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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子羽是否能够听明白云为衫的解释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云为衫的毒要尉迟绒来解。
宫子羽皱了皱眉“宫远徵也不行么?”
云为衫拉着宫子羽的手“徵公子未必肯为我解毒,但尉迟姑娘到底和我有些情谊,更好说话,何况,尉迟姑娘精通药理”
宫子羽微微颔首“金繁跟我说,尉迟姑娘的武功远远在我之上”
云为衫有了警觉“羽公子是怀疑尉迟姑娘身份不对?”
宫子羽很坦诚的点了点头“宫门里还有无锋刺客,贾管事的身死就是最好的证明,尉迟姑娘不过一介女流,能与金繁一较高下,当真有些东西”
云为衫“公子要做什么?”
宫子羽目光灼灼“若是宫远徵被冤枉,尉迟姑娘定会方寸大乱,届时,一切条件都可以谈”
云为衫摇了摇头“羽公子,你当真要冤枉了徵公子么?”
自然是不愿。
纵宫远徵一直都瞧不上他,可若是真的让他无端无故的对宫远徵下手,他还真的要思量一二,到底都是宫门中人,感情虽不深厚,不,只是宫远徵对他不近人情罢了。
还有宫尚角。
不免有些头疼,尤其是再想起刚刚茗雾姬的闭门不见,心中是有所警觉,加之他从后山出来之时,金繁就把所有的事情,前因后果以及节外生枝都一一言说,他自然是清楚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日日不倦怠的出现在茗雾姬处,说是希望大事随心,到底也是想要茗雾姬能够顾念旧情。
不是他不相信自己定是宫门血脉,是时日颇多,从小被宫远徵喊了野种,那风言风语又缠绵叵测良久,他真的坚定,也有过动摇。
若真的有异——
他不敢继续想。
云为衫大抵是瞧除了宫子羽眉宇之间的落寞和害怕,执了手“别怕,一切有我,还有金繁,还有大小姐,你要相信雾姬夫人,她会做出最应该的决定”
宫子羽声音都有些颤抖“可宫尚角许了她想要的自由”
云为衫叹口气“雾姬夫人,未必真的想要”
一点就通。
迷惑敌人的计谋。
就是要敌人相信,他给的就是最最好的。
宫子羽稍稍有了些底气,有循着云为衫说了一些关于解毒的话,便在黄昏落下时,先走了,有些事情还是应该早点做准备,虽然不知道宫尚角和宫远徵什么时候会动手,总归也就这几日的光景,如今面前算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尽了,也不该继续等了。
的确。
宫远徵和宫尚角在角宫堪堪的喝着茶,挡了尉迟绒和上官浅在门外,尉迟绒不知从哪里来的惆怅,裹了裹身上的狐毛大氅,抬头瞧着那远近不明的渐浓黄昏,莫名的叹气。
该来的终究会来,该做的也终究会做。
但愿所愿所做所成。
仍旧惴惴不安,尤其是从茗雾姬那里离开之后,她没错过茗雾姬眼中的坚定和促狭,不是对自由的向往,更像是破釜沉舟的决绝。
要成之事,怕是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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