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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暮色渐渐的时候,尉迟绒兴起的喝酒之意,那时候,刚煮过了一炉茶,打算顺顺入口有些许油腻的晚膳,真的是不太好吃。
最近贪嘴的厉害,就是碰巧宫远徵总不在徵宫待着,他属实忙的厉害。
着下人送了沐浴的汤,滚烫熨帖的水包裹全身,体内有些稍稍的躁动不安,她自己搭了自己的脉搏,是杂乱无章的,抚了抚胸口,轻而易举的感知到了水蛊的横冲直撞,也没有深究到底是什么诱发,总此刻它不甚安稳,微微扯了一抹苦笑,不是好事。
随手现了根银针在手里,目光灼灼的瞧着它入了自己的皮囊,一寸一寸的疼楚,是皮,是肉,是骨,抵是五分,额上细细密密的全是汗,唇紧紧的咬着,微微渗透了血珠,血腥之气在口腔里弥漫开来那瞬,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出来。
尉迟绒喃喃自语“尉迟绒,清醒一点”
蛊虫稍稍稳妥,银针也顺势拔了出来,丢弃在一旁,人从沐汤中起身,擦干了身上的水珠,随意的裹了干净的衣衫,头发未曾在意,就那么回了内室待着。
木几上已经摆开了一排酒,尉迟绒莫名的就欢喜,点兵点将的选了一瓶,摘了酒塞,连杯子都没有用上,直接仰头便是饮,试图一饮而尽,实在有点多,所以半盏便放下,换了个到手杵着脸的姿势,一口一口,酌着干掉了一、二、三、四……
不知道多少。
稍稍存在一丢丢清醒意识的时候,人已经整个都趴在了桌子上,手上晃晃荡荡勾着宫远徵的玉佩,嘴角浅浅上扬,莫名其妙的开心。
听见进门的声响,人瞧,循着声响投送过去视线,恰好和宫远徵对上,下一瞬,她撑着自己站起来,一步一个踉跄,没稳定,幸好,被宫远徵眼疾手快的拦腰抱住。
宫远徵皱了皱眉“是喝了多少?”凑近嗅了嗅“好香的酒”
尉迟绒也学着这模样皱了皱自己的眉头“不多,确实好香”
宫远徵把人直接横抱起,踱步到木几前坐下,人还在怀里不肯离开,周围看了一圈“日后我不在,不许自己喝这么多”
尉迟绒双手揽的更为紧迫,晃了晃自己“阿徵,你不要凶我”
宫远徵叹口气,抬手点了点她的鼻翼“我没有凶你,只是告诉你,我不在,不要喝这么多,伤身”
尉迟绒多少有些肆无忌惮了起来“阿徵,有你在,你会救我”
宫远徵上手捏了下巴“你又想死”
她没有。
只是此刻百口莫辩,宫远徵发现了她腕上的痕迹,稍稍用力摁压一下,清楚的得到了尉迟绒的闷哼,嘤咛,而后是清楚的逃跑动作。
没成功,被天旋地转的直接放倒在了软垫之上。
宫远徵眸中多了些凶狠的意思“尉迟绒,你敢背着我死?”
尉迟绒眼泪瞬间决堤“我没有”
宫远徵手已经攀附在了脖颈之上,默默收紧了力道“尉迟绒”
尉迟绒更为汹涌“阿徵,我没有”
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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