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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上)空山新雨

南枝:惊鹊

作者有话说:这是湘湘熬夜赶出来的,如果有错误的地方可能会连续更改。现在才发,真的是不好意思。#迟来的祝福:大家国庆中秋快乐呀!

我还沉浸在喜悦当中,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我的后颈,把我从床上一把拽下。力度很大。

“你干什么,”我悬着身体反抗,怒道,“这就气急败坏,忍不住动手啦!看来大人的气量也不怎么大嘛!就跟小孩一样!”

“哼,”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嘲,“想来小姐已恢复差不多,那我们就事不宜迟,继续赶路。”

“我也好祝王小姐早日投胎!下辈子能安安生生完完整整的过完百年。”

他刚说完,手头一松,故意让我摔地上。

“哎呦!好痛啊 ,”我吃痛喊出声,随即就开口骂他,“抓不动就别抓!臭小孩!”

我没在意他什么表情,试着站起身。也许是看我吃力,阿树想要过来拉我,但我拒绝了,总要靠自己嘛。

“嘶!”我紧皱着眉,额上满满细汗,两腿吃不消已然痛得不行。目光下移见大腿上渗着血,我这才想起自己还中着毒。

再这样糟糕的情况下,碰上毒发,我岂不是要废了!

不行,我必须当机立断。好在这里就是医馆,有机会可以看看毒到底能不能解开。

“我这腿伤是你造成的,你必须负责!”我半身不遂的站着,姿态还是不雅。

“而且我还中毒了!”

见状,裴声枝让阿树出去玩。然后步步逼近我,他周身的气氛带着几分阴邪。来者不善!

“你的腿伤是我抱歉,所以在回京之前,我一听竭尽所能治好你的腿,”他的语气平淡,犹如冰天雪地中最后一抹暖阳。他说着,伸出手扶我坐到床边。

有那么一刻,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歉意。瞧着他俊美绝伦的侧颜,这一刻是我沦陷了。

少年察觉到我的目光,沉下脸,眼中少有的愧色随之消散,“但那也是你惹我在先,也是自己活该!不过你也该庆幸,若是在往日,那些逃犯敢像你这样以下犯上,我一定拿剑砍断他们的手脚。”

我抿着嘴角,干瞪着他没有说话。这小子可真是喜怒无常啊,明明上一秒还有那么一丝的温柔附在脸上,结果下一秒又黑化成阎王爷。

寻思他这话的意思,我还得感谢他的不杀之恩?

可笑。简直可笑。如果本姑娘的腿要是没受伤,她早就跪下来感谢我的大慈大悲了!

“那我真是谢谢你!”我强颜欢笑,语气里没有一丝敬意。

“不用谢,我应该的。”他随意的回, 轻盈飘逸的嗓音,极具少年的活力。

“但是,你刚刚又说自己中毒,哼,谎话连篇,”他垂下眸,摇着头讥笑,“但这个谎撒的真的不怎么样。还是说你又是故意的。又想逃跑了?”语气中极具挑衅。

“我逃你妹呀!有哪个人会傻到去诅咒自己中毒!”我不服的辩解。

“那毒发时有多难受,你知道吗?我巴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能解毒!”我越说越着急,直接站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指点裴声枝。样子凶狠泼辣,仿佛大腿上的伤都好了。

等我冷静下来后。少年双顾盼生威的双眸盯着我。纵然我没有撒谎,但被这么好看的人直勾勾的盯着,心里总会有些紧张。

“裴声枝,我很严肃的跟你说,我没有撒谎,我是真的中毒了,请你让我去医治好吗?”我身体向前倾,双目诚恳到就差双膝跪地。

半响,他没有说话,散漫地拿起桌上水壶闷了一口,随后面对着我坐下。

“说啊,怎么不继续了?”

“我去找大夫医治,你在旁边看着也好,我不会逃的!裴大人,我真的需要大夫来治我身上的毒!”只要这次他肯帮我,之前的恩怨和他一笔勾销。

“王小姐,是我说不帮,你会如何?杀了我吗?”

“我姓林!”

“哦,我知道呢,王小姐。”

“……”我姓林啊。他到底怎样才可以相信,我不是他要抓的人啊!

我忍着情绪,长吸一口气,强颜欢笑的刺道:“无妨!狗改不了吃屎,我理解,所以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闻言,他翻了几个白眼。裴声枝经常这样,骂不过我就翻白眼。

“我知道你杀伐果断,那日没有杀我,已是对我的仁慈。可我不那么认为啊!我一直记恨着你呢,以后要是等我死了,一定变成厉鬼来找你!但如果你帮我的忙,我还可以既往不咎的认下你这个朋友,”我食指戳着脸蛋微笑,“你就帮帮我吧!多了一个朋友你不亏的。”

我怀着期待,满心满眼的望着他。如若他帮我这个忙,我既往不咎的先跟着他,日后我能不能逃跑,他能不能抓住我,都各凭本事。

“你可能不知道,大夫包扎之前,给你诊断过,你的身体完好无损。生龙活虎的,没有任何中毒迹象。”

“不可能!我就是中毒了,那一定是大夫的失误!我真的中毒啦!”

他黑白分明的眼眸闪了闪,语气刻薄道:“行,王小姐若真能看出什么病来,等你死了我一定随你殉葬。”

我还没死呢,这就诅咒我了!

等一下,他刚才说什么?殉葬?这意思可是情人双双赴死,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成连理枝,其中一方绝不独活。

“他怎么会这么说?”心中暗暗猜想,可脸不自觉的变得滚烫,“是喜欢我?”

“哎呀!不会的,不会的!”我内心左右纠结。“肯定是他不知道这词的意思,就这样的人,他喜欢我,我还不喜欢他呢!”

迟疑了一会儿,我抚平额前的刘海,长吸一口气,重新调整心态,“殉葬这个词呢,可不能乱用,你刚刚那么说,我还以为你爱我,爱到可以心甘情愿的去死。”我承认,刚才他说殉葬这个词的时候,我的心的确震了一下。

但那样的情况也只是持续了一小会儿。我现在搞不懂的是,我为什么会想要有人为我心甘情愿的赴死呢?为什么会想要有人了解我的过往,心疼我呢?

难道是因为我想舅舅了吗?

裴声枝听我说完这句话,立马拔地而起,“呸呸呸,谁喜欢你了!我是没念过书,这陪葬、殉葬、下葬、埋葬不都是有个葬!哪分得清这么多意思!”

“你在这等着!我去找大夫!”他离开的背影仿佛受到惊吓的小路落荒而逃。

眨眼间他又折返进来,我们猝不及防的对上眼,少年涨红着脸,语气凶凶,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不许跑!颂千秋他们就门外!要是你还敢逃跑,等我回来,真的杀了你!”

“哦。”我对着他微笑眨眼。说完,裴声枝就提剑离去。

半炷香的时间,他们回来了,老先生满脸不情愿的站在我面前,手上拿着一大堆东西,有银针,还有一些看病的玩意,他挨个给我排查,最后他说我一个病也没有。

“姑娘你耍我这老家伙呢!什么病也没有!我正玩的高兴,结果来两个人就给我扛回来!要气死老夫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老医者,不敢相信的再问了一遍,“您确定,真的什么病也没有吗?”

“真的真的!千真万确,什么病也没有!你现在这身体就是去湖里游个十来回也没事。”

忽然,小九姑娘走进来。她手里端着药,来到床边,“你呀,身体安然无恙,真的什么毒也没有,而且状况生机勃勃,比之前还要更加好。”

“来这是今日的最后一碗药,喝完你就可以离开了。”

我接过药,我慢吞吞的喝药,心里猜测着。难道根本没有什么毒,真的是李若娇欺骗我。

那为什么之前那么痛?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她往汤里加了泻药,然后骗我说是天下无解的毒药。她了解我,知道我在全城缉捕的情况下不敢去看病,所以才这么说!

好啊,这一下被我知道了吧。

既然我的身体安然无恙,更不能当她们的替死鬼,更应该得逃跑了!可是,以后的生活就只能东躲西藏,暗无天日。我现在头上可顶着王保媛这三个大字。

京城要犯,赏金万两,我逃得过六扇门也逃不过世人百姓……

我也想过自证清白,但是我的力量对抗独孤王爷根本不可能会赢。他权力滔天,想做什么都是随心所欲,更别说找一个替死鬼。他说谁是谁就是,也没有那个大臣会不相信,也不敢不信。就连当今圣上也对他忌惮三分,因为朝中一半的军权可在他的手中,还有一半便在世代都是忠臣武将的封家手里。这些我小时候听父亲讲过,那是父亲还说我幸好不是男子,不需要经历这些。

先如今,我已经长大。经历的便就是这些类似于计算的吃人生活。

所以还得靠自己。就算前方危险重重,刀山火海,那也比坐以待毙的强。接下来,我要是想逃跑的话就更得小心翼翼,绝对不能让他发现我的异心。

等他完全相信我不会逃跑的时候,我在再借机‘反击’,往死里躲,让他们天涯海角也找不到本姑娘!

嘿嘿!我再一次被自己制定的计划给聪明到了。半眯着眼,意味深长的笑着。

可当我回过神,看见面前根根分明的黑色铁柱时,表情顿时冷了下来。这不是我之前看见的牢车吗!

“我什么时候在牢车里了!”我起身上前,双手握着两根栏杆。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之前跟你说过要准备走了,可你一直坐在床上面傻笑,怎么喊你都听不见,和傻子一样,我和颂千秋实在看不下去,就把你扛过来了。”

“啊,我一直坐在床上傻笑!”我这么明显的吗?不行,下一次要守好我的小心思,被他们发现可就不好。

路上无聊极了,本来可以和周围的捕快哥哥们聊聊天。但聊的太起劲被裴声枝发现后,他严厉遣散他们,还下令说谁敢和我聊天就割断谁的舌头 。

歹毒,歹毒至极!

虽然说,还有阿树愿意陪着我,但人家只是个小朋友。但是可爱也不能接我的闷儿啊。

突然我脑子里蹦出一个有趣的事,我爱听八卦,想起之前阿树跟我讲颂千秋的家事,我满眼期待的问他还知道其他的吗?结果这小孩啥也想不起来了。最后,我实在是无聊,只能转头找裴,看看会是什么反应。

“可以聊天吗?”我蹲在铁杆前,亮着眼睛问他。

“你是不是又想问宋千秋的事?”,冷冷的一道声音落下。

我面前的他骑着马,高高在上。

一下子被猜透心思,我惊讶的瞪大双眼。“你怎么知道的。”谁知我话还没说完,他又抛了一个问题,“你喜欢他?”

“那你真是想多了,我可一点也不喜欢他,他比你还要讨厌!”再说这句话前我还专门回头看看颂千秋在不在附近,直到看见他策马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这才放心。

“正常,不认识他的人,也都那么觉得,而且我也那么认为。”

“我还以为你关系会跟他好一点呢”

“他比我年长五岁,都已经能到娶妻生子的年龄了。”

“所以他的未婚妻子到底犯了什么事才会连累他家人?”

“那这些可就不关你的事了。”还以为他会透露点什么,没想到心思如此的缜密。

他既然不讲,那我就另寻他人,找权力比他高的那个人——邓宵

他可是六扇门总捕头的儿子,性子活跃,和谁都聊得来,完全没有贵公子的架子。他的地位不知道要比裴声枝高多少,但没什么权利,空有虚名沾了父亲的光。

我和他聊天,裴声枝总不至于割断他上司儿子的舌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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