云为衫手中拿的,赫然是公子羽先前带过得面具。不知两人说了什么,但看云为衫嘴角淡淡的笑,似乎聊的还不错。
“风花雪月,公子羽到真的配得上纨绔二字。”
宫远徵轻哼一声,眸子里是止不住的厌恶。
许是目光太过焦灼又或者是宫远徵毫不避讳的话语,佳人柔情的话语就此停止,公子羽暮的转头,两个死对头见面格外红眼。
宫远徵率先按捺不住,勾起邪笑,毫不留情的暗讽起了公子羽。
“公子羽,这么迫不及待的挑选新娘了?”
“不过你一个大男人,男未婚女未嫁的就来女客院落,安的什么心思?”
商牵机看着眼前还未及冠的小孩,越发觉得有趣,他似乎在别人面前,都是这副乖张的嘴脸……
公子羽虽已及冠,但却也不和宫远徵差个多少岁,两个大男人和小孩一样,一点就炮,听着宫远徵杀伤力极强的言语,公子羽气的脸通红,却也不想甘拜下风。
“你如此道义安然,那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
公子羽突然顺了口气,此时他突然找出了漏洞,为什么一心只有毒药和哥哥的宫远徵会来到这里,旁边……旁边还是个女人!
“远徵弟弟,这清风白日的,你可不要和我说你同你身旁的这位姑娘一同去炼毒药了吧!”
“你……!休要袖口喷人。商小姐昨日中了我的毒粉,我过意不去,我只是对病人负责罢了。”
宫远徵的耳垂红的滴血,眼神瞪着公子羽像是想把他剥皮抽筋,但还是透着几分心虚。
显然,公子羽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嗤笑出声。
“我没听错吧,远徵弟弟,徵宫的当家人,天才医药师,平时也就你哥能让你负责一下了。”
“对病人负责……除非你被夺舍了,不然你这话说出去,又有谁信你。”
公子羽越是滔滔不绝,宫远徵越是血色弥漫,从耳垂一直到脸颊,商牵机一直默默观察着,又觉得好笑。
明明是自己先挑衅的,怎么说不过人家了又那么可怜啊。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终于来人打破了这停滞的氛围。
“徵公子,羽公子,打扰了,小姐们要喝药了。”
上前来的是一位侍女,手里还端着两碗药,低着头不敢声张。
此时商牵机却出声了。
“这是什么药。”
女子的嗓音温婉柔和,风铃般的声音,轻声细语。
侍女偷偷的瞄了一眼商牵机,这才敢说话。
“小姐,这是白芷金草茶,每位来到无锋的女子都要喝的。”
“白芷金草茶……”
商牵机莫名的又念一遍,随即缓缓的转头望向宫远徵,眼神中露出难过和委屈。
“原不单单只有我一个人有的。”
“那以后就不辛苦徵公子了,我以后每日喝这个便可以了。”
说罢,弯下身子行了个小躬向着公子羽他们敬了敬,转头缓慢的走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