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婚

无锋。

青灰色的地板上一来一回地排列着两行用白石灰圈出来的脚印形状。

云为衫身着利落的黑衣，沿着脚印走，没有停下来，“你说宫门还有一个魉？”

天地玄黄，魑魅魍魉。

无锋位高半阶压死人，她们踩着别人的尸骨向上爬，魉该是杀了多少人。

靠在石柱上的寒鸦肆嘴里嚼着杏仁，想到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露出点点怀念之色，她是自己带出来的第一个魉，也是年纪最小的魉。

“她是谁？”云为衫见他不答话接着又问。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只要知道宫门险恶，不留神就会成为替死鬼。”

寒鸦肆收起情绪看向她，“除了你自己，谁都不要相信。”

“也包括那位魉？”

寒鸦肆轻笑，“对。”

毕竟她恨无锋入骨，巴不得无锋的人都死绝了。

云为衫垂眸暗自思忖。

寒鸦肆看她凝重的表情，以为她害怕，“你放心，她不会对你出手的，你只需完成你的任务。”

……

指刃殿。

“事情就是这样。”叶蓁蓁说完白日里发生的事，就抱着手立在一边。

宫鸿羽负手站在上方，“那些新娘自然不能全杀，否则在江湖中宫门再无立足之地。”

叶蓁蓁沉思，开口，“执刃是想利用羽公子去救她们，引出刺客。”

宫子羽最为心软，又怜香惜玉，肯定不忍心新娘们全部丧命。

“不错。”宫鸿羽眼底闪过赞赏，看向宫远徵，“远徵，我唤你来，是需要你的帮助。”

宫远徵行礼，眼中露出兴奋，“执刃尽情吩咐。”

只有他的加入，这场戏才能够更加逼真。

叶蓁蓁心里却冷笑，不是她夸赞无锋，无锋不可能这么没脑子的只派一个刺客，还恰好让人来通风报信。

不过她也不会多说什么。

计划安排完善，殿中的几人就要告辞。

“蓁蓁，你留一下。”

“是。”

宫远徵眸子一沉，看了眼叶蓁蓁，目光垂落，转身离开。

等大殿只剩下叶蓁蓁一人。

宫鸿羽慢慢走下高台，“蓁蓁，你来宫门多久了。”

“十年。”

“这么久了。”宫鸿羽感叹的叹口气，话音一转，“也到了婚嫁的年龄了。”

叶蓁蓁垂眸掩下眼底的嘲讽，没有说话，就听他接着说。

“此次选婚除了少主，尚角和子羽也到了年纪。”宫鸿羽顿了顿，“我想着你和子羽年龄相仿。”

话未说完就被叶蓁蓁打断，“我与羽公子性格并不合适，况且我已居宫门如此之久，恐怕担不起绵延子嗣之责。”

“身体的事情我会让远徵想办法的，你不必担心。”

“我也是医者，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叶蓁蓁抬起眸子直视宫鸿羽了，“强扭的瓜不甜，执刃还是为羽公子另选新娘吧。”

殿内沉默片刻。

宫鸿羽叹口气，摆摆手，“此事待定，你先去忙吧。”

“是。”

叶蓁蓁走出执刃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莲花铃铛，想着事情。

“你怎么会和宫子羽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