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找了处僻静的客栈暂时住下,北小炎因为还有公务,把他引到这和拂容君见了面就离开了。
夜晚。
躺床上的付瑞倏而睁眼,起床拉开房间门,和鬼鬼祟祟地蹲在门口边上的拂容君对上视线。
拂容君猛地站起来,仓促间有些慌张,“小公子……”
付瑞轻笑一声,“还小公子。”
把房门拉开,把人拉进屋里,又关上门。
而后慢悠悠地走回去,指尖一点在拂容君脑门上,慢悠悠地开口:“知不知道你这行为,说好听了是情真意切,说不好听的就是跟踪狂、是变态?”
拂容君被点醒了神识,眼前一时恍惚,好一会后又恢复清醒,弯着的眉眼中带着一如既往的深情:“我只知道,作为郎君,这叫调情。”
“怎么着,你不是说哄不好了?”付瑞好笑道。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拂容君决定装傻,然后认真起来,“不过,甄氏夫妇的儿子,变化很大,跟他们口中描述的儿子,可完全不一样啊。”
“有何不一样?”付瑞也正色道。
拂容君坐下来,倒了杯茶水,“我跟在他身边十多年,他自己还是个半大小子时,就是个很能隐忍的孩子,直到后来他当了鬼谷的谷主,也为爹娘报了仇,但身上的那股子邪气一点不见少,他这次出谷,实际上就是要跟整个江湖作对,也算是为了报仇,但他丝毫想不起来,当年引狼入室的是他自己,也不记得那狼是赵敬。”
对于甄衍来说,杀了他爹娘的十大恶鬼是仇人,当年在他爹娘走投无路时,落井下石的江湖中人,也是仇人。
“失忆了?”付瑞侧头想了想,如果遇到某些重大挫折,导致的暂时性失忆,也不是没可能。
“算是吧,但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我进谷前,被他们灌了一种汤药,叫孟婆汤,会忘记最执着之事,我猜,他就是因为喝了孟婆汤,所以忘了这件事。”拂容君说。
付瑞想了想,“孟婆汤好解,但心结难解。”
拂容君突然嘚瑟地笑了笑,“我知道怎么解心结。”
付瑞翻了个白眼,一言不发地举起茶杯喝。
“快问快问。”拂容君托腮望着付瑞,还从桌底下伸脚碰了下付瑞的小腿。
付瑞叹气:“哦,拂容君啊,快说说看呀。”
拂容君手中的折扇一展,轻轻晃着说:“我下凡前,为了更了解温客行,去找司命看过他的卷宗,于是我发现他会有个命定的伴侣,当然,生怕窥探天机,司命没给我看完他的一生,但我可以肯定,这个伴侣,是转变他的唯一希望。”
“伴侣?他身边的小姑娘?”付瑞好奇道。
拂容君摇摇头,“性别错了。”
付瑞仔细想了想,蓦然睁大眼睛,想起了白天时发现温客行对那易容了的乞丐充满兴趣的眼神。
“乞丐?”付瑞震惊道。
“对,如果他叫周子舒,那准没错了。因为那卷宗上,明明白白地写着,甄衍,又名温客行,伴侣周子舒,又名周絮。”