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接过人名名单同时问道：“这是啥啊？”
贺峻霖接话回答道：“小极把保险箱打开了，是孤儿院名单，他把人名和人脸对应出来了，刚刚打印好，看看吧。”
“孤儿院名单？！”丁程鑫兴奋的重复道。
当丁程鑫翻开这个图片和人名对应起来的名单时，才突然理解严浩翔所说的“好东西”。
丁程鑫看着满篇的一二三四五不可置信的看向满脸的笑意看着他的严浩翔：“你管这玩意儿叫名字，不如叫编号好了？”
“的确，他们这个更像是编号，但不影响你看脸。”严浩翔摊开手说。
“看脸？”
丁程鑫再次翻开名单，一张张照片下面对应着名字，他仔细分辨着，张极很贴心的将照片分辨率提高了，每年照片里同一个人的也放在了一起。
严浩翔点头：“你会看到一写熟悉的面孔。”
丁程鑫仔细的一张张看过去，突然他确实看见了不止一张熟悉的面孔。丁程鑫开始在自己的记忆里搜索，到底在哪里出现过。
张真源突然开口：“还记得咱们整理过的贪污人员名单吗？”
这句话一出，丁程鑫突然回忆起来，却随后皱了皱眉头。
当时他们整理的资料是凶手留下的，当时他们整理只注意政府内贪污问题，却忽略了这些人的共通点。
而此时，他们才突然反应过来，这些人都是甄院长一手在孤儿院培养起来的，然后塞入市政府部门，为他所用。
即是如此，他们无从判断孤儿院里的孩子到底对甄院长这个“魔鬼”抱有怎样的情感，是恨还是信。
他们突然想明白了一个点，这些孩子儿有些是甄院长一手带大的，很小就被关在了那所院子了，高高的围墙使他们很难看见外面的世界，所以，在他们的认知生活里，有时候甄院长说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你们还确定嫌疑人在孤儿院名单里么？”这句话是是丁程鑫问的，问的是李天泽和严浩翔。
李天泽想了想点了点头。
严浩翔低着头，沉默不语，也看不清情绪，但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所有人都看向了李天泽，好像刻意又无意的避开了严浩翔，等待着李天泽的下文。
“人各有七情六欲，有时候他们不是信服了，而是妥协了。”李天泽低头看着那份孤儿院人名名单，轻轻地接着说：“比起说他们跟着甄院长就会变成甄院长，我更愿意相信他们那些在孤儿院里的经历是绝对黑暗的时光，没有人会感激伤害的。
就我这两天的了解来看，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很难自我愈合，不是甄院长说，他们就信，而是甄院长说，他们不得不信。更何况，拿到好处的也只是一部分人，他们选择了妥协，那剩下的人呢，他们所受的伤害没有人能弥补，金钱都不行。”
办公室内所有人沉默了，因为他们突然明白了，伤害永远是伤害，无论施暴者怎样让他们闭上嘴巴，所有的伤害都得受害者自己承担。
“我觉得你们可以查一下名单上的人了，人脸比对，看看这些孩子现在都在做什么。排除在市政府工作贪污名单上的那些人，剩下的我们就可以根据时间条件来拟定嫌疑人名单了。”李天泽接着说道。
贺峻霖接收到任务，和张极两个人立马接着手里的工作。
张极很快也将丁程鑫所要的武皓的资料打印了出来，交给了丁程鑫。
刘耀文带着宋亚轩回到了局里，坐回到位置上。
丁程鑫便马上组织工作汇报，马嘉祺不在的时候，丁程鑫便会担起队长的责任。
“贺儿，你是先说还是最后说？”丁程鑫询问着贺峻霖的意见。
贺峻霖没有抬头回答道：“最后吧，我把这些看完。”
“行，那真源你们先说吧。”
张真源点了点头，看向严浩翔示意他来，严浩翔便接过张真源的本子开始：“我们就去了泗旭所在的心理诊所，甄院长是一个月前到他那里进行心理治疗的，甄院长的身体状态和心理状态并不好，但他本人也并不配合治疗。
甄院长走的是普通顾客通道，从预约到陪同治疗都是杨磊一个人负责的。每次来的时候也很低调，只有司机和杨磊陪同。
过程中，杨磊及司机都是在一楼大厅等待。我手里拿到了泗旭给我的看病记录，我刚刚仔细看了一下，其实和泗旭和我们说的差不多。
甄院长本人一直在强调自己有人格分裂，泗旭做过检查了，并没有，任何迹象。因为甄院长本人的不配合，泗旭无法了解到甄院长发生过什么，初步诊断为受到了惊吓或者精神折磨。
但其实从照片和耀文当时的描述来看，我觉得是正确的，至于甄院长所以为的人格分裂应该也是有人为的引导的。”
“我赞同他的说，”李天泽接着是说道；“今天我去到现场看过了，印手印这件事应该不止一次，而是多次，手印的红油漆在玻璃上留下的痕迹颜色深浅有差，是因为前后时间不一致。有些手印上还有叠加的样子，也就是印了两次手印。
嫌疑人利用房间的高度位置，落地窗，外部环境，以及受害人的作息等多个因素对受害人进行反复多次的折磨，熬身熬心，是受害者精神衰弱。
至于人格分裂这件事儿，光是利用这个是无法直接引导的，所有肯定有人为的引导因素，而能办到这件事儿的也只能是甄院长身边的人。”
张真源短暂的思考过后回答他：“你怀疑杨磊？”
李天泽耸肩：“很难不怀疑。”
“可是杨磊毕竟是女生，我倒是觉得印手印的人和引导者并不是一个人。”严浩翔也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丁程鑫摇了摇头反驳道：“我倒不认为杨磊做不到，杨磊也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是甄院长一手带起来，所以才会放到身边。
我反而觉得杨磊绝对符合条件。一是，她的身手绝对没有问题，孤儿院是会把孩子带到靶场拿真枪射活物的，让她吊个威亚而已，我觉得难度不大。甄院长能选择她在自己身边当助理，证明杨磊有绝对的实力，并且能取得甄院长的信任，必然不简单。
二是，就是因为杨磊在他身边，是他的贴身助理，了解他的行程了解他的习惯，甚至连心理诊疗所都是杨磊替他找的。
三，就是因为了解，所以这种小孩子把戏她也可以对症下药，对付得了甄院长。”
张真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李天泽表示自己想的一样。
但严浩翔却始终皱着眉头，好像并不是很赞同。
贺峻霖抬头看向严浩翔，他其实只是在疑惑为什么严浩翔这么久都没有表态，恰好发现严浩翔皱眉，便询问道：“翔哥，你有什么想法？”
严浩翔这才抬头：“我觉得有些想不通罢了，其实在我这里杨磊的嫌疑值很小，我觉得她对甄院长的情感也许有恨，却不至于杀死他，对他动手。而且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甄院长给的...”
严浩翔的话好像说了一半突然停下来了，突然看向丁程鑫问道：“丁哥，甄院长死后，甄院长的公司啊，财产啊这些怎么处理。”
丁程鑫被他问住了，李天泽倒是开口回答了他这个问题：“没有立遗嘱的情况下，这些财产全部化为市政府所有，一般情况下政府都会将公司卖出去，土地则是会出租出去，收取地契的费用或者政府会开发利用。”
“那现在呢，公司运营是杨磊在继续维持么？”严浩翔继续问道。
丁程鑫点了点头：“从我们昨天去的情况来看，公司上下现在都不知道甄院长去世的消息，中央将消息封锁的很好。所以现在公司一切有杨磊代理，毕竟连冯晓都不在了。”
迟迟没说话的刘耀文突然说道：“有没有可能就是杨磊杀的，而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她也杀死了冯晓。”
“我们暂时好像找不到更好的推理。”丁程鑫想了想回答道。
“我们还是不要先轻易的下定论比较好，我这边的发现还没说完呢。张哥在和泗旭聊天的时候我去一楼看了看就诊记录，却发现了朱志鑫的问诊记录。”严浩翔补充说道。
丁程鑫听到朱志鑫的名字竟然有些头疼：“这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怎么那儿有他，你有没有拿到他的诊断记录。”
严浩翔摇了摇头：“他的主治医生姓张，今天不上班，所有病人的资料都在主治医生那里，所以没有拿到，但张医生明天上班。”
张极在听到医生姓张的时候，猛然愣了一下，敲键盘的手也停了下来，但很快就恢复状态继续工作。
坐在他旁边的贺峻霖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看着屏幕上他正在查的人，他记得张极提到过这好像是他的同学，叫张泽禹。
“那张医生什么时候上班？”
“明天。”
“行，看起来明天又要跑一趟了。”
丁程鑫正想让宋亚轩和刘耀文来说，严浩翔却突然补充了一句：“朱志鑫在我的嫌疑人名单里，排名可能比杨磊还靠前。”
“可是，到现在我们所有的线索都是关于甄院长，没有任何直接性的证据。”丁程鑫很无奈的地说，他理解严浩翔的心情，每个人到现在在心里都有拟定的嫌疑人名单，只是他们都无法指认，连一个逮捕嫌疑犯的理由的没有。
丁程鑫说完看向宋亚轩，今天的宋亚轩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很安静，所以丁程鑫便叫道：“亚轩，到你们了，你来吧。”
宋亚轩点了点头，其实他今天很安静只是有点儿累了，自从他们接到这个案子以后，下班下的也比较晚，这两天所听到的事情都在影响着他的心情，所以晚上休息的也并不是太好。
宋亚轩快速的讲述了他和刘耀文两个人今天的发现，其实除了怪胎的器皿剩下的都是金条，不过都是些不易之财。由于贺峻霖手头的任务太多了，丁程鑫便直接让张极去查一查甄院长的所有财务走向来源等。
最后轮到他们了，丁程鑫则是让李天泽发言。
“我们今天没什么收获，但却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
我们本来想去看看监控里的女孩儿在哪换的衣服，或者她有没有把衣服放在楼梯里，但我们发现楼梯间是有监控的，我们便推测肯定不会在楼梯间里。
便认为很有可能是在某一户人家里，因为女孩儿装成男孩儿的样子，所以我们猜测有可能是女生伪装成这层楼里的一个男孩子，就可以隐藏其中了。
所以我们就发现了这个人。
这个人叫武皓，我手里拿到的是关于他的资料，他是本地人，今年22岁，就读于A大，重要的是他的专业，他学习的法律，主攻刑侦法。
他现在一个人住在那里，这里显示房子就归属于他名下。他一个人在那里住了四年，这房子就是四年前买的，而他的父母死于四年前的一场车祸。”
宋亚轩今天第一次主动开口：“我有几个疑问，为什么他的专业很重要，为什么他比较特别，他父母四年前的车祸有什么问题吧。”
“先听一下今天我们和他的对话录音，一会儿再给你们解释，至于车祸，这里我也不知道，得翻旧案了。”
所有人安静下来，丁程鑫开始播放今天的录音。
录音播放完，李天泽接着说道：“他是一个学法律的，甚至主攻刑侦学，在我们说要录音的时候他的神情出现的懵懂的表情，从这里开始他就已经开始伪装了。
我们第一次问他女朋友的时候，他竟然直接反驳我说女朋友和这件事儿没关系，我就觉得不对劲，因为一个正常人，况且如果真的和案子没关系的人只会觉得我们问的问题奇怪，但会认真回答。
后面我问了他八点到11点在干什么，他没有犹豫回答的很迅速，所以这个答案是他提前想好的。
再后面他还解释了自己去喝酒喝多了，主动的将他朋友的电话给到了我们。后面再次问他关于女朋友的时候，却直接将他女朋友的时间线交代清楚了。
从头到尾我就觉得不对劲，所以我才要他的资料，看见他学的法律其实就懂了。”
“执法者更好犯法。”严浩翔补充道。
李天泽点头。
“所以你们怎么发现他的？”刘耀文好奇的问道。
说到这里，丁程鑫不自觉的笑了，非常热情的将李天泽和人家王阿姨聊天的的过程有声有色的叙述了一遍。还仔细的描述了，李天泽如何推开他，上去搂住阿姨的胳膊热情的聊天。
李天泽满脸无奈，不停地对着还连舞带比划的丁程鑫说：“哪有那么夸张，你够了啊。”对面四个人则是努力憋住让自己不要笑出声音来。
贺峻霖实在不想打断他们欢乐的氛围，但他也不想加班啊，笑着打断他们：“到我了，我来讲了。”
听到贺峻霖的话，所有都收起了情绪，立马恢复工作状态。
“我今天查了几个物证和浏览大量的监控，刚刚结束了孤儿院名单的人脸比对。”贺峻霖正说着，马嘉祺推门进来，贺峻霖便停了下来。
所有人闻声看向门口，马嘉祺快速走到丁程鑫身边坐好，示意贺峻霖继续。
贺峻霖便继续说：“先说监控吧，我调到了所有能拍到甄院长市中心那套房子外部的监控看了，却毫无收获。”
贺峻霖将电脑和大屏连上投放了几张监控的截图，图片里可以看出是在夜晚时，一个穿着全身黑衣服的人吊着绳索。
“这个图片是我将监控放大才得到的，很遗憾，尽管这样人影还是很小，因为楼层太高，能拍到的监控就已经很多少了，再者能拍到的距离都很遥远。
这个人应该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敢这么干。我甚至无法判断他的性别，更别说身高体重了。”
马嘉祺连忙安慰道：“没关系，不影响的，继续说吧。”
“接下来就是，耀文那天拿回来的那几个快递箱上的寄件地址我查了一下，都是真实的。”
“真实的？”
“没错，还有其中一处我之前提到过。”
宋亚轩疑惑的问道：“那里？”
贺峻霖撇了撇嘴，认真的说道：“当初搜朱志鑫资料的时候，我提到过的朱志鑫父母的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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